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终于想通了。”方糖听后笑着竖起大拇指。“想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就得有这样的魄力,如果你斤斤计较,不肯吃一点亏,人家凭什么答应你的要求。”
说完又望了弟弟一眼。
这话同样说给他听。
前世在社会打拼十几年,这是她最宝贵的经验。
很多同样农村出生的孩子,靠学习改变了命运,成为城市的一份子。
可是依然在城市底层苦苦挣扎,缺的就是这一课。
而一些学历低却赚了大钱的人,因为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靠这种手段,赚到了第一桶金,成为早期那批暴发户。
方程讪讪地低下头,不好意思出声。
姐姐把事情一件件安排下去,自己却什么都干不了,他觉得自己非常没用。
“养猪的事,主要靠你了。”这几天弟弟变化非常大,方糖希望他知耻而后勇,把家里的担子挑起来,就站起来鼓励地拍拍他的肩。“爸妈要顾着地里,肯定会照顾不到。”
“放心,我保证每天割一担猪草回来。”方程感觉到了姐姐的信任,涨给着脸大声嚷道。
第二天早上,方糖吃过早饭后,去裁缝家把被套拿回来,趁今天天气不错,洗了后,晾在院子里。
又把被子拿出来,放在太阳下暴晒。
“妈,家里还有好一点的棉胎吗?”方糖总觉得现在盖的被子太硬太重。“给我换一床好的。”
前世盖惯了轻便的九孔便,纯棉花的被子,舒适性确实差了不少。
“剩下的都是旧棉胎,比你盖的还不如,只能当垫子用。”方妈妈无奈地回答。
家里已经有七八年没有添加新的棉胎了,她也想买几床新的,可是没钱啊!
“那你把不能盖的棉胎挑出来,拿去弹一床新的。”方糖提议道。
农村里条件有限,不可能棉花结块后就买新的,一般会送到弹花师傅家里,重新弹松。
虽然她想去镇上,买几床新的被子,想想还是算了,时机还没到。
先用这个办法过度一下,等下半年再买新的。
除了这些生活用品,房子也得拆了重盖,她准备一点点把钱拿出来,再跟爸妈商量日期。
“也好。”方妈妈犹豫了一下,最后同意了。
拿了只干净的蛇皮袋,进屋把颜色快变黑的旧棉絮全部挑出来,大概能凑足一床十斤被子了,就提着出门。
“方糖,有你的电话。”门口有人大声喊了一句。
她跑到门口,看到管着村里电话的方勤枝的老娘在叫自己。
因为儿子是村里的支书,这个老太太平时眼光很高,路上碰到了,眼皮子也不会抬一下。
今天居然亲自上门叫人,太意外了。
“谢谢。”方糖客气地道了谢,跟在她后面。
两家隔了不少距离,接个电话也不容易。
到了方勤枝家,老太太难得地泡了一杯茶,还招呼她坐下等,让她受宠若惊。
几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方糖连忙接起来,居然是姜振国。
也对,除了他和师傅,还有谁会找自己?
“明天你有空吗?”不过三天没见,姜振国的语气冷淡了许多。“我把钱还给你,你记得把手表带过来。”
这几天他忙着处理郭正美的事,又有意淡忘方糖,所以情绪平静了许多。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能像以前一样,不带感情地面对她,这才打电话约她见面。
“没问题,你过来好了!”方糖也没在意他的态度,淡淡地回道。
对这个穿越后第一眼见到的男人,虽然因为长相,对他有一些好感。
却没想过进一步发展关系。
毕竟短时间内,她还没有结婚的打算,顺其自然就好。
当然,如果他追求自己
,倒也可以来一场不要结果的恋爱。
这么帅的男人,光看着就养眼。
“那明天我们车站门口见。”姜振国她没意见,觉得事情已经谈妥,就挂了电话。
方糖正想问哪个车站,听着嘟嘟的忙音,顿时愣在原地。
这人也太奇怪了吧!自己只说了一句话,他就直接挂了电话。
放下话筒,向老太太道了谢,出门往家里走。
“谁打的电话?”刚走到家门口,妹妹八卦地迎上来问。
她总觉得姐姐最近变得不一样了,居然还有人打电话到村里找她。
“一个朋友,你又不认识。”因为姜振国的态度,方糖多少有些怨气,就懒得多提他。
见小鸡在屋里到处乱走,有的还跑到她的脚边,只好踮着脚小心地挪动脚步,免得被自己不小心踩扁,。
“小鸡得换个地方,养在屋里可不行,连路都不能好好走了。”方糖受不了地对妈妈叫道。
除了影响生活,她还怕鸡屎拉满地。
“放心吧!你爸去砍毛竹了,一会儿编一个大的鸡笼,把它们圈在里面。”方妈妈非常有经验地说道。“等长大一点,就放到外面。”
如果有母鸡带着,就会到院子里找虫子吃。
孵坊买来的小鸡,不好养活,必须小心一点才行。
同一时间的徐家的客厅,徐利勇打开电视,开始播放今天的节目。
坐着看的邻居比以前少了一大半。
方家弄坏电视机,差点赔得倾家荡产的事,让大家有了忌惮。
万一自家孩子撞倒电视机,那倒霉的就是他们了。
所以家长们都在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许他们再来徐家。
除了几个特别调皮捣蛋,父母也管不住的熊孩子。
“你说方糖哪里来的电视票,居然能换来一台一模一样的电视机?”最后面的椅子上,胡兰珍边熟练地挥舞着钩针,边皱着眉头问老公。
新电视机到手才半年,就被他弄坏,肯定要他们赔。
可是她又清楚,以方家的条件,就算全部家产拿去卖了,也凑不出一台电视机的钱。
如果换成别的人家,把女儿嫁过来,当作赔偿,其实也不错。
问题是她们希望儿子到香江继承姑姑的财产,才不愿意儿子娶方糖呢!
这就成了一个死结,她们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没想到结果超出了他们的预计。
“方糖不是跟人学了酿酒技术吗?可能是她的师傅帮了忙。”徐忠辉回答道。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他在镇里上班,应该认识一些人。
“我才不信。”胡兰珍哼一声。“如果她的师傅有这样的本事,方家会是现在这付模样?”
不是她说话难听,方糖长相不行,家里又这么穷,就算没有姑姑的事,她也看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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