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来的急多骂几句就没了意识。
再次睁眼,林汐咬牙切齿的重复前两次的行为,给医院打电话。
还让不让她活了,光叫救护车就已经叫了三遍!
有生之年还能等到医生来救她吗!
这次林汐地址报的更加顺利,甚至还有闲工夫和医生描述了一下自己的处境。
医生叮嘱她一定不要乱动,并且举高受伤的手臂,阻止血液继续流出,稳定好情绪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挂断电话后林汐开始思考这次是怎么导致的剧情重开,她急切的想逃离这种濒临死亡的痛苦。
廖然的电话也许是问题的关键,林汐决定这次接起来,管他是不是凶手,如果真的是,那她没死的消息他也早晚会知道。
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林汐毫不犹豫的接通。
电话那头好像都没想到她会接的这么快,反应了两三秒才说话。
“汐汐?”
林汐应了一声,自己的小名从陌生的男人嘴里说出来总有点怪怪的。
廖然声音压的很低,应该是在休息室里“昨天你说身体有点不舒服,今天好点了吗?”
“好些了。”她不清楚原主和廖然说的什么,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文中没有写,只能顺着他接话。
“听你的声音感觉还是很虚弱,等会我下班去看看你。”
“不用!”
几乎是条件反射,林汐立刻拒绝了他,开什么玩笑,要是凶手不是他,她这副惨状要怎么和他解释。
在拒绝廖然之后,那股熟悉的眩晕又一次袭来,林汐欲哭无泪,不是吧大哥,连句话都不让人说了?
……
几秒过后,林汐醒来,面前的熟悉场景仿佛在说“欢迎回来”。
这一次她拿起电话,不是给医院打,而是怒气冲冲的打给廖然,她在这货身上都死过两次了!
就她这暴脾气,实在是无法忍耐。
对面刚接听电话,林汐就大声的质问他“你到底打电话干什么!有没有其他的意思?”
电话那面,廖然脱白大褂的手一顿,随后双眼微眯,神色不明“汐汐,你怎么知道我想给你打电话的?”
林汐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了,她的耐心消耗殆尽“你管我!废话这么多干嘛,赶紧说目的!”
“你不是汐汐。”廖然的声音渐渐变冷,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不管你是谁,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电话那头没有回音,廖然的脚步加快,他根本不知道,林汐已经逐渐陷入昏迷。
再次醒来,林汐剧烈的在水里扑腾了下,她含着怨气拿过手机操作,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动作变得越来越轻松。
这次她谁也不管了,她要买票逃离这里,立刻马上。
打开软件,林汐随便买了一张去国外的机票,就在两个小时后起飞,只要能离开这里,等到飞机起飞她就得救了。
林汐干脆的把“有这功夫都可以自己去医院了”的想法抛掉,略显疯狂的买机票,又或者是在潜意识中,她像验证着什么。
后果在林汐意料之中,她又一次陷入无尽的黑暗。
……
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开始。
林汐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从这个该死的浴缸中醒来了,心态也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变得习以为常。
现在林汐渐渐冷静了下来,不再继续放任自己的急性子去搞事情,从而浪费时间。
经过这几次循环她摸清了一些规律,比如不能报警,不能买票逃跑,不能做和女主人设不同的事情,不能让鱼塘翻车。
她尝试过和四个男主群发不再见面的短信,在发送以后她就回来了。
还有破坏人设的事情,像是某次林汐对着总裁老板说滚,和医生说关你屁事,与大明星说去死吧丑男,还有骂实习生死赘婿。
至于不能让鱼塘翻车,那是林汐意外得知的,她不小心给其中一个追求者打电话叫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在他那带着怒意的质问中,时间再次回到起点。
说起来很轻松,但林汐却感觉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无限的循环差点把她逼疯。
处在崩溃边缘踩完几乎所有的雷以后,林汐还发现了另一件事。
她从浴缸中站了起来,猩红色的水滴顺着她诱人的曲线流了下去。
原本虚弱无比的身体,伴随一次次的循环居然在恢复活力,虽然还是有点头重脚轻,但正常行走没什么问题。
林汐低头望向两只手的手腕,那里的伤口愈合了不少,她心中生不出一丝惊讶。
确实很离奇,可她今天遇见的哪件事情不离奇?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原主已经死亡的身体她来了能活过来,从林汐第一次穿越过来的时候,这具身体就已经在慢慢恢复生机,只是那是最濒临死亡的时候,所以最痛苦。
随便揪下一根毛巾擦了擦身子,不管怎样,好歹她现在能自己去医院了。
莹白纤细的长腿从浴缸中迈出,一大片水渍在她的脚下产生。
站在镜子前,里面的美艳女人熟悉又陌生,竟和她有着八分相像,那两分的差别在于林汐更纯,原主更媚。
至于破解剧情重开的方法,林汐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打量着所处环境,心中有了结论。
十几种方法她都尝试过,现在仅剩下最后一个,也是她从未做过的——
维持女主人设将修罗场剧情走下去。
说不定,她能找到办法逃离这个世界。
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林汐第一次有精力查看犯罪现场,本以为凶手或多或少会留下证据,但仔细看过每一个角落后,她一无所获。
除了洗手台附近有一些独居女生个人的生活用品,再无第二个人存在过的踪迹,更别提凶器,浴室里连尖锐的物品都找不到。
实在是太干净了,一根多余的头发丝也没有。
身体的疼痛不断地在提醒林汐当务之急是什么,她没办法继续在这耽搁时间,只能简单拍了几张现场的照片,暂且把找证据这事放在一边。
接到廖然的电话的时候,她正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手腕还缠绕着从医药箱中找到的绷带,伤口处已经渗出红色的印记。
“汐汐,昨天你说身体有点不舒服,今天好点了吗?”
