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味赶紧悄声提醒李珍宝,“节食小师父,这里是庵堂,不能说那些东西。”
李珍宝不情愿地闭了嘴。
江意惜对着她的耳朵笑道,“放心,我会给你做的更多。”
江意惜出了禅房,柴嬷嬷又送上两食盒王府厨子做的素点。
回到家, 花花还没回来。
小家伙是在次日凌晨回来的。江意惜气得戳了几下小脑袋,让丫头起来给它洗澡。
早饭后,江意惜等人回了京城江府。
未时初到家,江意惜先把素点和在村里收的野味拿去如意堂,跟老太太说了几句李珍宝的情况及月底会再去扈院,才回灼院。
她刚洗漱完,江意柔就来了。
江意柔拿着一支嵌玉金钗几朵珠花,是府里统一给姑娘们参加桃花宴买的首饰, 她把江意惜的帮着领了。
“昨天大嫂买回来的。我看有一支特别,是莲花型,玉凋花也要大一些,三姐第一个抢过去。哼,她们一定是先说好的。”
江意惜笑道,“就江意言,头上顶颗夜明珠也没人稀罕。”
江意柔一想也是,胸中的郁气才散去。
次日,江意惜按时去了郑府,还给他们带了一些在乡下收的山货。
郑晶晶小姑娘有自信多了,拉着江意惜的袖子说,“我娘说,等到明年,我就能去参加桃花宴了。”
江意惜笑道,“不用等到明年,今年夏天的荷花宴你就能参加。”
小姑娘美得不行, 又拉着郑夫人的袖子撒娇道, “娘, 你听到没有,赶紧给我准备漂亮夏衫,我还要在眉心处点颗朱砂痣……”
郑夫人乐得一连串地答应。
针灸完,吃完晌饭,郑婷婷把江意惜拉去了她的院子。
她拿出两套春衣笑道,“这是我娘让府里针线房给江二姐姐做的,别嫌弃。”
一套是浅碧色提花褙子,配鹅黄色印花丝罗披帛,月白色马面纱裙。一套是红色绣花半臂,白色绣花中衣,浅粉色百褶长裙。
面料都是锦缎、妆花罗之类的,极是华丽好看。
郑婷婷没有明说这是为江意惜参加桃花宴所备。若江府的衣裳她不满意,可以穿郑府的。若江府的衣裳她满意,这两套衣裳可以平时穿。
江意惜知道她们的好意,道了谢。笑道,“衣裳真漂亮,我很喜欢。不过,唉, 你也知道上年我在桃花宴上出的事……”
她不愿意打扮得过于出挑。
郑婷婷说道, “罗依和苏梅上次做的的确过份,我娘让我少跟这些心思不好的小娘子玩,我都不理她们了。还有崔姐姐、赵妹妹、薛妹妹,我跟她们说好了,只跟你玩……”
她又不好意思看了两眼江意惜,拉着她的手说道,“江二姐姐,是我不好,之前我跟罗依玩得好,没马上把她们的事告诉伯祖母,让你受委屈了。后来我说了,伯祖母和婶子都说错怪你了,你是好孩子。我伯祖母特别不高兴罗依和苏梅,骂她们那揣了那要不得的坏心思,害了你,还把她老人家的桃花宴搅和了。”
江意惜笑道,“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若不是你仗义直言,我还顶着那么大的罪过,让大长公主不喜。”
郑婷婷笑道,“我伯祖母看着威严,其实最最和善。只是,唉,吉叔守边鲜少回家,她老人家膝下只有璟弟,婶子身体又不好,家里冷清,伯祖母就爱找些事打发时间。每年的桃花宴是她最看重的事务之一,被搅和了,心里有气,才让人去训斥你……呵呵,她现在不仅不怪你,还说你聪慧,要赏你呢。”
江意惜听郑辞墨说过,郑吉的独子郑璟今年十四岁,在上国子监。郑夫人何氏身体不太好,鲜少出门。宜昌大长公主思念儿子常常哭泣,还因此骂过孟老国公,也没少求皇上强制把郑吉调回来。
但郑吉是继孟老国公以后最厉害的大将,比他叔叔郑老少保还强得多。他愿意守边,皇上巴不得,怎么可能强行把他调回来……
虽然解释清楚了,江意惜还是打定注意不穿这两套衣裳去桃花宴。一个是她不会抢江家另三位姑娘,特别是江意柔的风头,另一个是不愿意碍某些人的眼。
好料子孟家祖孙和李珍宝也没少送,她只做了几套衣裳在家穿。重活一世,那些小娘子的虚荣心和好胜心早没了。
两人说笑一阵,江意惜才回家。
江意柔特别喜欢郑府送的那条丝罗披帛。让丫头把三夫人请来商量,那是贡品,绣坊肯定没有,但可以买颜色和花色类似的面料回来做。
这是郑府送的成品,江意惜不好送给她。
江意惜也特别希望江意柔能在这次桃花宴上被哪家人看上,错开前世那家人。
参加桃花宴的贵妇人,不仅要为自己儿子闺女寻摸好人选,也会为侄子侄女或关系好的族亲寻摸。江意柔的出身不太可能嫁进高门大户当嫡子媳妇,但有可能当庶子媳妇,或是族亲媳妇。三老爷夫妇爱女心切,不愿意让她当庶子媳妇,怕婆婆苛待,宁愿她嫁去仕途较好的族亲家里。
几人说笑一阵,去了如意堂。
江大夫人已经在那里了,正跟老太太说得高兴。
老太太向江意惜招手道,“喏,你的田地庄子置办好了。五千两银子,买了八百亩地,一个带湖和梅园的庄子,很不错。这契书是你的了,你好好收着。”
江大夫人没想到老太太这时候就把契书给了江意惜,却也不好说反对的话。
江意惜接过契书看了一眼。八百亩“地”四千八百两银子,一个庄子一百八十两银子。
契书跟前世一模一样,而跟吴大伯实地看的一点不一样。
江大夫人又笑道,“还剩下二十两银子,管事去衙门办事花了十五两,剩下五两赏办事的人,跑了那么多天,他也辛苦了。”
江意惜起身接过契书,对老太太笑道,“谢过祖母。”
江大夫人以为江意惜会感激自己帮了大忙,却没想到她没谢一句自己,反倒谢了老太太。
她心里气愤,明面不显。暗道,这样不知好歹的白眼眼,活该她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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