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许娇没听明白。
“没什么。”张尧笑了笑，“许小姐应该是刚加入长冬吧？他们挺出名的。”
“——倒是能想到。”许娇说，“那你对他们是也有招揽之意了？”
“瞧你这话说的。”张尧说，“是各取所需，合作才对。”
许娇“……”
你开心就好。
张尧问“许小姐和队友关系不错？”
“……还行。”许娇回忆了下，吴奇贺长洲和她关系确实像是正常队友，计荣南态度暧昧不清，申冬简直像是隐形人，孙秋月……不提也罢。综合起来，只能说一句“还行”。
“他们也来了，我已经派人去接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休息，顺便等他们吧？这雨下起来就不停，站在外头风一刮凉飕飕的，一不小心可能就冻病了。”
“不远？”
青年替张尧回答“挺近，从街角往左拐走不了多久就到了。”
许娇同意了。
从街道尽头往左转再走出一截，就是一所中学的正校门，门卫室已经没有人了，青年引路，他对这里很了解，这应该是张尧他们的常驻据点之一。
三人最后进了一间会议室，里面的椅子上也有抓挠痕迹，皮质套层都破了，还沾着不少血。
许娇挑了把还算干净的坐下，因为底部的滚轮难得有了些愉快心情，脚尖不时踩滑过地面，椅子一下子旋转起来，那种感觉很爽。
本来准备继续和许娇聊天的张尧愣了愣。
许娇差不多玩够了，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两个大活人老半天没吭声，一扭头就发现他俩木木地看着自己。许娇按着会议桌桌边一扯，椅子立刻撞了过去。
她坐到桌边“？”
“噢噢……没事，没事。”青年回神摆摆手。
张尧转移话题“许小姐想找什么人？或许我们可以帮忙想想办法。”
许娇沉默了会儿，在两人直勾勾的目光中说道“……死了。”
“啊……人世无常，人世无常，许小姐节哀。”青年道。
张尧大概不会安慰人，但至少知道这种情况下贸然开口只会多说多错，所以一句话都没再说，像是打定主意先等到长冬小队过来。
“没事，你们看上去和我一样。”许娇说。
青年几次张口，最后都闭上了。
他后悔了，他就不该想着和许娇搭话，纯粹是给自己添堵。
……
贺长洲五人一路戒备，结果别说遇到异能者了，连个丧尸都见不到，反倒是见到丧尸尸首铺满了整条巷道的，头颅与脖颈的断面光滑——这让他们的心安定下来，这种手法很像许娇，现在看起来她是没事的，这里没有新鲜的人类血液。
“几位留步！”
“前面的别走了！”
……
接连几道喊声传来，他们停下脚步回过头，是陌生的队伍，大概有七八个人。
“有事吗？”贺长洲喊道。
“是‘长冬’吧？”领头的男孩喊，“我是尧哥派来接各位的。”
“尧哥……”吴奇念叨着，声音陡然提高，“张尧？？”
“对！和我们走吧。”男孩已经走近了，指着岔路口的其中一条，“这边儿。”
五人一头雾水，但还是先跟了上去。
“张尧怎么知道我们来了？”贺长洲问男孩。
“这个嘛……”男孩卖了个关子，“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
任凭五人怎么旁敲侧击，男孩要么绕圈子要么装听不懂，反正就是不正面回答，五人后面索性就不问了，安安静静地跟着男孩进了一所中学。贺长洲和吴奇没有问许娇，暂时不清楚许娇做了什么现在在哪儿，他们不能冲动。
没想到他们推开会议室的门，就看见拿着瓶果粒橙喝得开心的许娇。
孙秋月险些暴走“你不知道发个消息吗？说好的很快回来呢？”
许娇从上到下看过他们每一个人，确认都好好的，就又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至于孙秋月，她懒得理，她严重怀疑这姑娘脑部构造和干涸水道有得一拼，不然也不至于总是连转都不转一下。
“秋月。”贺长洲拽着孙秋月的手腕把她往队伍里拉，然后朝坐许娇对面的健壮男人伸出另一只手“张队好，久仰大名。”
“哪里哪里，贺队才是，久仰久仰。早就想亲眼见见本人了，快请坐。”张尧指着身旁的座位招呼道。
六人一一落座。
张尧看着贺长洲“不知道贺队来北城区做什么？你们不是在中城区活动吗？”
“张队应该对我们来此的目的一清二楚。”贺长洲偏头，微微笑着。
“……这我怎么会知道呢？”张尧颇觉好笑地摊手。
“张队当真不知？”
“你不说，我肯定不知道。”
吴奇兀然开口“那我们需要先向您确认，这两位是否都是您信得过的人？”
张尧依言看了看青年，又看了看男孩，点头道“我可以确定，所以你们想说什么？”
