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省省城郑大附近城中村。
闫俊梦中醒来,一个激灵,这是哪?
莫名的熟悉。
仔细一看,这不是他刚大学毕业在省城上班租的房子吗?
城中村的标准出租房,一室一卫。
转头看见床头的那款记忆中的大屏旧手机,打开一看,手机上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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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俊震惊地翻身下床跑到卫生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这真是十了年前的自己啊。那时候头发长还弄了个造型!
往下一看,枪出如龙,皮带子弹起了四指宽。
“这肯定是重生了!”
闫俊坐到床上,看着在这住过两年的房子,熟悉又陌生,一时间不知所措了
不好!
他猛得记起一件事,年月,哪一天记不清了,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影响了前世一家人的命运。
怎么办,赶紧给老爸打电话,怎么没人接啊?再给老姐打电话也是没人接。肯定是忙着干活的,他们一时半会是联系不上了。
翻开手机联系人,现在能直接联系到老爸的一个亲戚手机号都没有了,就算拐几道弯联系了该咋说?
咋办?
报警?
天方夜谭的事警察信吗?
信了就该闫俊倒霉了!
闫俊拿起快没电的手机,收拾了一下包,带着几样贵重的东西,他还是决定亲自回去看一下。那件事发生在午饭后,自己现在赶回去来得急。
出门坐出租乘火车到归德市也就四个多小时,下了火车闫俊直接包车到家,没讲价,块。其实坐几次公交加一块也就十块钱!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门前停着一辆五菱宏光。有四个男人正从家门出来,有一个穿着黑褂子的男人用衣服抱着一团东西在怀里急匆匆地上车。
看着几个人穿着打扮还有车子正和上一世父母常念叨的一样。
不好,回来晚了!
闫俊赶紧扔下一百块钱给了司机,拉着包扔在地上,紧跑两步使劲拉起门前停着的马车架子挡在面包车前。
两个男人从刚发动的车子下来,瞪着闫俊压着嗓子“你这小年轻想死啊,挡车干嘛!”说着急跑过来拉马车架子。
闫俊从马车架子上面的袋子里抽出两根竹竿,手指粗,半米长点。
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家里大声喊到“爸,你儿子要被打死了!”
这几个人急了,拉车子的两人猛得抬头瞪向闫俊,那眼神恨不得能吃人“找死啊!”
闫俊二话不说,拿着竹竿携带者两世的恨意狠狠地抽在那人胳膊上。
这劲要是抽脑袋上就是杀人了,幸亏这颗韭菜教育的好,还有点理智。
只听见啪得一声,骨头断裂,那人啊啊地惨叫起来。
这时候车里的人忙下车来,一个平头汉子跑得飞起朝着闫俊跺过来。闫俊一边大声喊老爸一边赶紧避开来,可是旁边黑瘦汉子一拳打在了他脸上。
闫俊被打的退了两步,疼得呲牙,头蒙了一下,晕乎乎的。
这就是挨打的滋味吗?
两世为人第一次被人打!
疼死了!
他反手使劲一棍子楞过去,打在了黑瘦汉子后背上。
但是这几个人害怕时间拖的太长也不去管闫俊了,几人合力终于把车框子拉开了,几人赶紧上车。
闫俊哪能如他们的意,又把车况子推了过去。
这时候老爸闫大海终于出来了,看到儿子嘴角带血推着车况子被发动的面包车顶着连连后退。
老实了一辈子的农村汉子绝望地大喊一声“啊”跑到驾驶门前拉开车门就是一阵疾风暴雨。
那开车的吃不劲被拉下了车,而车子一个拐弯撞在了旁边货车上熄火了。
这时车门突然拉开了,剩下的三个人分开头跑了。
闫俊一看,抓着竹竿朝着黑衣服那人追去,那人一看闫俊追来使劲地往前跑。
到底是闫俊年轻力壮跑得快,快追上了的时候,闫俊红着眼睛嘴里念叨着“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偷我们家钱!”
他用了大力气朝着黑衣人后肩膀抽了一棍子,打得那人一个趔趄,闫俊快步上前又是一脚蹬倒了他。
这时候,两个堂弟闻声跑了过来,帮着闫俊压着这个人。
“哥,这是咋了?”
“偷我家东西”
闫俊摆摆手,脱力地坐到地上,兴奋地哈哈大笑。
这时闫大海和村里很多人跑了过来,忙问儿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闫俊爬到被压着的黑衣人身前,左手拿着大头手机打开录像,在他愤怒绝望和哀求的眼神下,从他怀里拿出了一团塑料袋包裹的东西。
闫大海脸色大变一看,直接夺了过来,打开一看,十万现金,这不正是他自己刚藏在卧室柜子里的现金。
“儿子呢,小俊你没事吧?”老妈田兰琴终于跑来过来,看到儿子左边脸都肿起来还坐在地上,上前一把抱住了心疼地哭了起来。
而这时候地上那个黑衣贼也绝望地哭起来“叔,我财迷心窍偷了您的钱,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闫大海看着这人才三十多岁,好可惜,这么年轻!但是他很坚定地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闫俊暗自佩服,老爸不愧是干了好多年小队长的人,还是有法律常识的。
十万块钱,能判几年?
