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潼低头搅拌杯中的美式,凝重的神色中夹杂着两分委屈。
其实她从来没有放下过宋修文,所以这些年来才会一直在寻找。
只是她责怪宋修文,为什么要让自己忍受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思念的折磨。
忽地,温潼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打开手机屏幕,是宋修文发来的信息
【潼儿,我知道你怪我,讨厌我,可算我求求你,帮帮知画吧。】
【她现在好像已经发现孩子事情的不对劲了,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哪怕你对我只是演戏也好。】
温潼安静地看着这两条信息,半晌,苦笑着叹了口气。
宋修文还是懂她,知道她最心软了。
“怎么了,温小姐?”许知画见温潼一直盯着手机看,神色复杂,以为她家里出了什么事,关切地问道。
温潼将手机熄了屏,笑着摇摇头。
“没什么。”
“我和你哥哥的事情另说,但是知画,我很喜欢你这个人。”
“想和你做个朋友,好吗?”
她目光澄澈地看着许知画,耐心地问。
许知画心事重重的眸子微微亮了亮,虽然温潼是想和自己做朋友,但她若是经常和自己来往,多少要和哥哥打些照面的。
只要两人有了更多相处接触的机会,那些误会和矛盾才有机会解开。
“嗯,当然了。”
温潼喜上眉梢,她直接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走到许知画面前,拽着她就起了身,往外走去。
“那走吧,我们今天先去逛街,再去看个电影,然后去游乐园!”
“你还没去过崖城的游乐园吧?”
“那里有世界上最高的摩天轮,晚上在摩天轮的最顶端,能睥睨崖城整个城市的夜景!”
许知画被动地跟着温潼往前走着,不由地被温潼这样热烈的情绪所感染。
自从一年前自己怀孕后,情绪开始变得警惕,心情每天都是压抑而紧绷的,因为她害怕有人会来伤害她的孩子。
很久很久没有接触过这样热烈的人了。
她下意识地跟上温潼的脚步,唇角多了几分笑意。
她开始期待这一天的时光了。
许知画和温潼在崖城疯玩到晚上八点,两人从游乐园坐了摩天轮出来,温潼才让司机送许知画回司家。
温潼和许知画走进司家主别墅的客厅时,司霆、黎欣琳、陆北安和宋修文,全都整齐地坐在沙发上。
他们的目光一致落在许知画身上。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许知画下意识地抬起袖子来,擦了一下自己的脸。
温潼轻笑了声,知道这一家人都是在担心许知画的状况。
“你脸上没东西。”她拉着许知画在沙发上坐下,笑道。
“今天知画和我玩得很开心,是吧?”
温潼笑着看向许知画。
许知画点点头,眉眼间的笑意又深邃了两分,“嗯,今天潼潼带着我玩了很多地方,我很开心。”
众人闻言,脸上都多了两分喜色。
能让许知画的心情变得好起来,是他们最希望的事情。
“今天都玩了些什么?”陆北安捏了捏许知画的鼻子,温声问。
许知画开始和众人分享今天的经历。
宋修文走到温潼身边,示意温潼和自己出去走走,他有话要对温潼说。
温潼本不想出去,却也不想再和宋修文闹矛盾,而破坏许知画的心情。
她点了点头。
温潼跟着宋修文走到外面的走廊上,顺着走廊一直往前走,下了台阶,就是司家偌大的后花园。
让温潼惊讶的是,这里面有从国外移植过来的兰草,这是她最喜欢的盆栽品种之一。
不过她心中虽然惊讶,却并没表现出来。
“喜欢吗?”
“我听说你喜欢这种兰草,刻意叫人从国外空运回来的。”宋修文见温潼的视线都落在那几盆兰草上,即使她没有什么表现,他也看透了温潼的心思。
温潼只是低着头,并没说话。
“今天很感谢你带知画出去玩。”
说着,宋修文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黑色丝绒的精致盒子来,对着温潼打开,里面放着一个通体净透纯粹的玉镯,在后花园中幽晦的灯光下,这个手镯却还散发着淡淡的、温和的光。
“什么意思?”
温潼扫了眼那个镯子一眼,眼底漠然。
她从小就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下长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能稀罕这一个手镯么?
他以为这一个手镯,就能弥补自己这些年来承受的委屈?
宋修文温和一笑,知道温潼误会了,解释道
“这不是我给你的,是爸爸。”
“爸爸说非常感谢你今天带知画出去玩,这只是他的一点小心意,希望你收下。”
“知画在这个城市里没什么朋友,性子又是属于比较清冷的,往后还要麻烦你多多陪伴一下她。”
温潼犹豫了会。
可司霆身份尊贵,又是自己的长辈,她实在是没理由拒绝。
“好。知画的事情我会做好。”她伸手接过了那个镯子。
宋修文这才开心了,他将双手放回口袋中,唇角始终带着两分淡淡的笑意。
其实这是司家祖传的手镯。
只留给司家未来的儿媳。
当年妈妈离家出走的时候,想必是下了决心要和司家断了关系,就把这个镯子也一起留下了。
如今这个镯子,兜兜转转地,又落入了温潼手中。
客厅中,司霆和黎欣琳见许知画心情好转,也不再纠结孩子的事情了,两人心情都不错。
他们也不耽误陆北安和许知画相处的时间,去婴儿房看孩子去了。
知北虽然不是他们亲生的孙子,但既然被抱回了司家,他们自然会当做亲生孩子来看待。
客厅中,陆北看着许知画,笑得一脸宠溺。
他伸手揉乱了许知画的一头长发,“你心情总算是变好了,笨蛋。”
“你知道这些日子,我们多担心你吗?”
许知画歉疚地靠在陆北安怀中,连带着嗓音都变得温柔心细腻
“抱歉。”
陆北安却直接将许知画打横抱起,转身往楼上走去。
“抱歉?”
“可不是嘴巴上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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