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庶妃就站在晋王妃边上,感受到旁边的重力,晋王妃习惯性的往旁边躲了一下,后来意识到惠妃正坐在上首看着她,立马伸手扶住宁庶妃,假惺惺的关切“宁妹妹这是怎么了?”
她心中不快,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掩,狠狠地掐了对方一把。
宁庶妃暗恨,看吧,当着惠妃的面,晋王妃就敢使坏,若真没了王爷、王妃一人独掌大权,那自己一定会被欺负得死死的。
所以,她必须得有个儿子傍身,她越发觉得兄长有远见,是真真的为她着想。
她缓了缓,幽幽睁开了眼,“王妃姐姐,我刚才怎么了?”
晋王妃皮笑肉不笑,“妹妹方才晕过去了,可是身子不适,要不先回房歇歇?”
宁庶妃脸上的笑意险些维持不住。
惠妃都在花厅等着了,她回去歇着?这是找死啊。更何况王爷就要回府了,若是让王爷知晓众人都在这候着、就她一个人不等,那可不得更加讨厌她?
哦,她又忘了,王爷如今失明是瞧不见的。但总归王妃是没安好心的。
宁庶妃起身向惠妃行了一礼,带着一脸的羞意“惠妃娘娘,妾身这些时日总是犯困打盹儿,吃东西又有些呕吐,或许是有了身孕。”
“你有了身孕?”
宁庶妃这话,叫屋子里的女眷都惊着了。王府里有好多年没怀孕的喜事,大家也已经习惯,这冷不丁的来一个人说她怀孕了,大伙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妹妹不曾生育过,怎么会觉得自己有孕呢?莫不是错觉?”
晋王妃是最不希望宁庶妃有喜的,若是个通房、选侍,她还能强行抱到自己身边抚养,可若怀孕的人是庶妃,那就难了,通常庶妃怀孕是要往上头升一个位分成为侧妃的,侧妃的孩子向来是侧妃自行抚养。
惠妃听到晋王妃的话,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越发觉得这媳妇小气,作为一个主母,王府里哪个孩子不是她孩子?不叫她一声母亲?若王府一直没有子嗣,她这个王妃就当得好、当得稳?
“是与不是,让太医摸摸脉搏不就知晓了。安嬷嬷,去将太医请来?”
“是。”
太医们就在旁边的屋子里,很快就过来了。
当着众人的面,也不需要什么帘子遮挡,直接诊脉。
太医摸着脉,久久不出声,“劳烦贵人换一只手。”
宁庶妃换了手,心里有些打鼓。
她兄长给的药不会没效果吧?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穿她假孕,那可就真完了。
不知不觉中,她后背已经冷汗淋淋。
“恭喜惠妃娘娘,恭喜晋王妃,恭喜贵人,您这是有喜了,已经两个多月。”
太医的话如同一场及时雨,将宁庶妃心中的焦灼和不安彻底淋熄。
惠妃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好好好,这是大好事。”
又问“她这一胎可有什么要注意的?”
太医拱手“贵人身子强壮,胎心有力,十分健康。”
那就是不需要保胎药了。
惠妃非常满意“给太医看赏。”
待太医退下后,她褪下腕间的碧玺手串,“好孩子,为王府开枝散叶,你有功了。这个手串是本宫怀着晋王时,先太后赏赐于本宫的,今日本宫将它转赠于你,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
宁庶妃双手接过手串,跪下谢恩“谢惠妃娘娘赏赐,妾身一定会好好保护孩子的。”
惠妃颔首,“嗯,生下孩子,你还有更大的赏赐。”
宁庶妃心头狂喜,更大的赏赐那必然是位份的提升。
晋王妃早在惠妃赏赐碧玺手串时,心里就万分不快了,如今再听到这般暗示,脸上连僵硬的笑意都维持不住了,接着喝茶的动作掩饰了一番。
她那点小动作如何能瞒过惠妃?
