云栀下意识护着云姝然垫在她身后,碰到地面的一瞬间脚腕传来钻心的疼痛。
皱着眉快速起身看向云姝然,见她只是心有余悸并没有受伤之后松了一口气咬着牙起身。
那只马还在马场上肆意奔跑着,肉眼可见的暴躁与不安,飞扬的尘土扑过来让人险些睁不开眼。
马场的士兵察觉到不对上前想按压却被甩开摔倒在地,外边的人见状皆是踌躇不前。
被风尘拦在马场外的云经纬再次找准机会冲上前,一跃到马背上扯住缰绳死死往后扯。
马匹发出痛苦的嘶鸣声,整个身子被迫仰起重心不稳,压着马背上的人往后一摔重重砸在地。
“阿兄?阿兄!”
云栀想跑过去却因为脚腕的疼痛跪倒在地,云姝然赶紧将她扶起,“阿姐你先别急,我过去看看阿兄。”
“别!姝然等会,那马有问题!”
云栀拉着云姝然的衣袖紧紧攥在手里,等其他人冲过去将马移开之后才松了手。
才走了几步就见云经纬直起身朝她们招了招手,云栀顿时松了口气去。
云姝然走近他围着转了两圈,发现他只是手臂有些擦伤并无大碍,转头和云栀点了点头。
见他挥散要走上前的士兵,还是不放心问道“阿兄,还得让大夫仔细检查检查,若是伤了里子就不好了。”
云经纬点点头,丢开手里的匕首看向地上血流不止的马,和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肃着脸点头,派人来将这马搬走。
处理好这里,云经纬和云姝然转头往外走,云栀看着地上的匕首才知道他是将那马杀了才阻止这一切。
这马是要随军的马,想必他心里也不好受。
云栀瞥着他的沉默,连忙朝他们摆摆手,“姝然,你陪阿兄去找大夫看看,我想在这再坐一会。”
云姝然以为她累了扶着云经纬流着血的手也没有多想,云经纬想着事情没有听见,任由云姝然拉着他离开。
目送着两人的背影,等瞧不见他们了才低头掀开裤脚看了眼,脚踝红紫已经肿得老高,碰一下便疼得忍不住倒抽冷气。
扶着旁边忍下疼痛缓缓站起身,循着记忆里军营里其他大夫所在的位置往外走,最后停在一门营帐前掀开门帘。
“大夫?”
营帐静悄悄的只有旁边隔着屏风的背后传出些动静。
四周昏暗只一扇窗帘被卷起带来些光亮,照亮屏风上交颈的鸳鸯,却看不到屏风后的光景。
越往里走云栀便感觉周身包裹的气息越热,像是氤氲的雾气扑面而来,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味道像极了松木与草药混杂在一起的药气。
水汽药气渐浓,云栀心里生出疑惑,从屏风后探出头看去,一眼便瞧见了一副活生生令人口干舌燥的画面——
一只极大的药桶中端端坐着一个男人,两只孔武有力线条漂亮的手臂搭在浴桶两旁,水面微微荡漾,上边撒着些药叶和细碎的光。
目光上移是男人紧闭双眼的脸庞,嘴唇微白没有一丝血色,脸颊却染着红润的热气。
云栀一动不动的看着,下一秒,便撞进了男人望过来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