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越市还在为刘榕的事纷纷侧目的时候,余杭市已经睡下的邹良才,被一个电话惊醒。
听到对面哭哭嘀嘀的声音,他吓的血压飙升,差点晕过去。
女儿出了车祸?差点被一辆大货车撞死?
没敢向老公求救?却找了上自己?
他急匆匆穿好衣服下楼,叫醒勤务人员,准备车子去接人。
一个小时后,在一条偏僻的公路边,他看到了一辆被撞得变形的沙俄旧汽车,司机当场死亡,坐在后面的女儿装死躲过一劫。
“你确定对方是有意开车撞死,不是喝了酒或者疲劳才出了意外?”他把女儿叫到车里,认真地问。
这件事关系到接下来如何应对,他肯定必须搞清楚。
“我肯定。”邹玉风咬着牙回答。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是完全的傻白甜?
当一辆大货车飞速撞过来,她只来得及用包包挡在头上,身子蜷缩,尽可能地保住自己的性命。
幸运的是,因为是斜着撞过来的,靠近司机方向受力更大,半个车头被撞扁,司机当场飙血命丧当场。
而她只受了些皮肉伤,看起来鲜血淋淋,其它没大事。
大货车的人下来看了看,以为两人都已断气,这才匆匆离开。
“先回家,这边的事交给警方处理。”邹良才听后心里有数了,叫司机马上开车回家。
到了家里,先让女儿梳洗后获上干净衣服,然后到书房继续询问经过。
“这次过来,除了司机和刘志攀,没有其它人知道?”他仔细梳理事情的经过,防止有遗漏。
他年轻在部队时,担任过侦察兵,了解一些基本的侦探手法。
既然对方是有意为之,那谁才是凶手,就很关键。
“我跟志攀因为小榕的事,吵了起来,他说不方便出面救人,我才回来请你帮忙。”邹玉凤仔细思考了一下,再次确认。“临时决定回来,别人怎么可能知道?”
而司机已经死亡,不应该是参与者,那就跟刘志攀有关。
“你的意思是,跟刘志攀脱不了关系?”邹良才声音低沉地问。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这件事就头疼了。
虽然一直看不起这个女婿,但是两家结亲二十多年,关系早已牵扯不清,他就算不喜欢他们,也不愿意跟他反目成仇。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邹玉凤见父亲阴影中阴狠的脸色,更加害怕了。
她一直以为刘家是在父亲的帮助才,才有了今天的荣华富贵,所以刘志攀应该乖乖听从自己才是。
没想到父亲退下来才三年,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当年他能抛妻弃女,今天如何不会同样对待自己?
而她不过是一个靠着父亲的庇护,才敢狐假虎威的小女人,如果猜测成真,那她以后该如何是好?
“会不会是有人监视了你们?”邹良才思考了一会,还是觉得凶手是女婿的可能性不大。“看到你叫了司机,往余杭方向过来,所以想谋害你——”
对方向外孙出手,肯定是刘家和邹家的仇人,这样解释也说得通。
“有可能。”邹玉凤现在已经没有了主意。“爸,我以后就住在你这边,暂时不回大越市了——”
她现在害怕单独跟刘志攀在一起,所以想留在父亲身边,求个平安。
“你是我女儿,就是后半辈子天天在这里,我也不会赶你走。”邹良才见女儿这样说,心里顿时一痛。“你哥和你妈都已经不在了,现在只剩下我们父女俩,你愿意陪我,我是求之不得。”
安抚好女儿后,他出了书房,开始打电话安排后面的事。
除了搞清楚仇家的来历,还在暗中派人盯着女婿,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害女儿的心思?
半个小时后,贺斌赶到这里。
“爸,姐她怎么样了?”进门后他焦急地问。
“还好她命大,只是一些皮外伤。”邹良才回答。“你送她去一趟医院,处理一下身上的外伤。同时跟主治医生打个招呼,对外宣布说她伤得很重,如何编造,相信医生更专业。”
既然对方是冲着女儿来的,如果安然无恙,对方说不定会再来一次。
病得很重,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给自己安排的时间。
“我明白了。”贺斌现在在省刑侦大队工作,义父这番交代,他马上明白了他的目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妥善安全排好接下来的一切后续事宜。”
他是个孤儿,退伍后在邹良才身边担任勤务工作,因为工作出色,获得了领导的垂青。
结束这段工作后,被安排进机关当了一名正式编制警察。
转眼八年过去了,他不但结婚生子,还成了一名正科级的基层干部。
他知道有今天这样的机遇,完全是老领导给的。
所以感激老领导的看重,过年过节就会来拜访他,像对待父亲一样尊重他。
有一次陪他去参加朋友的酒席,有人打趣他们有父子相,提议干脆认下做干儿子。
他从小没有亲人,自然求之不得。
老领导犹豫了一下后,也笑着答应了。
虽然两人没有正式办过仪式,但是他当场改了称呼,后面一直这样叫老领导。
“除了这个,你另外找几个人,盯紧刘志攀。”说完后,他又压低嗓音补充了一句。
这辈子除了家人,他最信任的就是这个干儿子,对女婿和外孙,他并反而不怎么相信。
原因很简单,刘应珲和刘志攀当年能恩将仇报,害死救了他们一家的吴若愚和他的家人,说明这家人从来不是良善之辈。
如果自己阻了他们的路,或者想获得自己的遗产,很可能会用同样的办法,害了自己。
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受刘应珲蛊惑,害了一个跟自己竞争的政敌,从而被他捏住把柄,再也脱不了身。
就连女儿被刘志攀追求,他也只能暗中警告她,别上他的当,无法说出这家人做过的事。
最后女儿不听劝告,死活要嫁过去。
他无能为力,只好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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