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酒会是早半个月就定下的,在苏眠出现之前,每次和厉丞渊在酒会上如影随形的女人都是自己。
她面前这个总叽叽喳喳围着厉丞渊的少女是厉家的远房表妹崔莹。
和厉丞渊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是崔莹的父母总给暗示,让她自己在厉丞渊面前多争取机会,他们有极大的可能性会联姻。
崔莹年纪小耳根子软,总沉浸在这种暗示中,还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厉丞渊名副其实的未婚妻了。
每次因为厉丞渊冰冷的态度受了伤,不高兴的躲回去养好了碎掉的心,很快又恢复成热情的态度,找新的借口来绕着厉丞渊转。
孙妍知道厉丞渊对于这种吵闹的女人压根儿一点兴趣都没有,她也从来没把崔莹当做竞争对手,她只关注厉丞渊身边有没有新的带着目的贴上来的女人。
但是幸好,因为厉丞渊那张可怕的脸和暴虐的性格,并没有如蜂蝶般的女人不怕死的贴上来。
她以为只要自己陪伴在厉丞渊身边的时间久了,厉丞渊那双总是放在工作上的眼睛也会看向自己。
没想到竟然从天而降一个可恶的未婚妻!
在这之前,她从没见过苏眠,更没听过那个才堪堪挤进上流圈子的苏家!但是苏眠偏偏和厉丞渊结了婚,还顺理成章的住进了厉丞渊的别墅里!
她还因为“不小心”踏足别墅的二楼,被厉丞渊痛骂一顿,从此不能再去别墅。
孙妍把自己最近受到的所有磨难都归结在苏眠头上,她恨苏眠恨的已经连续失眠了几个整晚。
但她在厉丞渊的眼里自始至终都是个不用费心的得力助理,想要折磨苏眠,她只能借刀杀人。
崔莹涉世未深容易被人哄骗,是最好的选择。
孙妍看着已经宕机的崔莹,像是怕刺激不够一样,“二少奶奶已经住进二少的别墅里,所以他们应该是一起来的。”
二少奶奶这四个字格外陌生,崔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孙妍,看见女人的嘴唇开开合合,把这个词又说了一遍,她的脑袋嗡的一下,
“丞渊哥结婚了?!这不可能!”
对上孙妍笃定的眼神,崔莹死死地瞪着她,不敢置信的大叫,“是谁?什么时候?我才一个月没见丞渊哥,他怎么就结婚了!婚礼呢?”
“和二少结婚的女人叫苏眠。”孙妍朝她温柔的笑着,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他们没有婚礼。”
“崔小姐,你的这个新嫂子……”孙妍别有深意的停顿了下,“是被厉家硬塞过来的,二少自始至终看起来都挺不情愿的,所以到现在连婚礼都没有。”
崔莹咬着下唇,从短短几句话里已经推断出了厉丞渊的处境,她忿忿地跺了下脚,“丞渊哥肯定被家里人逼着被迫娶这个女人的!真是不要脸,谁不知道丞渊哥的未婚妻其实是我,她竟然还舔着脸过来抢人!”
孙妍拼命的挤兑着,“不过我看二少对她的态度也不好,连家里的女佣都能随意欺负,已经结婚一周了,今天还是二少第一次把人带出来。崔小姐和二少的关系好,之前从二少嘴里听说过这位苏小姐吗?”
崔莹恶狠狠的把苏眠的名字咬牙切齿的念了一遍,好像这样就能好好记住这个抢了自己丞渊哥的女人,“我从来没听丞渊哥说过,我要去见见这个女人!”
她到底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妖精竟然把丞渊哥抢走了!
孙妍跟在崔莹的身后,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刻意引导,“今天的酒会算是厉少第一次带着她露面,要是能让大家都知道这个女人其实是个毫无用处的草包,还没脑子的恃宠而骄,根本比不上崔小姐体贴温柔,肯定到时候都会催着让厉少退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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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眠之前一直呆在米国,她鲜少参加这种应酬类型的上流酒会,厉丞渊和特助带着礼物去和主人见面,只有她一个人被留在餐桌前。
看了眼桌上琳琅摆着的小蛋糕小甜点,又看了眼自己刚才使劲收腰才穿进去的漂亮裙子,苏眠抹了下鼻子,理智的手选择了边上一小块看起来低糖也没有味道的面包片。
鼻尖突然充斥着一股浓浓的香水味,苏眠回过头,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女人。
看清苏眠的容貌时,崔莹的眼底闪过深深地厌恶和嫉妒,她紧紧地抓着苏眠的手腕,摆出一副热切天真的样子,“我是丞渊哥的表妹崔莹,你就是我的嫂子吧?我还没听丞渊哥提起过你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连结婚典礼都没邀请我?”
“崔、崔小姐?”苏眠嘴角的笑意淡了些,连珠炮弹似的问题让她有些不爽,“婚礼暂时还没有办……”
苏眠察觉到来者不善,她下意识往后退了步,又被崔莹热情的扣住,手腕传来阵阵刺痛,一低头发现崔莹的指甲都扣进肉里,划出好几道血痕来。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厉丞渊和助理正朝她们走过来。
苏眠皱眉想要挣脱,顺便问问厉丞渊这个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对的表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上的力道突然一轻,下一秒就看见面前刚才还咄咄逼人的崔莹身体突然摇摇欲坠起来,还在她的手上轻轻推了一把,紧接着往后摔倒,想要营造出一副被她推倒的样子。
酒会上来宾许多,人遮挡着就有了监控死角,厉丞渊从她身后过来,能看到的肯定是崔莹想要让他看见的场景,到时候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苏眠的瞳孔骤缩了下,反应速度极快,在崔莹已经拽翻桌布倒下来的瞬间也跟着像被桌布绊住了一样,还用力的把整张长桌的桌布往后一扯。
“哗啦”一声巨响,长桌上高高堆成三角形的香槟顺势全都倾倒下来。
苏眠跟着摔倒在地,肩膀被桌角的锐物勾了下,布料撕拉的破开,顿时露出肩背上白皙的肌肤,浑身还被摔碎的香槟浸了大片,看起来比最先倒下的崔莹还要狼狈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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