“叔您行行好,我家里还有俩娃,一个住院要手术,我没钱了才”
“叔,这真是我第一次啊!求求您饶了我吧!”
“叔,我赔您钱好不,您放了我这一次吧!”
“”
他说了半天求饶的话,看闫大海一直不肯低头,又使劲地想挣脱束缚,努力地抬起头,睁着发红的眼睛,嘴角含恨“这是你儿子吧,要是你不放过我,等我出来”
闫大海怒了,上去就是狠狠地一脚“孩他妈快拿我手机,给乔所长打电话。”
旁边围观的叔伯兄弟们看到这毛贼还想着报复,围起来,朝着他身上做起来保健操。当然,无数问候家人的语言滔滔不绝。
闫俊透过腿脚间的缝隙,看到这黑衣贼咬着牙双眼愤恨地盯着自己。他笑了起来,有嘲讽,有不屑,更多的是解脱。
年的十万块钱,是家里两年的净收入,是为一冬天买原料准备的。上一世被偷了钱以后,家里生意一落千丈。一是本钱少了,二是父母心气也没了。再加上母亲本来是个强势的人,爱面子,受此打击,整日整夜睡不着,经常暗自垂泪,时间一长,身体就不好了。
本来闫俊家在他们村也是数一数二的,经过此事,一步慢,步步慢,生意是越来越差了。等到闫俊在城里工作,买房结婚,这生意就不干了。
可是这世道,打工的怎么也比不上做生意的。
前世年,在归德市这三级城市,闫俊一月也就五六千块钱,而一直干着家里生意的几个堂弟一天就赚两千多。
没有可比性!
等到村里人压着另外两个过来,跑掉了一个,镇上派出所的车也到了。
乔安全所长带着几个民警跑过来“老闫,这是”
“小偷,入室盗窃,十万,开车撞人,逃跑还打人,逮到了还威胁我。”
闫俊真是对老爸刮目相看了,法制新闻真是没白看。
乔所长脸色暗暗一喜眨眼又严峻起来“你们几个把他们分开铐起来,给所里打电话,再来辆车。”
“乔所长,向西还跑了一个贼,穿青色外套,黑裤子,白鞋,身高,偏瘦。”
“你是?”
闫大海骄傲地接过话“老乔,我儿子,就是他发现我家的钱被偷的。”然后靠近了乔所长小声地把经过说了一遍,眼睛眨了眨。
乔所长听后微微点头,拍拍了闫俊的肩膀“是条汉子!”然后拿起手机打出去,把情况说了下,重点指示抓捕嫌疑犯。
闫俊笑了笑,努力地站直了身体,现在的他后怕地双腿一直在颤抖。
等到派出所车到了以后,把那三个人压上车子,乔所长对着大家说道“现在我们先回所里,谁是目击证人跟着来所里把情况说一下。”
结果围观的村里人全都举起手喊着“我是我是”
乔所长推了推眼镜,笑了笑,一挥手,上了车。
在派出所忙活了一下午,闫俊自己都说了好几遍,解释了好多次为啥怀疑这个人是小偷。闫俊当然没有实话实说,拿着煮熟的鸡蛋按在脸上,说话呜呜的“主要是我刚下车看到他们急冲冲地跑出我家,要是买东西出来我爸肯定会送出来的。再加上,我站在他们车前也不减速。上车时候那人抱紧怀里的东西,都很可疑。”
不管他们信不信吧,反正闫俊说了好多遍自己是真信了。
晚上七点多,终于从派出所出来了。回到家里,大半个村里人都来了,热情高涨,闫大海和田兰琴也是喜气洋洋。
买菜,买酒,村里人帮着,不一会,摆满了好几桌。
家里离得近的亲戚听说了也都赶了过来,连姥爷姥姥也来了,不住地夸着闫俊。
现在,估计就初中住校的小妹不知道了。
还有大姐怀着二胎呢,没有告诉她。
酒席开起来,大家轮流找着闫俊碰一杯,称赞他一句。虽然喝的都是啤酒,闫俊也是有点头晕了。
作为主家,闫大海拿着一瓶啤酒来回劝着吃好喝好,要是平时不用人劝他自己都能喝个半醉。但是今天晚上怕万一有事,一杯酒没敢沾,村里人也都没敢喝多,一人一瓶。
至于闫俊,年轻人,不指望,也不想指望,最好喝多了关屋里,有啥事不出来更好。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还是两世心结解开了,上楼说躺一会,不觉得睡着了。田兰琴上来一看,这孩子,睡觉连鞋子也不脱。
闫俊不知道的是他睡着以后,村里人走后,几个叔伯堂弟在楼下留了下来准备通宵打牌。
他的几个初高中同学听说了此事也一块过来了,见闫俊睡下了打个招呼就走了。消息经过一下午的发酵,半个镇的人都听说了,暗自咋舌这贼真大胆!
不过,经此一事,闫俊也多了个外号——闫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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