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这下都看傻了,他们看到了什么?
那个向来冷静克制到如机械般没有感情的科研大佬秦斯执竟然如此失态,抱着女总裁宋弥尔痛哭流涕,嘴里还念念有词。
没想到这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竟然还能上演这么劲爆的场面,也不知道其中是不是还有点什么故事,这下大家眼睛盯得更紧了,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好戏。
当手指传来真实温热的触感,秦斯执才慢慢意识到这真的不是梦,他将手臂又收紧了些。
“其实那天我去了,弥尔,我后悔了,我后悔去的太迟了”
宋弥尔正和德正的王总说话,突然就从一旁窜出来一个人,不由分说的抱住她。
一股浓烈的酒味钻入鼻中,还有这人的满口胡言,宋弥尔皱了皱眉,向一旁的助理使了个眼色。
姚淮也立刻反应过来,用力将秦斯执拽开“这位先生请你自重。”
身上的压力消失后,宋弥尔往后退了几步,看向那人。
和七年前比,除了成熟点外,这人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所以她也认出来他是谁了。
她嘴角划过一丝冷意,轻轻拂了拂衣服上一丝褶皱。
宋弥尔知道,这次回国肯定会秦斯执碰面的,大家都是一个圈的,以后免不得要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过她并不想和这人有过多的纠缠。
一旁的王元朗也被秦斯执的举动吓到,他和思尔医疗也是有合作的,所以和秦斯执也算是半个熟识。
他疑惑的看了看两人,问道“宋总这是和秦总认识?”
“嗯,认识,高中同学,不过不熟。”宋弥尔坦然回答。
可是看秦斯执的反常的行为,这两人绝对不是普通同学关系这么简单,他们一定隐瞒了什么。
“原来是同学啊,那还真是巧,既然是同学怎么会不熟呢?”
在场的人八卦之心被勾了起来,想再探出点东西,但看到宋弥尔一脸淡定,似乎什么都探不出。
这时,秦斯执又上前一步,想再拉住她的手。
“弥尔,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宋弥尔正好抬手去端吧台上的酒杯,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她没有搭理秦斯执,而是转头看向了王元朗“王总,要不我们还是继续刚才的合作方案吧。”
“哦,好的,宋总您继续说。”
“这里环境太嘈杂了,不如我们去二楼详谈?”
“好,没问题。”
秦斯执站在一旁想插话,可却什么也插不上话,然后就看到宋弥尔和德正的王总一起上了二楼,他想跟上去,却被姚淮拦了下来。
“这属于商业机密,这位先生您恐怕不方便听吧?”
秦斯执止住脚步没再上去,但他也没走,就一直守在一楼的电梯间,等着宋弥尔谈完事后下来。
等了许久后,刚才兴致勃勃想要挖八卦的人都没有耐心,一个个散去了,酒会也接近尾声,酒店人员开始经常收拾了,秦斯执还一直未走。
直到王元朗下来,秦斯执赶紧看了过去,可在他身后并没有看到弥尔的身影。
秦斯执连忙上前问道“弥尔呢?”
“宋总啊?她嫌电梯慢,刚才从安全通道走下去了。”
王元朗本来按捺住的八卦之心,又活跃起来了,他神秘的问道“秦总你和宋总到底是什么关系?以前你们是不是有过一段?”
而且他盲猜,还是秦斯执旧情难忘,宋弥尔已经斩断情丝的那种。
可他的问题刚问完,秦斯执就推开他,朝着安全通道下去追人了。
下了停车场后,他疯狂的寻找,终于在负一层看到了弥尔,她和她的助理正准备上车。
秦斯执什么也顾不上了,拔腿冲了过去,在车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用手挡了上去“等一下,弥尔我还有话和你说。”
宋弥尔眼中闪过不耐,刚才自己为了避免麻烦,特意没有从酒店大厅外上车,而是自己悄悄来到停车场,没想到这人还阴魂不散,追了过来。
“秦先生,如果洽谈合作,可以明天上班联系我的助理,现在我要回去了。”
可秦斯执丝毫未让,手还紧紧的扒着车门。
“弥尔,这些年你去哪儿了?过的好不好?那天我赶过去的时候,你人已经不在了,后来我去医院,可以却被告知你已经”
七年前,秦斯执挂了电话就奔去了宋弥尔报出的地址,可等赶到时,只剩一摊血迹,他吓得魂都没了,询问了围观的人,他们说女孩被救走的应该已经不行了。
可秦斯执不死心,又问了去哪家医院后赶了过去。在那守了一天一夜,却被告知宋弥尔抢救无效,遗体也已经被亲戚带回去了,就这样,他就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弥尔不在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能见到她,这一刻,秦斯执觉得就算是让他死也值了。
“我知道,这一切全都是我的错,是我被仇恨蒙蔽的双眼,我早就后悔了,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之前所犯的错误吗?”