惠妃开始敲打晋王妃,叮嘱道“你是王府主母,也是这孩子的嫡母,你要好好照看她。若是出了问题,本宫唯你是问。”
说到最后半句时,脸上再无温情,眼神里更是夹着深深的警告。
晋王妃心如黄连,面上还强撑着笑意“母妃说得是,儿媳一定会叫人好生伺候宁妹妹的。”
惠妃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安嬷嬷还在你身边吧?”
这是中秋她赐给晋王妃的人。
“既然你没怀上,那暂时还用不到,就先让她去伺候宁庶妃吧。”
安嬷嬷刚被派到晋王妃身边时,晋王妃还有些不喜,这个人是她婆婆派来的,一面督促她一面监视她。可安嬷嬷到底是从宫中走出来的人,是有几分真本事的,管理下人、整顿庶务都十分擅长,有她帮衬,晋王妃觉得轻松不少。
但现在惠妃叫她把安嬷嬷送给宁庶妃,从感情上她舍不得,从理智上分析,那就是在惠妃的心中,宁庶妃肚子里那块肉比她还贵重。这个事实让晋王妃着实难以接受。
当然比她更不愿意接受安嬷嬷的人是宁庶妃。
自己有没有怀孕,宁庶妃心里清楚,她是万万不敢让安嬷嬷来身边的,万一叫她发现猫腻,假孕不就拆穿了?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晋王妃反驳,她坐不住了,“惠妃娘娘,太医方才也说了,妾身子强壮、胎儿也健康,还是不劳烦安嬷嬷了吧。”
惠妃看着一脸不情愿的晋王妃,又看了看不想要人的宁庶妃,便作罢。
“行吧,既然你们都不愿意,那就算了。”
“谢娘娘体谅。”
林庶妃坐在边上,忍不住摸了摸大姑娘的头发。
府里要添丁了,不管是男是女,大姑娘这超然的身份就要没了,以后说不定就跟她一样落于人后,成为边缘人。
这般想着,她对大姑娘倒是多了几分怜惜疼爱的真心。
到了晌午,晋王还没回来,谁都没心情吃饭,但礼节不可废,晋王妃叫厨房上了一桌菜,众人意思意思性的沾了沾筷子。
饭后又等了一个时辰,门房才传来了消息。
因为晋王眼睛的事儿,马车是直接赶到前院的。不好叫周围的人瞧见王爷行动不便的样子。
李得福叫人赶出了一根盲杖给晋王用。
虽然晋王不想用盲杖,但比起要人寸步不离的扶着,他还是更能接受盲杖。
每走一步,他都要先用盲杖在前面的空地上点一点,听到响声再往前走。故而往常只花一刻钟的路程,他如今得花上半个时辰来走。
花厅里的众人,都不敢出声,静静的看着晋王摸索着前行。
进屋前有一道门槛,盲杖没触碰到,晋王走过时就被绊倒了,李得福和沈妙连忙去扶。
惠妃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呜呼一声哭了出来,“我的儿。”
晋王听到她的声音,也没憋住,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朝她磕了三个头,哽咽道“母妃,儿子不孝,叫您担心了。”
惠妃泪眼婆娑,“平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相比起失去儿子的痛苦,失明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待情绪都稳定后,惠妃把太医叫过来重新诊治。
太医们拆了晋王眼上的白布,细细的查验了一番,回道“依臣之所见,晋王殿下许是摔落时,脑部遭到重击产生了淤血,才导致双眼暂时不能视物。待瘀血散去后,殿下的双眼可重见光明。”
沈妙惊讶了一下,这位太医的诊治竟和她的猜测一样。
太医的诊治结果叫惠妃和晋王等都十分兴奋。
“无论要什么药材、要多少人手,你只管提,剩下的交给本宫。你只要将晋王的眼疾治好,本宫赏你五千两黄金,再向皇上给你家讨一个杏林世家的匾额,叫你家世世代代都名流青史。”
老话都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谁不想得到帝王的肯定?况且还有御赐匾额传世。
太医自然是心甘情愿为晋王诊治。
惠妃得了太医这话,也就放了大半的心,终于有心思说别的了。花厅里只留了她、晋王、李得福和赵琛,剩下的人都被赶出去。
许是得了惠妃的看重,宁庶妃有了底气,看见沈妙便想刺一刺,发泄自己坐冷板凳的酸楚。
“哎呀,沈妹妹你怎么也被赶出来了?你也不要多心,虽然王爷一向宠爱你,不过这商量大事的时候,咱们还是要避讳些。”
沈妙心里发笑她多什么心了?晋王叫她出来,是担心她在外没休息好,叫她先回去休息,怎么让宁庶妃一说就成了防备着她?不信任她?
