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我---”
“是个逃奴?”
刚刚回来石昭的吊儿郎当自从见了柴溪正在审问女子,再也不收敛了,把手搭在柴溪的肩上,盯住刚刚恢复的女子,她不算漂亮,清秀---勉强算得上,苍白脸色加上眉目过于低顺,让人看着很不舒服,她低顺的背后是隐瞒。
“本朝律法,逃奴的罪可是不小的,要板子流放的!”
柴溪见她不答,反而垂下眼目,步步逼迫,于归可以遮掩一部分,而这一个他们救上来的“水鬼”,必须全数坦白出来,不然是不能收留的,柴溪心里明石昭心里也明白,何况从势力心看,这样一个女子最是没有用。
“你看,不是什么人都能救的,你狠不下心来,我替你把她丢出去,还能省一间房钱。”
这个穿着一般气质不俗的男子是开玩笑的语气,被救女子就是感觉要是不说些什么,他真能把自己扔出去。
“不,不是,是---奴婢说,奴婢是逃奴,但是是有原因的,主家一个庶出少爷要纳了奴婢做通房,奴婢不肯,女婢的主母也不肯,他---他---就私下逼迫奴婢---”
她及其难过的样子,哽咽着,像是说不出来了,柴溪眼里却是演技太差,逃奴是真,但是,麻袋---好色的男子处置人也会怜香惜玉,绝对不是她说的理由。
“逼迫不成,就把你装在麻袋扔在河里?”
假的就是假的,她可能被救上来就开始编故事,或者根本只以为装个可伶就行---嗯,可不是,自己这里,装个可怜,哭一场真的没有问题,可是现在有了石昭,何况她已经缓过来了,死不了了,哪怕自己也不能容个不知道来历的一直缠着了,没有准儿就是个祸害。
对于自己和石昭个少年,再小都是男子,这一套应该是内宅闲话和话本子里柔弱女子屡试不爽的伎俩手段呢,楚楚可怜就是如此——她要是能更好看些,说不定就成功了,想到好多电视剧狗血画面,柴溪脸上笑容就溢出来。
二人一起刻薄着,女婢更是慌了,确实,不说些什么,一定是过不了关了,可是她的事要怎么说。
“不说?鹿觉,熊卓!”
石昭突然加大了音量,祸害不能留,何况没有武力没有脑子的祸害。
女子急了,想起来没有力气,只好不停用力头从高枕上抬起,起来落下,落下再用力起来代替磕头。
“我都说!”
石昭和柴溪交换了一个眼神,前者的眼睛突然一亮,豁然开朗一样,甚至不注意女子讲述了,——这肯定和女婢无关,是从自己脸上找到什么一样的惊喜?柴溪不很确定。
“婢子是京中一大户太太的陪房之女,名禅玉,今年满了,年初母亲受主母吩咐做了个内宅探子,是关于---哎,是件龌龊事,答应母亲做完,放我出奴籍,谁知道,主母一家探亲,母亲和我随行,昨天我被装在麻袋顺流下来,母亲怕是也---凶多吉少!奴婢不是有意隐瞒。是---是---他们势力巨大,恕我不能说出是哪家,救命大恩,奴婢无颜----但是奴婢没有办法,请两位救人就到底---奴婢必然----必然---”
她是京城口音,没有错,至于哪家大户---随便吧,反正他们不认识,这回的实话---□□成是有了吧?竟然没有弱的无力感,柴溪想打自己的脸,连柔弱都没有看穿,真是白长了眼睛,也活该被那个秀才卖掉,这回又差点儿,石昭想的更多,推测也不少,他可是受了专业训练的,这个女子漂流不久,以她的体质,现在的状态---在水上漂了不久,那么---会是谁家?只要他想知道,可是容易的很,不用她自己说,可是他没有人手也没有银子,不能浪费在一个没有价值的地方。
“那你有什么打算?”
女子有些惊讶,他们不再追问,反而问她---意欲何为?
“婢子,要是婢子流落在相州,怕是迟早被找到,找到---做奴婢的哪里有活路,求---求二位救命!”
“命已经被我弟弟保下来了,我凭什么救你呢?又怎么样救你?”
石昭上下打量着她,意思是你长得不怎么样,又不老实,其他---还有其他吗,可取之处都没有就只能被放弃。
“不救你母亲家人了?”
“他们若是已经被处置了,婢子没有办法,若是没有---怎么会没有---要是如同婢子有运气,万一被好心人救了---婢子活不了,就说嘛都没有了,婢子活着才能找到他们,或者---报仇!”
只是她那无情到不顾父母的话,眼里的凌厉,让石昭改了主意——谁说她没有用,只这份儿狠厉---她真有父母的话。
“你先喝药,让你活命总是要的,至于---我们还没有对你放心的理由,毕竟带你走是有风险呀,而且还不小,我们要商量一下!”
留下这句话,不管她急于表忠心,找自己有用之处,手搭在柴溪肩上半推着柴溪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你干什么?”
刚刚出门,柴溪就甩开他,不自在的责问着——自己可不是真的六七岁。
“你是个女的没错儿吧?”
柴溪听到惊得脊背一直,慌忙左右看看,幸好没有人。
“你怎么---”
柴溪摸了摸自己的脸,涂的这么黄,这些日子在破庙里有脏又臭的,下意识的低头喵喵自己的胸,又没有到性别特征明显的年纪,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加快脚步把他反推到他房间,咣铛一声关了门。
“我就说嘛,我那个年纪费心认识个男孩子干什么?我又不喜欢男子!”
“你倒有自知之明,就因为这?你见我就应该想通呀!我还以为你想起什么了。”
想起那一回的初见,他那热烈的眼神儿,就是豺狼虎豹见到猎物的那种急切,自己---无论这一回,还是上一世长得都是说得过去的,她还惊喜了一下,以为总能知道到这里的过程了。
“当然---不过---我虽然记不得你,也记不得你的长相,可是现在---”
石昭一脸嫌弃,这张脸---自己可是和前世一样的,柴溪能一眼认出自己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呢?
“你没有修德,这一回长成这样了!哈哈!”
他笑的放肆,黄黄瘦瘦的真是---
“你怎么不说上回你眼光就不好,口味特别,就喜欢这样的?”
柴溪很放松,把自己摔在他房间软塌上,手臂向后支撑着,要不是没有抖腿的习惯,她非得抖几下,现在嘛---就翘个二郎腿儿吧!
石昭更是双手相扣使劲儿伸了个懒腰,左摇摇右摇摇,又叉腰儿转呀转,好像把所有郁闷转出去。
“你还没有说,是不是?”
“嗯!”
柴溪可不觉得被他追求过有什么值得嘚瑟的,扁了扁嘴,不辩解自己这世长相不怎么样的问题,——自己真把自己当小孩子了,也不掩饰鄙夷
“哼!你是不是花天酒地惯了,不放过任何一个女的?”
石昭不管她的嘲讽,故作神秘的凑近她的脸。
“所以我得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