“事情都过去了了,也没什么好怪的。”
当年宋弥尔的确快要死了,就在闭眼的最后一刻,她被祁严救了。
那段时间祁严找不到她,便想着在她父母忌日时去静安墓园守株待兔等她,一直等不到她人,便准备回去,可在回去的路上,就听见路边暗黑处有细微的声音,还有周围零散的几个围观的人,他鬼使神差的下车一看,竟然是血泊中的宋弥尔,就赶紧带去了医院。
那刀口虽然扎的深,失血过多,但万幸的是没有伤及动脉,所以最后被抢救回来。
第二天,宋弥尔就从昏迷中醒来了,得知秦斯执来了还一直守在外面,那一刻她已经心如死灰了,便让祁严找人假装医院的工作人员,将他骗走了。
再后来等她康复了,便和祁严一起离开了江城。
当年是因为自己太蠢才会被秦斯执骗。所以宋弥尔现在并不想看到他,因为看到他的这张脸就会想起自己的曾经有多愚蠢。
但她也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如今七年过去了,早就懒得追责了,只要秦斯执不再触及到她利益,她也懒得和他有过的纠缠。
这一刻,宋弥尔看着他的眼神很平静,无爱无恨更无依恋,就像看个陌生人一样。
“秦先生,可以松手了吗?”
秦斯执心里却产生一丝恐慌,他宁愿弥尔恨他打他,也不想她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他的手依旧纹丝不动,一直扒在门上不愿意松开,司机也不敢盲目启动车子,怕伤及无辜。
“弥尔,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你能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吗?”他试图再次恳求。
宋弥尔此刻的耐心基本已消磨殆尽,她按耐住烦躁的情绪,然后低头从小皮包里翻找出一张黑色的卡片“以后再说吧,到时候联系这个名片上的号码。”
秦斯执忽然松了一口气,只要弥尔还愿意搭理自己就好。
他正要伸手去接,宋弥尔纤细修长的食指稍稍一松,卡片就落在地上。
“不好意思,没拿稳,麻烦秦先生自己捡一下了。”
“没关系——”秦斯执刚松开拦着车门的手弯下腰去捡,宋弥尔就见机就毫不留情的将车门一关。
“陈叔,开车——”
随后车子就绝尘而去,只留着他站在原地看着早已消失的车尾方向发呆。
许久后,秦斯执才反应过来,他又赶紧将名片拿起来一瞧,竟然是空白的,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车上,宋弥尔闭目养神。
刚才给秦斯执的是她之前特意准备的空白名片,专门防止别人骚扰的,每次遇到纠缠不休的人,她就会用这种名片来糊弄。
坐在前排的姚淮透过后视镜默默的看着自家老板,也没有多问。
三年前在英国,他就跟在宋弥尔身边做助理,知道她这一路走来到底有多艰难,也知道她温柔性格下的绝情之心。
老板不喜欢别人过多干涉她的事情,所以这么多年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她不说他也不会问,只做好职责陪在她身边就好。
“宋总,晚上去哪儿?”
“回清风园吧。”
“今晚江元给您打了几个电话,您一直没接,他打到我这边来了,问您去不去他那儿?”
“今天就不去了,晚上还有点工作没做完。”
“好——”
清风园是宋弥尔在回国前购置一套独栋别墅,离她家以前的小洋楼不远。
以前爸妈留下的那栋小洋楼她一直想重新买回去,可房子已经卖掉了且买家神秘,信息保存的很密封,所以她便在离小洋楼最近的地段购置了一套别墅。
“宋总,我们先回去了,明早在过来接您。”
“好。”
进了家门后,还未开灯,就听到房子里有细微的响动。
她喜静,平时家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而且清风园她住的不多,卫生也都是请钟点工来定期打扫。
难道家里进贼了?
宋弥尔微微有些紧张,稳定心神后,她从包里摸出随时准备的防身喷雾,踮着脚朝里面走去。
还没等她有下一步行动时,大厅的灯突然亮了,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宋弥尔一脸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江元跑过去一把抱住她。
米的少年,却撒娇的蹭着她的发丝,像一只许久没有吃到肉的萨摩耶一般,委屈巴巴的说道“姐姐你好久都没有去我那儿了,我好想你啊,所以我就自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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