“宁庶妃多虑了,我心宽着呢。”
晋王妃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这两人一个得王爷宠爱,一个有身孕得惠妃青眼,若是这两人闹起来了,到底谁胜谁负?
“沈妹妹真是牙尖嘴利,一点亏都吃不得。不过这回你可得让着宁妹妹一点了,她有了身孕,情绪正是多变时,你还是勿要激恼了她,若真是闹出个什么好歹来,只怕是王爷也要怪罪你的。”
看似句句都在为沈妙着想,实则戳沈妙的痛处。瞧你霸着王爷的宠爱,也没能怀上孩子?人家只一回,就有了,可不是你无能?又暗示沈妙,晋王再宠爱你都不如子嗣重要。
沈妙没理会晋王妃的挑拨,倒是谨慎的打量了一番宁庶妃的肚子。
真是稀奇,宁庶妃居然怀孕了。她也就刚进府那晚服侍了一次,竟然就中彩了。
到底是晋王厉害还是宁庶妃厉害?
老实说,沈妙之前怀疑过晋王有弱精症的,不然这么多年王府也不会只有过三个孩子。
沈妙回去的时候还在思考,没出声,丫鬟们都以为她在伤心,想方设法的哄她开心。
沈妙没解释,要说多难过是没有的,但毫不在意也不是。她也就不为难自己,洗漱过后,又好好的用了一顿饭,再回床上歇息。
花厅内的气氛可就没这么轻松。
眼疾有得治了,虽说要花些时间,但有希望就好,如今就该彻查幕后真凶了。
是的,屋里的人都不相信这是一场意外。
“李得福,你先说。”
“回殿下,那日车翻后,老奴先是叫人去请了京兆尹的人来协助搜查殿下的下落,另外又叫人领了五十兵士去皇庄,没有殿下的命令,老奴也不敢对他们动用私刑,只是将他们关到一块儿看守起来。”
晋王面上露出一丝赞许的表情,“做得不错。那些人中是否有可疑之人?”
李得福摇头,“并未发现,不过”
“不过什么?”
“周氏跑了。”
“周氏是谁?”
惠妃蹙眉,直觉这个周氏会是关键人物。
“周氏曾是儿子府上的一个选侍,后来犯了错,便去内务府给她报了病故,将她打发到了皇庄去做事。”
惠妃没再细问,能叫人报了病故,可见犯的不是小事。只是当初就不该留着她,合该一壶鸩酒了结了她。她心中已经笃定这回的事情跟那周氏脱不了干系。
“李得福,你可有派人去追那周氏?如今可有下落?”
“老奴派了十个人去追查,只是咱们大盛朝疆土辽阔,一时还没她的消息。”李得福面上浮起一抹愧色。
“四哥、惠妃娘娘,勿要着急,先前是为了找四哥,人手不够才叫那周氏钻了空子逃脱,如今四哥已经回府,剩下的人手都去寻那周氏,定然会找到的。”
惠妃目含赞同之意“老六说得对。”
“这些天也叫老六累着了,好孩子,你先回去歇息。李得福,你也去找太医瞧瞧你的腿,早日养好伤早日到晋王身边当差。”
两人知晓这对母子还有话说,便识趣应下出了屋子。
待他们走后,惠妃看向儿子。
“霖儿,你说这回会是谁的手笔呢?”
晋王单手缓缓敲着桌子,“母妃,儿子暂时还无头绪。大哥、二哥还有皇后,都有可能。也许是一个人,也许都有份互相推波助澜。”
惠妃心中也是这样的,她又补充道“若这一回儿,查不到什么呢?”
