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雨精神上有点毛病,这……”
陆北安冷眼一挑,冰冷的视线狠狠地砸在许云昌身上。
被他这样一看,许云昌直接闭了嘴,后半句话自动消音。
陆北安抬手松了松领带,不怒自威地开口“怎么办?”
“当然是走司法程序。”
“以前你们跟我保证,许梦雨不会再伤害知画,看来你们的保证,还真是一文不值。”
李秋琴一时间脸都白了,她张着嘴缓了好久,才缓过来一口气。
如果走司法程序,小雨指使人强了许知画,又意图害死陆北安的司机,这些罪责加起来,许梦雨这辈子就是真完了。
况且她是因为得罪了陆北安入狱,在里面必定是众矢之的,受人欺凌。
李秋琴一向把许梦雨当做心肝宝贝,想到这一点,脸色直接煞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许云昌的脸色也很不好。
发生了这件事情,他老了许多,也才意识到自己对许梦雨这个唯一的女儿的重要性。
更何况因为此事,许氏集团多多少少会有影响。
许家的人坐过牢,这可是一辈子的污点!
很快,许云昌也低下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求饶,陆北安极不耐地挥挥手,一边的保镖会意,几人连拉带拽地将许云昌夫妻俩,还有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的许梦雨,带出了许知画的病房。
许家人一走,助理也朝陆北安恭敬地点了下头,跟着离开。
病房中渐渐安静下来。
许知画揉了揉疼痛发胀的脑袋,眸中凝聚起点点危险的碎光。
她看清楚那个男人往许梦雨手中塞的照片,是一个被男人追赶的女人,女人手中抱着一个死婴。
所以许梦雨才会突然发疯。
“之前有一个男人,往许梦雨手中塞了一沓照片!”她眼神急切地看向陆北安。
陆北安安抚地摸摸许知画的脑袋,指尖温柔地触碰过她的眉梢。
“我知道,已经派人去查了。”
他温声道。
“好,还有那把匕首,我仔细看过了,做工精致,打磨锋利,绝对不是轻易可以到手的。”
“许梦雨在医院待了一个月,手上怎么会有那种匕首?”许知画又思索道。
陆北安微微颔首,说不出地矜贵优雅。
“我也已经叫人去查了。”
他从床头柜上端过一碗水,用小勺子喂许知画喝水。
许知画盯着陆北安深邃认真的五官怔了会,会心一笑。
和陆北安在一起,她思虑到的问题陆北安也会思虑到,此刻心中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刚送你去做了脑部和身体检查,只有一些表面擦伤,好好养两个月就行。”
陆北安继续道。
许知画失笑,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若有所思地盯着陆北安。
“没必要。”
“有必要。”
陆北安神色严肃,入鬓的墨眉微拧,更显认真。
许知画晶莹的眸底笑意泛泛“那按照陆大少爷的说法,我每个月那几天都出血,比擦伤严重多了。”
“是不是得好好养两年?”
“看来更年期之前,我是不用出院了。”
陆北安温柔地盯着许知画一会儿,幽幽叹了口气,眉眼间染上几点无奈。
原来不再装傻的许知画这般……牙尖嘴利。
不仅不像以前那样好忽悠,还会以各种刁钻的理由来和他斗嘴。
“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参与这些事情,我会查清楚。”
他惩罚地捏了捏许知画的脸颊,手指故意微微用力,在她白皙的脸蛋上留下两个小小的红印子。
许知画不在意地挑挑眉,那双清澈的眸子变得有些深不见底起来。
“不可能的,陆北安。”她淡淡地看向陆北安。
“这是我的天性。”
她的天性,是随时感应到周围的危险,并且不断进行自我保护。
而不是当那个被保护的人。
在野外长大的鸟儿,是无法关在笼子里养的。
“好。”
陆北安点头,推着轮椅往病房外面去了。
“既然这样,现在就出院吧。”
许知画盯着他虽然坐在轮椅上,却依旧显得颀长健硕的背影,一双眸子渐渐明亮起来。
她跳下床,三步做两步跨地跟了上去。
“嗯呐!”
“我好饿,先去吃饭。”
她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两分撒娇的意味。
“好。”陆北安点头,唇角笑容深刻了些。
好吧,既然她想去外面经历危险,那他能做的,就是倾尽全力保护她而已。
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电梯。
守在医院走廊中的一行保镖们看着电梯数字变成了负一楼,他们才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同伴。
他们果然在同伴眼中看见了同样的惊骇。
他们老大,竟然笑了……
还笑得那么开心。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