吴奇说“我们想和张队谈一笔生意，不知张队够不够胆一试？”
“我张尧长这么大还没什么不敢做的事情。”
“那反抗莫彪呢？”
青年和男孩骤然看向他，张尧缓缓开口“年轻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问，张队敢不敢？”吴奇语速一瞬加快，“我们可以告诉你我们队伍所有人的异能，同时为你反抗莫彪出力，竭尽我们所能。当然，作为回报，请张队保护我们整支队伍的人身安全。”
“张队觉得这笔交易，成不成？”贺长洲完全转向张尧，接住吴奇的话尾再次问道。
张尧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饶有兴致地望向许娇“许小姐好像对我们交谈的内容完全不感兴趣？”
贺长洲瞥了眼，目光就凝在许娇身上挪不动了。
他不是第一次觉得许娇心大，从孙秋月频频挑衅就初见端倪，再到陈天雄几乎指着鼻子的辱骂她却无动于衷……不是心大，就是真傻。但现在他们在讨论关乎团队未来的事情，甚至很有可能谈不拢后张尧转头就把他们卖了双方大打出手，这么个节骨眼上，许娇居然一丁点儿都不关注——她居然在吃苹果？！
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贺长洲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咳，许姐，你哪儿来的苹果？”吴奇咽咽口水，耐不住好奇问她。
“你想吃啊？”许娇说。
吴奇忙点头。
许娇往旁边坐着的青年处伸手“还有没？”
青年……
……
“长冬”小队抵达会议室半小时前——
“张尧，你这儿有东西吃吗？我之前打得有点累了。”
“——难道不是走得累吗？”青年回想着男孩是怎么给他发信息形容许娇杀丧尸的干脆利落与轻而易举，没忍住腹议出了声。
许娇听见了，顿了顿，颇为赞同地改口“对，走得太多了。”
——其实也不是，她就是想知道张尧他们这里会不会有什么比较好吃的东西，主要是想尝尝味道，饿那当然是不饿的，不然她这天蒙蒙亮杀到现在的那么多丧尸都是空气？
“有。”张尧指派青年，“柳琴，去拿。”
“啊？老大……”
“少废话，你包里吃的多还是我包里吃的多？还不快去！”
“……噢。”
然后青年把自己的背包带了过来。
然后张尧把包递给了许娇。
然后许娇打开了青年的背包，并把所有吃的都抖落到桌上，紧接着，她以青年前所未见的进食速度，解决了他的薯片、薯条、饼干、水果糖……
直到她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儿，那一瞬间她似乎愣了下，青年觉得那短短的一瞬间应该是她为数不多的良心被触动，因为随后她就不要脸地将他包里的最后一块巧克力正大光明堂而皇之地塞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
青年不想说话，青年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和那些吃的一起逝去了。
……
现在她居然还在吃掉他剩下的两个苹果之一后坦坦荡荡地找他要另一个？？
青年看了眼老大，在老大示意的目光中默默将苹果放进她手里，然后悲愤道“这是最后一个了！”
许娇没管他，随手将那个苹果抛向吴奇。
吴奇稳稳接住，看着青年生无可恋的脸……他看上去像是经历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
但是一想到和许姐有关，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儿都不意外呢！
“抱歉张队，我想问一下……许娇和你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吗？”计荣南道。
吴奇冲他暗暗树了个大拇指，计荣南极快地朝他眨了眨眼。
“噢是这样，这倒用不着什么抱歉，本来我也打算和贺队商量这件事情。”张尧说，“许小姐的实力我们已经有所了解，并且衷心希望能和她有进一步接触合作的机会，所以除了你们提出的条件，我们还希望增加一条。”
“你们是想——”吴奇咽下苹果块，“让我们交出许姐？”
“小兄弟，你这话说得太难听了。我们又不是要绑架或者扣押许小姐，而是希望能和她配合作战，我的队伍很需要像许小姐这样的人才，我想你们一定能理解这一点，你说呢，贺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