其实是是皇后他们几个没使阴招。
晋王便道“那就等。”
只要他不出现在人前,这眼疾的事儿早晚瞒不住,一旦外面的人听见了风声,他原先收服的那批人未必还会忠心于他,而大哥二哥太子就是他们的新目标。
一旦他们有了动作,他就能抓住把柄。
母子俩在屋子里说了半个多时辰,瞧着快到宫门下钥的时辰,惠妃才离开。
走之前,她把宁庶妃怀孕的消息告诉了晋王,想叫他欢喜欢喜。
虽说晋王不喜欢宁庶妃,但能多一个孩子确实是件好事,用了晚膳,他便去秋水阁探望宁庶妃。
“听母妃说,你有喜了?”
晋王用白布蒙着双眼,可周身的气度依旧华贵,宁庶妃看着他心中又生出几分悸动。
“是,快三个月了。太医说他很健康。”
她伸手拉着晋王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您摸摸看,孩子会很高兴的。”
晋王按了按,却无甚感觉。
“健康就好。你好好养胎,有什么需要的就跟王妃说,王府不缺补品。”
宁庶妃又不是真的怀孕,哪里需要那么多照顾,真要吃了那么多补品,补成一个大胖子那多难看?她倒是希望晋王多来瞧瞧她,正要说呢,就见晋王起身。
“你早些歇息,本王回去了。”
宁庶妃剁了跺脚,暗骂沈氏狐狸精,成天霸着王爷。
离开秋水阁,晋王去了天音阁。
他已经习惯跟沈妙呆一块,若是醒来摸不到她,心里就空落落的。
到了天音阁,冷冷清清的,也不见沈妙来迎,他便问“你们主子呢?”
“小主已经歇下了。今日回来说是身上乏得很,连饭都没多少就歇下了。”
白露胆子大,又说“奴婢看小主不是累得吃不下,是气得吃不下。”
秋分拉了拉她袖子,示意她别说了。
晋王却已经嗅出了苗头,“谁给你家小主气受了?”
白露嘟囔着把下午的事说了。
等她说完,秋分立马拉着她跪下“请王爷恕罪,白露她口直心快,不忍主子受委屈,并无冒犯王妃和庶妃之意。”
晋王摆摆手,“起吧,本王并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本王应该奖赏你们,你们忠心为主,有你们这样的人在她身边,本王才放心。”
出了屋子,秋分立即把白露训了一遍,“也就是晋王宠爱小主,不追究你我冒失,若是换了别的主子,你我早就受罚挨板子了。”
白露嘿嘿一笑,“我自然是知晓王爷疼爱小主舍不得她受委屈,才说了这事。其实你也想说的吧,不然不会等我说完了你才打断我。”
秋分无奈一笑,“就你聪明。”
屋里,晋王摸索着上了床,从身后抱住沈妙。
“今天叫你受委屈了。”
他打算过了年就把沈妙的位份提一提,先提到庶妃上吧,见了宁氏和林氏也不必行礼问候,至于侧妃,倒是得再等等。
他贴着她曼妙的身躯,大手在她身上游走,触碰到那平坦的小腹,心头升起一阵遗憾。
她什么时候才能传出好消息?
许是怨念太深,手上的动作重了,把沈妙都弄醒了。
沈妙确实睡意浓,“王爷?别闹了,我想睡觉。”
晋王这会儿却有些心虚,“妙妙,你是不是因为宁氏有孕的事情生气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就来气。
在床上,千万不要和一个女人讨论另一个女人。
于是沈妙往里头挪了挪,远远的躲着晋王。
晋王一下就感觉到身边空了一块儿,立马蹭上去,“妙妙,你别生气了,我也没想到她会怀孕,真的是意外,就那么一回…”
而且那时候他对妙妙也没如今的感情,换成现在他是万万不敢的,不敢伤了妙妙的心,不敢让她在夜里苦等自己。
沈妙心里都快炸了,到底有完没完啊!
