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当了!
就算是知道上当了,安天伟也不得不为!
此时此刻,他必须尽力而为,用自己所有的能量,将对方的魂技压制下去。
对面的最终技不是点对点的攻击,而是面性和片性攻击!
如果让这个魂技攻击到自己的家人身上,安天伟陡然之间便觉得很害怕!
所以,他即使知道是上当了,对方引诱着他全力攻击,他也不得不眼看着是个火坑,也得往里跳!
果然,在安天伟全力之下,对面的那个怪人的魂技立即给压制了下来。
那声如夜枭啼哭一般的声音,也终于在安天伟的狂吼之声中,渐而的淡了下去。
但安天伟这边却一点儿也不好受。
最后这一下,他不单是用上了全力,同样也遭到了来自对方反抗的反攻。
安天伟对于魂力尚处于摸索阶段,如果说对面的怪人的修魂只是初中生,安天伟充其量在魂技的学习上,只能算是个高中生了不起。
相互之间的区别没有大到可以轻松碾压的地步,灵魂受到些反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一声狂吼之后,安天伟踉跄了一下,摇晃着往后退了几步,一口鲜血涌了上来,被他强压着再次吞了下去。
罗生京见机很快,上前一把便将安天伟扶住。
在罗生京的脸上,没有任何别的表情,只有关切。
“如何?”
安天伟摆了摆手,再摇了摇头,脸色很苍白。
“你休息会儿,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安天伟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感激。
罗生京一怔。
他没有想到安天伟竟然会伤的这么重,连说话都费力。
刚才他就站在安天伟的身旁,整个过程里,他除了感觉到一瞬间的世界变成了黑白色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异常。
结果,一场无烟和看不见的战斗就已经很快结束了。
这样的战斗方式?
罗生京的瞳孔不由的微微一缩!
魂斗!
在隐系统里,也有一些修魂者;但总体而言,修魂者都不是很成功。
不是是隐系统之人的天赋不高,而是大凡修魂者,都有着极其苛刻的要求,那种要求的严苛程度,就以罗生京的眼光看,都觉得变T。
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因素是,上下五千年的泱泱古国,竟然想要找出一本完整的成体系的魂技都没有,魂技学习者更多的是靠自己的摸索。
安天伟和谁刚才进行了场魂斗,罗生京不知道,但是这种怎么看怎么高大上的战斗方式,却被用在这里,让罗生京不禁意外至极。
收起这份好奇,罗生京绕着轮胎山走了一圈,才发现了一个做的很隐蔽的门。
将两个圈在一起的废旧轮胎搬开,便出现了一条一人高直通轮胎山内部的通路。
罗生京信步走了进去之后,在轮胎山的正中位置,发现了三个人。
一个是头发花白的妇人,另有两个则是年纪相差仿佛的男人。
“请问。你们是安天伟的家人吗?”罗生京很客气的问道。
安母和安天伟的两个哥哥,正处于恍惚之中。
虽然刚才安天伟的攻击及时,没有让三人受到波及,但他们都是普通人,就是有些魂力的余波擦到,也会多少受到些影响。
好在这样的影响不大,当罗生京进来问候之时,三人便从恍惚之中回到了现实世界。
“我是!您是哪位?”安母恢复的最快。
虽然被人劫持,但是安母却始终未露慌乱,神色镇定的让罗生京都有点怀疑。
“我是安天伟的下属。请跟我来。”罗生京微微躬着身体,伸出手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在躬身之间,罗生京的眼光瞄到了那个被安天伟震的不知生死的怪人。
一个好好的大活人,竟然能活到怪人这般的模样,罗生京见多识广,也没有见到过比这个怪人更邋遢的人了。
这个怪人要是准确的形容一下,倒是和中世纪欧美那边的弄黑魔法的巫师们有些相像。
是那种完全为了魔法事业而将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疯子。
“请。”罗生京将自己的眼光收了回来。
他瞄那位怪人,更多的是为了确认安全。如果怪人稍有异动,他的青溟幽狱肯定会第一时间将怪人染成一具毒尸。
安母和安天伟的两位哥哥在罗生京的引领之下,走出了轮胎山。
四人转了个小圈,直走到了那边正坐在地上的安天伟面前。
安母初一见到安天伟,人顿时就愣了。
也说不出来安母此时的表情是怎样。
也许是心境过于复杂,脸上的每一寸皮肤和每一个细胞里,都透着对这个小儿子的思念,倒让这位看起来相当显老的老妇人,面无表情。
只是,安母的两眼里,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流过的泪,一下子便都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流成了河。
安天伟看到自己的母亲就站在他的面前,正怔怔的看着自己。
许久未见,安母的头发不知道何时已经变的花白。
安天伟可是记得很清楚,母亲的那条乌黑的大辫子。
苍老是每个人都必经的过程,但是安天伟却觉得母亲的苍老里,他的游子久不归家,是一份催化剂。
安天伟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感觉到浑身无力。
罗生京快步走来,将安天伟扶了起来。
“扶我过去。”安天伟轻声对罗生京道。
罗生京会意,扶着安天伟一步一步走到了安母的面前。
安天伟二话不说,纳头便拜,额头重重的磕在地面上,发出了沉重的一声扣击之声。
他低着头,喊了一声。
“妈!”
安母突然间便觉得这一声喊,如万千银针刺心,将他原本就已经脆弱不堪的心,刺的粉碎。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如决堤的大坝,洪水滔天。
安天伟蹲下身子,双手颤抖的将安天伟额头触地的头扶起来,将自己的脸凑到安天伟的脸前,仔细的看着,看着。
这是怎么也看不够的一张脸啊!
安母的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但她全然不顾,眨着眼将泪水挤出来,想将自己的这个小儿子看的清楚再清楚一点。
“儿,不孝!”安天伟的声音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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