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应义笑着道,“嘿,想起来了,你本名叫多宏。”
多麻子没好气地道,“你他娘的就是明知故问,没事找事呢。”
他与尤麻子一样,只因为脸上有麻子,便被人起了绰号。
久而久之,几乎没人能记得他们的本名了。
其实不止他们两个是这样,其他人都是这样,包括猪肉荣,将屠户、黎三娘,知道他们本名的寥寥无几。
陶应义调侃道,“这个姓好啊,以后你儿子可以叫多财,多富、多钱,生女儿呢,可以叫多美,多靓。”
多麻子抖着脸上密密麻麻的麻子,反击道,“滚蛋!
少跟老子扯犊子。”
两人骑马,一路斗嘴,旁边的人都跟着忍俊不禁。
雪停这一日,天气放晴,冰雪也在慢慢消融。
到年三十这天,除了瑟瑟寒风,一点积雪也无了。
这个除夕夜,林逸终究不是一个人了,他很是高兴。
他让明月交代厨房,怎么丰盛怎么来,务必要让老娘满意。
掌灯的时候,外面烟花四起。
客厅灯火通明,坐在主位上的袁贵妃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却是眉头紧皱。
林逸小心道,“老太太,出来这些日子,你还是不高兴,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做儿子的,一定让你满意。”
袁贵妃摇头道,“这样已经很好了,没有什么不是,听说有些百姓家,连饭都吃不上呢,饿死的不知凡几。
民能载舟,亦能覆舟,儿啊,你可千万不能大意了。”
林逸听了这话,有些发懵,怎么突然谈起民生了?
这不是他老娘的性子啊?
“老太太,儿子英明神武,自然是民心所向,”
林逸一边说一边给她剥虾,“这个大虾是儿子吩咐人特意从海边送过来的,到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新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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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劳民伤
财,骄奢淫逸,失了民心,你这日子恐怕是过不长的,”
袁贵妃叹气道,“前朝的例子犹在,你不可不防。”
“父皇倒是勤政爱民,这天下如今不也乱成一锅粥了?”
林逸笑着道,“儿子如果连自己都不爱惜自己,你如何指望儿子爱护天下人?”
他真替他老子叫屈,他老子全年无休,比九九六打工人还要勤奋,结果最后还是让百姓个个怨声载道,天下糜烂。
袁贵妃无奈的道,“你啊,还是满嘴的歪理。”
陪着林逸和林宁喝了点酒,吃了点东西后,就在侍女的搀扶下回屋休息了。
林逸看向林宁道,“这老太太今天又是怎么了?”
林宁掩嘴笑道,“母妃今日看了烈女传中的外戚世家,特别是睿成皇后那一页诵读了两遍,大概有感。”
“这老太太......”
林逸哭笑不得,“这是想效法睿成皇后训子啊。”
林宁笑着道,“母妃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大概明日就忘了。”
林逸苦笑道,“我这压力好大。”
他老娘是指望他做千古一帝啊!
年初一早上,天气虽然阴冷,但是太阳却早早地出来了。
林逸正准备带人出城撵兔子,却得到了宋城带着罗汉和于小春回来的消息。
“让他们进来吧。”
林逸一入客厅,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三人。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三人砰砰三个响头。
“起来,坐下吧,”
林逸看着于小春一只空荡荡的衣袖,叹气道,“上茶。”
“谢王爷。”
三人站起身,但是没有一个人坐下。
林逸见如此,没有强求,只问道,“前些日子就听说你们从安康城出来了,怎么耽误这长时间?”
宋城道,“一路有暗卫和廷卫的追杀,幸得潘多兄弟相助,我三人才出了安康城,东多西藏进了吴州,遇到麻贵的兵马后,他们才退去。”
“这些人也太嚣
张了,”
林逸突然好奇道,“你们是不是真的炸了皇宫?让他们紧追着不放?”
宋城讪笑道,“王爷,小人和潘多等人可谓是费劲各种心机,把炸药从皇宫一路埋了一个遍,确实埋的比较多,深怕打草惊蛇,没敢再去挖出来,只等着下雨就好了。
却没成想,也比较倒霉,在王爷走后的第五天,京营走水,直接把炸药给引爆了,死伤过百。
潜伏在京营中的脚夫,生性胆小,生怕牵连到自己,连夜逃窜,这才引起暗卫警觉,顺着线索追了过来。
我等这才狼狈逃了出来,之后被一路追杀。”
“想必我老子会很生气,”
林逸揉着眉头道,“这是大篓子啊。”
潘多跪下道,“何瑾宫中肃清奸细,仗杀了一百余人,京营偏将周素成被斩首示众,另被贬到川州的安康城府尹文泰擢升为川州巡抚兼军务提督。”
林逸摆摆手道,“起来吧,本来就不是你们的错。”
在安康城埋炸药,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主意,怪不上别人。
正如宋城所说,埋炸药已经够困难了,想取出来更是难上加难。
“皆是卑职无能!”
宋城再次跪下。
林逸笑着道,“行了,回来了就好,你是想继续做生意,还是想入军中,你自己选吧。”
宋城道,“一切听从王爷安排。”
林逸沉吟了一下道,“那就继续做生意吧,这金陵城、武林城都是本王的地盘,做生意自然比在安康城方便许多,要是再赚不到钱,本王就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谢王爷恩典!”
宋城羞愧的低下了脑袋。
如果做官商都赚不到钱,他以后真的不配做生意了。
林逸对着于小春道,“你伤势怎么样?”
于小春面无表情的道,“回王爷的话,没了一只手而已,并无大碍。”
“哎,你老子看了,还不得直接晕倒,”
林逸笑着道,“别停留在金陵城了,赶紧回三和好生修养吧
。”
于小春摇头道,“王爷,我发过誓的,只要暗卫还有一人,我就一日不返乡。”
“随便你吧,”
林逸没有再继续劝说,只对着潘多道,“以后在你手底下,出一点差错,就拿你是问。”
“是。”
潘多心里叫苦不跌,但是又没法子拒绝。
争斤论两花花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