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脑子里最后一根线骤然断掉了,他崩溃地惨叫起来,手脚并用就要挣扎着往外爬。
可惜被桑迪拽着领子生生拖了回来,安德垂死挣扎,桑迪拽了拽,险些没拽住。
她一个生气,拍着他的后脑勺就怼地上摩擦“叫叫叫,叫个屁!不知道的还当是我把你怎么了?一个大男人屁大点事儿就哭哭啼啼。”
安德心中悲伤逆流成河,他鼻涕眼泪横流,鬼哭狼嚎“公主!公主我错了!您放过我吧,我这就走,不,我这就滚!我绝对不再出现在您面前了!”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把我当什么,当成那种随便的女人吗?”
桑迪不高兴了,她生气地叉腰,昂着脑袋指着他“你要为你自己说的错话付出代价。”
安德惊恐地看着她,桑迪继续说“现在你该问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安德“……”
桑迪一巴掌甩过去,扬起声音说道“你问不问?”
“……”安德捂着肿起来的脸呜呜呜“什么代价?”
桑迪满意地又摸出来一把解刨刀,安德瞬间崩溃嚎啕大哭“我不是夏洛特!你不是说要割夏洛特吗?你割错人了……”
“呸,就你还想和我夏夏比,你配吗?!”
桑迪冷笑“只有我夏夏有资格被我做成标本,你是什么身份,你只是一个卑贱的替身而已。
我只是要割下你的脸做成面具,平日里把玩聊以慰藉而已,至于你的身体,我不感兴趣。”
安德“……”
世上竟有如此狼心狗肺丧心病狂之牲口?
“啊!”
吓得安德鬼哭狼嚎着往后爬“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
可惜两人身处私人空间,外人听不到动静。
桑迪甩着刀,阴飕飕地跟在后面,邪邪说“你喊啊,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你个浪蹄子,不是馋你身子吗?
我馋的得把你的皮都给扒下来,让你神魂颠倒,让你欲生欲死,还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安德骤然僵住,惊恐地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你听见了?你都知道了?”
桑迪勾勾唇角,慢慢转了个刀花,猛地往下狠狠一捅。
锋利的刀刃直直洞穿安德的手掌,在他的惨叫声中生生把他钉在地上。
“来,给他们传消息。”
她慢条斯理蹲下,凝视着他,嗓音轻柔“把他们叫过来,都叫过来,一个都别落下。”
安德看着她精致美丽的容颜,却恐惧地几乎干呕,他疯狂摇头“不行的,不行的,他们会杀了我的,我会死的啊……”
桑迪慢悠悠握着解刨刀旋转,语气幽幽“现在死,还是待会儿死,这,是一个问题。”
安德已经被痛疯了,只知道惨叫说不出话,桑迪听得不耐,伸出一只手就要往他耳朵里摸,打算自力更生。
但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却轻轻挡住她。
“这位美丽的小姐。”
男人空灵柔和的嗓音微微带着笑意,仿若清风拂面,温柔,却摸不透彻。
“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份荣幸,能邀请您共舞一曲呢?”
他这么有权限进去她的私人空间?
……
另一边,约翰在听到安德声音中断的那一刻,就隐隐意识到不对。
他们一群人捧着那个通讯器,听着那边此起彼伏的惨叫。
也不知道受到了怎么非人的折磨,安德一个人生生叫出管弦合奏的宏大感来,凄厉惨叫的简直不像人发出来的。
原本兴奋等待着看桑迪公主被玩弄在鼓掌的众人神情渐渐呆滞,安德叫的太惨了。
还极其有感染力,让他们都情不自禁缩缩脖子,又欠的忍不住竖着耳朵听。
直到那惨叫一窒,通讯陷入一片死寂。
众人不由探耳朵过去仔细听,就在他们贴过去的时候。
那边骤然爆出一道杀猪般惨烈的嚎叫,把所有人吓的一个激灵,约翰手一抖险些把通讯器扔出去。
通讯器嘭地一声,所有惨叫直接化成滋滋的细微电音声,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然没人敢说话。
直到好半响,才有人弱弱开口“那边的通讯器……是被打坏了吗?”
有人吞咽了一下唾沫“不是只有安德和桑迪公主在里面吗?桑迪公主是不是随身带了什么恶犬?”
乔治表情有点慌乱“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她是不是发现了?”
约翰看众人情绪不稳,连忙站起来说“大家都冷静一下,事情还没”
“桑迪公主——”
有人猛地站起来,惊骇地指着舞台中央那道纤细的女人身影“她穿的就是那套衣服,是不是桑迪公主?”
众人纷纷看去,还没来得及惊讶她怎么和塞冬站起一起了,就听见那道如梦似幻的笛声。
遥遥望去,万人中央,那片绚烂灯光所瞩目的地方,戴着黑色面具的女人微微仰头。
帽檐下一双清亮亮的眸子含笑,玉色的笛子抵着殷红的唇瓣。
空灵柔美的笛音悠悠传颂,一瞬间震住了所有人。
乔治呆呆看着她,眼中慢慢升起异彩,喃喃说“她居然会吹笛,还吹的这样好”
约翰却不知为何心底骤然升起强烈的不详感。
他还没来得及深想,就感觉背后骤然一沉,他“啊”的一声长长的惨叫,整个人直接被从座位上推下去轱辘辘顺着座位滚下去。
在乔治等人惊骇的注视中,他们旁边一圈年轻男人们生生跳到座位上,在静谧空灵的歌声中,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咆哮“我是一只傻逼!傻逼傻逼傻逼——”
“我是一只傻逼。”
一头红毛的纨绔少年陶醉地闭着眼,轻轻哼哼着“只是穿的酷酷滴。”
“我才是傻逼。”
旁边的黄毛疯狂摇摆,兴高采烈大声吼“但是扮的酷酷滴~”
他们同时一顿,对视一眼,眉飞色舞齐声大唱“傻逼傻逼傻逼——”
围观众人“…”
振聋发聩,惊天动地,激情澎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