这句话林汐都快背过了,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同时大脑也在飞速旋转,如果是原主的话,在这个情况下会回答什么呢?
那个时时刻刻习惯把男人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女人,一定不会轻易暴露自己,在调查出凶手是谁之前她不会将这件事宣扬出去,即使是在凶手本人面前。
试想一下,如果是林汐发现了被自己杀死的人突然奇迹般的活蹦乱跳,是会选择再次动手还是出于谨慎会暂且按兵不动呢。
恐怕只要不是丧心病狂的人都会因为心里有鬼选择后者,所以林汐就是要抓住这个受害者和凶手都在伪装的时间,找出逃离这个世界的办法。
林汐戏精附体,她降下音调,让声音显得格外虚弱“我还是有点难受,刚吃了东西准备睡觉,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需要我去看看你吗。”廖然看了眼手表,有点疑惑,她这个点怎么会在家里,难道已经病到需要请假的程度了?
来了,该死的送命题。
林汐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这回她一定不能再重来。
“好。”她先是答应,紧接着又补充,“但是得过会,我现在太困了先睡会,你晚上再来吧。”
廖然没有怀疑,只当林汐病的很重,应声的同时他修长的手拿起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挂断电话后,他叫起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同事。
“李医生,麻烦你帮我朋友去开点药,我那边还有点工作,下次请你吃饭。”
李医生平日和他交情不错,自然乐意帮忙“要不我帮你顶一会班,你放心的去照顾你朋友行了。”
廖然笑着摇摇头“本来是想换的,但她现在睡了,我还是下班再过去吧。”
交代完李医生廖然就离开了休息室往病房走,今天的工作很忙,想正点下班的话他必须把休息时间都填满。
不远处一个熊孩子看到了廖然,突然逃离妈妈的怀抱,穿过人流密集的走廊抱住了他的大腿,拿着手中的钢笔在他的白大褂上写写画画,途中还留着鼻涕抬头朝这个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大哥哥呲牙一笑。
廖然静静的注视着小男孩,镜片之下的眼眸冷漠无比,男孩被他的眼神吓到,拿着笔的手僵在了半空。
孩子妈妈的叫喊声越来越近,在路人阻碍住她视线的时候,廖然面无表情的抽出男孩手中的笔,朝着窗外扔了出去。
紧接着,温润的笑容就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孩子妈妈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幅场景,自家娃站在温柔的帅哥医生面前大哭,还把人家衣服画的乱七八糟。
她羞愧的要命,赶紧和医生道歉,廖然宽容的说了声没关系,礼貌的一笑后抬脚离去,搞得孩子妈更不好意思了。
廖然和他们擦肩而过,背后传来女人的惊叫。
“你这死孩子!把我钢笔弄哪去了!知不知道那有多贵!”
“什么?你说是刚刚那个医生给你扔的?好啊你小子,现在都会撒谎了,人家都不跟你计较你还敢给我乱说话,我今天不把你屁股打开花就不是你妈!”
而那个逐渐远去的男人,嘴角正向上勾起。
他从不会不以恶小而不为。
另一边。
挂断电话等了几秒林汐没有察觉到异常,她有些欣喜,还真是这样!
只要维持住人设,时间就不会后退,她总算是摸出了点头绪。
由于手腕受伤林汐只能打车,她用导航挑了一个稍微远点的医院,让司机往那里开,最近的医院是廖然工作的地方,林汐过去就是自找死路,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受了伤。
凶手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想检查她的伤口,一个知道她手腕有伤的人是无法在细节处隐藏住的,这是认出凶手的有利条件,她不能提前暴露。
林汐疲惫的闭上双眼,车子从市中心驶离。
天色渐暗,正好赶在了下班高峰期,堵车加上一路的红灯让她昏昏欲睡,打开车窗吹了会凉风她才勉强保持清醒。
还好到了医院后所有的检查都进展的很顺利,甚至因为伤口太过吓人林汐还插了个队,医生立刻给她安排缝针输血,她老老实实的任由其折腾。
伤口处理完以后林汐还被逼着做了一通心理辅导,医生理所应当的以为她是割腕自杀,还恨铁不成钢的说她是他从业以来见过最对自己狠得下心的人。
林汐只能尴尬的笑笑,这还是稍微愈合了点的伤口,一开始的时候才真的恐怖,她怀疑第一次醒来那会就算是不重新开始也会因为失血过多凉凉。
医生是善意的唠叨,林汐并不嫌烦,她知道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居多,不会因为自己的遭遇而否定一切。
做完全部检查,她谢过医生后就准备离开,医生看着病例沉吟良久,突然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林汐,问了她一句很奇怪的话。
“你是左撇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