赵霖你只是得了眼疾,不是脑子也摔坏了吧,这种话跟她说,还要她不生气?
偏偏她越生气他越要解释,碎碎念比唐僧还烦,沈妙一气之下,一脚踹过去,把晋王踢下了床。
“哎哟”
晋王没料到这一脚,摔得结结实实,加上碰到伤口,疼得直抽气。
沈妙有些担心,但很快就听到晋王继续爬床的动静。
得,还能动,看来没什么大碍。
叫她这么一踢,晋王反倒高兴起来,还踢他就说明心里不畅快吧,不畅快就是还在意他嘛。
于是,晋王重新爬上床,像小狗一样巴巴贴在沈妙身后,“妙妙,你再踢我几下呗,多踢几下,就不要再生气了。”
沈妙被他缠得不行,“你好烦哦。”
“那妙妙还生气不?”
有完没完啊?他是复读机吗?
沈妙一下翻过身,把他嘴给堵上了。
晋王意外之喜啊,于是反客为主,趁机攻城掠地。
第二天醒来时,沈妙就发现肚子上压着一个东西,推又推不开,睁眼一看,晋王正傻乎乎的贴在上面。
“王爷在做什么呢?”
晋王揉了揉她小腹,“我在想这里面是不是已经有了咱们的孩子?”
沈妙神经病。
于是又一脚给他踢下去了。
由于晋王要治眼疾,所以太医留下了,住在前院。
太医先叫他泡了药浴,然后用银针做了一会儿针灸,这一泡一扎就是一个上午,为了避免来回跑动不便,晋王带着沈妙到了前院住。
治了半个多月,晋王的眼疾才稍有了好转,不再是黑乎乎的一团,而是可以看见微微的光亮,但这一点就足够叫人振奋了。
宫中,皇帝和惠妃得了好消息,大手一挥,赏赐似流水一般的进了晋王府。
这些赏赐自然是先送到晋王这过目的,晋王看不到就叫沈妙念单子,念着念着那单子上不少的好东西就到了沈妙的小库房里。
所以这差事干得沈妙美滋滋的。
一转眼就进了腊月,沈妙忽然病了,也不是生病,就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跟人说话时总爱打盹儿。
可把晋王担心坏了,叫了太医过来摸脉,这一抹就摸出怀孕的好消息。
“真的?”
“回殿下,千真万确。”
“多久了?”
“刚满两个月。”
晋王算了算时间估计是在皇庄时怀上的,去了一趟皇庄叫他得了眼疾,也送了他一个孩子。这买卖倒也划算。
他又问太医,“可有什么要注意的?”
“贵人身子本就体弱,往年又落过水,虽说之后精心调理,但还是需要注意,臣这有一副温和的保胎方子,开给贵人。”
晋王叫李得福亲自送太医出去,“给太医厚赏。”
待人都走了,晋王抱着沈妙又亲了亲,“乖乖,可算等到你了。这孩子来得这样迟,就叫迟迟吧?”
“妙妙想要什么奖赏?”
沈妙摸着肚子,依旧平坦,但这里居然真的有了一个孩子,实在神奇。
“暂时还没想到,王爷可以给我留着这个机会吗?”
“那就先留着,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说。”
晋王嘴上这么说,但回头就上了折子,给沈妙请封侧妃。
皇帝想着儿子先前受了苦,心里不知道多苦闷,如今他好不容易提了这么个要求,就没拦着,大手一挥,准了。
等内务府把侧妃的吉服送到王府时,除了晋王本人,其他人都是懵了。
沈妙自然是欢喜的,一下升了两个位份,这年俸瞬间就翻了十倍,吃穿用度的水准也大幅提升。这样的好事谁不喜欢?
晋王妃面上也还能撑得住,唯一破防的是宁庶妃。
一共两个侧妃的位置,徐侧妃虽然出家了但还占着名额,剩下的唯一一个叫沈妙拿去了,那她呢?
她也怀了孩子啊,她还先怀,怎么王爷就不奖赏奖赏她?
从这一刻开始,她对晋王那点悸动彻底消失,只剩下怨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