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栀推着祁寒声往太子房里走,表面淡定,实则心虚得厉害。
方才她与祁砚的那些对话,也不知他听去了多少。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很矛盾,一方面想祁寒声知道祁砚伪装的假面和狼子野心,一方面又怕他知道了之后事情的发展会失控,毕竟深究下去就会发现她也参与其中。
她也知道这样不好惹,也不是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东窗事发,她又该如何自处。
云栀摇摇头将乱糟糟的思绪掩去,装作无事去牵祁寒声的手晃了晃。
“王爷方才站在那多久了?怎么也不出声。”
祁寒声微眯起眸睨她一眼,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思,但还是压下思绪淡声道“也才一会,怎么了?”
“没什么,就问问,外边天气热,王爷我们还是快进去吧。”
云栀摇摇头笑了笑,推着他踏进房里。
“多亏了王爷从金元及时带回了药引,张太医她们已制出了七星海棠的解药。”
说完从水香手中接过方才仔细遮掩的药瓶,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药瓶,放置在手心朝祁寒声举起。
祁寒声心中有猜测,但此时还是扬起眉。
“制出了两种解药?”
“不是,只是我自己拿着解药不放心,所以留了个心眼。”
“为何不放心?太子中毒一事并无太多人知晓,路上也不会有人对你一个两手空空的女子好奇,进了官署就都是官府的人了。”
云栀一顿,移开眼神挠了挠头。
“终究是事关太子殿下的安危,所以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云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若是你察觉或发现了什么,你大可直接告诉我,本王会替你解决。”
祁寒声定定看着眼神飘忽的云栀,想到自己近日听到的那些消息,起伏的心绪难停。
云栀却误会了,皱着眉有些不解。
“王爷是听到了外界的那些传闻?那些传闻不过是子虚乌有,我以为王爷是不会放在心上——”
“为何不会?”祁寒声打断她的话。
云栀的声音戛然而止,怔怔的看向轻蹙着眉的他。
“王爷”
“我在意的并不是那些传闻,我在乎的只是你。
你对太子中毒一事如此在意,又早早派人寻七星海棠的解药,你早就知道太子殿下会中七星海棠的毒是不是?”
祁寒声步步紧逼走上前,垂眸看向眼神变得慌乱的云栀。
“王爷,我不过是因为与太子殿下有些交情,况且你也是在意的不是吗,我不过是无意中——”
“又或者说,更早的是,你早就知道洛阳会有这场瘟疫是不是?”
屋内瞬间变得死寂,冰块滋滋融化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强大的压迫感和气势扑面而来,云栀腿软得将近站不稳,握紧了拳浑身都变得僵硬。
焦武没有注意里边的动静,兴冲冲走进来。
“王爷,那解药见效真快,太医才给太子服下,太子的气色瞬间便好了许多”
“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