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闫俊就被吵醒了,为啥,楼下的拖拉机突突地一辆又一辆,听声音就知道哪辆是新手开的。
油门加这么大不怕撞墙吗?
鉴于闫磊平时只知道玩游戏,闫俊让他上午跟着干活,晒粉条,下午跟着送货,这小子还不愿意干。
“不去晒粉条可以,要嘛出去学个技术,要嘛跟着下粉条,你看你哥我,大早上起来就在看书学习!”
“哥你书拿倒了!”
“我喜欢倒着看,咋了?”
这小子不管不行了,昨天晚上回来,竟然喝醉了,还是他那帮子染着七彩斑斓头发的小伙伴们送回来的。
一直以为,闫俊也没断过他花销,闫大海更是每月给他工钱,一问,手里没存一分钱!
全请客吃饭花光了!
还是让他在家干活吧,别出去了,起码干活一累就没恁多心思了。
等他出去晒粉条,闫俊把手里的《现代实用企业管理》一书放到一边,拿起手机看看时事新闻。
大早上的看什么书,有玩手机香吗?
现在闫俊一家,粉条上的活都不干了,田兰琴就负责每天两顿买菜,打扫打扫卫生,大姐忙的话,帮着带着孙丫丫。
闫大海和田亚军负责工厂事务,闫俊负责开发客户。
杨晓鹏负责设备部,等把这几十套设备做完,活就少了,以后就准备研发,当然,现在他已经重新学习数控机床了。
中午趁着工人休息的时间,闫俊给他们开个会,主要提出工作环境卫生问题。
要求工作结束后把现场打扫干净,地上的粉条和泥土用水枪冲洗干净,用过的淀粉编织袋整理好放到仓库。
还有工作期间必须穿统一制服,帽子,闫俊在网上买的衣服过两天到。
他还在镇上家具城买了两组铁柜子放到一间办公室,当女员工更衣室。
还有其他问题只能在以后工作中慢慢要求改进了。
最后,闫俊让田亚军看看有什么要说的没,结果表哥和一群大婶聊起了家常。
闫俊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多少管理经验,而且自己也很少接触工人们,平时都是老爸负责联系他们。
如果自己硬要她们做什么是不行的,一群大婶可不怕你。
转念一想,闫俊自个乐了,确实自己没管理经验,但他现在是老板啊,只要管好大表哥就行。
自己不是一直一来这样做的吗?!
把这里留给表哥吧,慢慢来,既然办厂子了,规章制度总要有的,当然,这里不是要求工人必须干什么。
打个比方,以前家里粉条下完,工人们就直接下班了,留下的乱摊子都是闫俊一家收拾。
但现在,厂子这么大,肯定得工人自己动手。
不能再把小作坊那一套拿来用。
至于什么s咱们知道就行,田亚军也明白,这东西说了她们也不一定明白,还不如直接指导她们怎么做。
中午吃完饭,三班工人就赶紧去晒场看看粉条,等到闫大海去地里看粉条晒干没有,他说行,才可以收。
这个活,只能主家来干,没办法,有的工人就想早点下班,粉条还没干透的就想早点收了回家。
收完粉条,拉到仓库,卸完货,整理干净,她们这一天的工作就结束了。
厂子工资也由以前的日结改成了半月结,一条生产线产量增加到八千斤,加了工资,现在一天了,比闫王庄其他家的多给了块钱。
田亚军没有直接让她们走,因为这批粉条还要包装一部分,包装的钱另给,问他们还有谁想干。
现在才三点多,离天黑还有个小时,挣不了块钱,结果只有四位女工留了下来。
加上闫俊让老妈联系的闫王庄的和田楼村的,光长期干包装的就有人。
他们大部分都是五十岁以上的,有的是老俩口来的,一边干活一遍说着话,一天手快的能挣个五十多。
闫俊三奶奶六十多了,每天和三爷开着电三轮过来,包一天粉条,给他们五十。
可高兴了!
闫俊路过的时候,看到那个漂亮的小婶子正费劲地拉扯着粉条,笑了,真够笨的。
刚晒干的粉条韧性很大,分开两斤需要费好大的劲。
他走过去指点,“你从粉条尾巴这劈开,这地方一拉就开,还不费劲,试试。”
果然,一拉就开了,小婶子红着脸说了声谢谢。
没想到小婶子接着小声问道“闫俊,我能不能在这包粉条,下粉条的活我不去了…”
闫俊打量了她一眼,这么白皙的皮肤要是晒黑了,挺可惜。
“可以是可以,但我也要给你说清楚,下粉条现在一天,可能过年后还涨。
还有那边的活大部分下午点左右结束了,这包粉条时间随你,干的少钱少。
那边算是工厂正式员工,管吃两顿饭,以后也会有三险,甚至五险一金。
一句话,那边累挣钱待遇好,这边不累就是钱少。
你回去再考虑考虑吧,明天直接给我表哥说就行。”
闫俊站起身体来,走了出去,也没再说什么。
闫王庄招工就是这样,很多人都是年前还干着,年后就出去打工了。
他算了一下,十个人,一天能包装一万多斤,四万粉条只需要三天,耽误不了事。
一会还得去市里买包装袋,家里好像就闫俊有空了,他又跑了一趟大市场,还买回来一个打印机,带传真的功能。
顺便去了卖淀粉那,果然,木薯淀粉还是说没货,玉米淀粉跟着涨价,一袋子也涨了十块钱了。
闫俊觉得该出手了,他问了卖淀粉的老板。
“你们这年前还进木薯淀粉吗?”
“想进进不来啊!等进来的时候也该过年了!”
“我这有一批木薯淀粉,袋,请个价?”
对面的大胡子老板切得一声笑了,这个小年轻拿自己开玩笑的吗?
“不可能!木薯淀粉,我们这代理都没有了,你怎么可能存袋?难道你是几个月买的一直放到现在?”
看到闫俊没说话,也没点头,大胡子反应了过来,急忙拉开抽屉,拿出一包华子。
“来,小兄弟,抽根烟,坐,坐下说…”态度是度大转变。
不过,闫俊就想套个价钱,烟是不会接的,得到价格之后就摆脱了大胡子的死追。
没想到现在涨到九十五一袋子了!
他想了一下,还是联系了山县王广河。
“王叔,问你个事,你们那还缺木薯淀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