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苏子彦就要坐上返程的大船了,何缈当下忙上前几步,拦住他
“苏公子莫走。”
苏子彦从何缈那张艳丽的脸上扫过,心头疑窦丛生,不知她还有什么事。
“苏公子还是休要登上此船。”
何缈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这下苏子彦更是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拱手道“还请姑娘明示。”
何缈哪里知道樊夫人为什么让她来阻止苏子彦登船,猜测大抵是那艘船要出事。
但这种尚未发生的事,说出来就有些神神叨叨。当下只得硬着头皮道
“与公子相遇即是缘分,公子还是听我一言,今日就莫要登上此船了。”
苏子彦皱紧了眉头,不知何缈这个刚刚丧了父的女子,何以面上毫无伤感之色,还来劝自己别离开。
这母女二人不答应自己请晚膳,却又来拦着自己不让他上船。
总之这两人行事透露着几分怪异。
但方才的妇人之前救了他,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表示一番。
当下从袖中掏出了一锭银子,双手捧着奉给何缈道“还望姑娘笑纳,以作酬谢。小可早与家中父母约好今晚还乡,自然不能误了时辰,免得家人担心。多谢姑娘美意。”
说罢,将银子塞给何缈,再拜之后,登上了回程的大船。
何缈见拦他不住,只得捧着银子回去给樊夫人复命。
樊夫人瞧了眼何缈手中的银子,冷冷地道“你既然没留下他,怎么敢收人银两?”
何缈顿时觉得手中的银两是个烫手山芋,当下忙捧给樊夫人道“这是苏公子孝敬夫人的。”
樊夫人半点都看不上这点银子,只摇头道“你可记住了,你收的可是他的救命钱,一会,他归你了。”
说罢,转身离开。
何缈回头望了眼大船上的苏子彦,他站在船上,面色和润,发丝在微风下飞扬,整个人尽显儒雅,眼下正冲着自己微微一笑。
何缈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回他,十两银子,买他一条命,值。
当下果断将银子塞进了自己衣袖的口袋里。
日色渐暮,天际的夕阳照射在偌大的洞庭湖,湖面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微风袭来,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层层的微波。
回程的人陆陆续续登上了大船,包括烈阳宗的那群人,不知从哪里又回来,毫不客气地占据了整条船最好的位置。
何缈则坐在洞庭真君的神像下修行。
她早就发现,此地灵力充沛,加之水汽滋润,最适合水系修行者,她在此地修行,可谓是事倍功半。
再睁眼看去,大船已缓缓启动。
樊夫人站在原地,一脸沉重地目送众人离开。
何缈又重新闭上了眼,她连日奔波,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修行时间。
唯有修行,她才能不断进步。
不知过了多久,何缈感觉到水中似乎有了异动。
她方才,将自己的神识同整个洞庭湖联系在一起,自然能察觉到水中的异样。
当下忙睁开眼来,看向樊夫人。
樊夫人募地抽出了背后的剑来,递给了何缈,道“拿好我的这把剑,将你的木剑给我。”
何缈这才看清了樊夫人的这把剑。此剑呈青色,不同于一般的剑,剑乃双刃,也就意味着,两面都可以袭击敌人。
但她还是抬头,疑惑地看向樊夫人,想问个为什么。
毕竟,剑修一把都秉持“剑在人在,剑毁人亡”的理念,怎么会轻易同旁人换剑?
樊夫人一双手干瘦,青筋暴露,紧紧攥着剑,眼下松了开来,解释道
“我这把二刃青霜剑太过锋利,恐重伤了水中之物。上天有好生之德,还得借你的木剑一用。”
何缈募地心头一震,她想起了昔日师父神谷老人将此剑交予她时说过的一句话
“老五,你性子太刚,易走极端。此木剑授予你,你要记得收敛戾气,心怀仁德。”
只可惜,说此话的师父不在了。
若是师父尚在,她自然可以收敛戾气,心怀仁德,做那个碧海阁不谙世事的老五。
但如今,她只得靠自己,才得以无数次从生死边缘线上爬回来。
师父,原谅小五。
何缈在心底默念道,她刚将樊夫人的二刃青霜剑背在自己身后。
湖面上陡然升起了一堵巨大的围墙,将整艘大船围在中间,墙体是白色的。
何缈仔细看去,才发现,那不是围墙。
是一只巨大的白鼍,蜿蜒盘旋,用它庞大的身躯围困住了整座大船,
船上人被这一突变弄了个措手不及,尖叫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那白鼍却在不断地收缩身子,意图将整个大船挤扁。
白鼍围起来广不到三丈,但船上的人无法翻越,情势非常紧迫。
烈阳宗的众人纷纷拿出武器,对着白鼍攻击起来。但白鼍皮糙肉厚,好似铜墙铁壁,他们的那点攻击根本奈何不了此白鼍。
南灵儿白日已经试过一次火系咒语,眼下也不敢强行再使用。
当下果断抛下烈阳宗的其他人,同卓炎二人御剑飞行,意图逃脱白鼍的挤压。
二人正刚飞上天空,白鼍便张开血盆大口,对着二人咬了过来。
南灵儿喷出一阵火来,攻向白鼍。
白鼍直接喷出巨大的水柱,直接将二人给喷得掉落湖中。
“啊,卓哥,我不会游泳。”
南灵儿的尖叫声响起。
一侧的樊夫人终于动身了,她只对着何缈说了一句话,“记得你收的银子。”
何缈扶额,原来樊夫人之前提到的救命钱指的是这个。
但是,眼看着樊夫人御剑飞行,直冲白鼍而去。
何缈犹豫了。
樊夫人可以御剑飞行,她却不行。眼下只能靠游过去了。
何缈瞧了眼船上的人,正处在死亡的恐惧中,却看不到苏子彦的身影。
她叹了口气,这大概就是把她贪十两银子的代价吧。早就说了,贪财没好下场。
何缈果断跳入水中,朝着大船的位置游去。
而眼下,樊夫人仗宝剑,踏星阵,早已同白鼍打斗在一起。
她的目标是引诱白鼍松开大船,果然,她一剑刺了上去,白鼍吃痛,忙松开了大船,向旁边游去。
大船早已被挤得粉碎,顿时四分五裂。
船上的人像下饺子似的掉落水中,只此地的百姓临水而居,自然多识水性,纷纷游向岸边。
但,苏子彦在哪里?
何缈却没看到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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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发也有
最晚十二点前总是能写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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