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记下了。”
柴溪这鬼没有跪下,就躬身太身,腰都起不来了,等再起来,裴东锦目光就很不好了,与其相对的是曲兰亭,他对柴溪更有兴趣了,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涉世未深太莽撞,应得这么快---自己看错了人,有意思,有意思。
“痛快,嗯---裴大人这是---有何不满?还是要替柴小郎做主?”
这话柴溪懂了,心想坏了,自己少思了,是不是给裴东锦招了祸患,裴东锦上前一步护着柴溪。
“柴小郎还小,曲世子一面让姚大人为难她,扣了她的东西,一面又想让她去见你,她还有第二份产业不成?”
“裴大人如是想,那么本世子是不是也可以认为,裴大人是为了劳姑娘而来,并非公务,假公济私这个罪名,可比觊觎私产要大得多。”
这就是针锋相对了,姚大人及背后一系扣住自己的船,让自己来海上,现在---裴东锦说三皇子就是姚大人的主子,三皇子那里,曲世子当家,那,自己的生意。所以最缺钱的并非太子,而是另有势力,要好好问问裴东锦,他定然能给个答案——他不是说,海上就是王家的吗?这么大势力还需要谁插进去个搅局的?还是有人首鼠两端?
“曲世子是找到裴某的回信了,还是不懂劳姑娘的书信的意思,是抑郁而病,并非我应下什么,我甚至不知道她长得是扁是圆。我为巡查副使,怕是其中还有曲世子的功劳,我要多谢世子呢。”
裴东锦真的就又行礼致谢,心里却并不平静,没有想到,他居然说的比自己还明,那个劳将军的女儿要选做汉王妃的,那封早年劳姑娘的旧书信---可不是,财力和杭州军方的支持,劳将军虽然是三皇子的人,可是侧妃和正妃,一个侧妃,劳家和三皇子的关系真的牢不可破吗?
“这个话,还是留给正和你议亲的谢三姑娘听吧,我就算说个闲话,我和小郎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毕竟---你要忙的事情,怕是多的很呢。”
柴溪不想听他们之间你来我往的斗嘴,虽然能从中听到不少之间过去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也是真没有意思。
“是呢,我的船被扣一天就是一天是租金,我确定是很忙的,要不---二位贵人聊,小的先回去想辙儿了?”
柴溪不掩饰之间的不耐烦,周先生一来就要睡觉,自己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还有那些船员,自己就什么样时间,也就是光脚的那个,反正都是被要挟,她躺下等死得了。
看着她一副痞赖相,曲兰亭心里转了几个弯儿,这样的人,她真没有见过,她就不怕吗,她到底知不知道,只要自己一句话,她和她的生意可兴可败,她就不想讨好能说的上话的自己?
“哈哈哈哈,本世子等你来!”
曲兰亭好看而带有攻击性的脸上,笑的真了几分。一个转身,然后一甩薄斗蓬,红色的里儿从黑色的面里翻出来,如同一朵诡异的有毒大花瓣儿,在风里摇曳,直到,后面小跑跟着的小厮,以及车边站等的几个小厮也跑过去,簇拥着他上了大车,还能感觉到他的危险。只留下,怒目的裴东锦对着柴溪。
“嘿嘿,咱们也走吧,我---我有些急躁了。”
“既是你非要自闯险地,我这个兄长料也是无用的了,我住在行辕,你回去就好。”
这是真气了?柴溪也吸一口气,自己陪着小心还不行,她还气呢,这人到底想没有想,他隐瞒自己许多事情,个个都能要了于归的命,自己不顺势接近曲兰亭,还能等死不成,再曲线救人,怕是会死人。
“好,那裴大人好好休息,小的告退了。”
裴东锦想着那些凶器,柴溪明显是知道来处,再想她说受过几次伤,还轻描淡写的,现在看来,怕是自己疏忽了,越是如此,他越是没有了冷静自持,自己被压制也就算了,重要挣扎几个,安静等机会,可是柴溪---她这么小,怎么知道她动了刀枪,伤人或者自伤,而刚刚那位曲世子一个眼神,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命瞬间死的无声无息,与虎谋皮四个字可不仅仅是个成语。
“你!”
他深深吸一口气,被噎的半死,自己今天不该带她来的,明明计划的妥当,一到她这里就总觉得事关自己了呢。
“好了,我就是想知道那个姚大人既然是曲世子的人,把我放在这里,他这个主子,到底知不知道,是我---算是我错了,走了,你不是也要见那个周先生,他睡这么久该醒了。”
裴东锦也不和她计较,这孩子有一种他们身上早就消失了的,珍贵的赤子之心,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其他的朋友。虽然一起回了,但是,两人都不愿再和对方多说话,在巷子尽头二白的小厮跟上来,都有些纳闷儿,主子的脾性自己了解的少,他也别多嘴了,一路三人倒是比来的时候快了不少。
回去之后,在门口叫了半天,周先生的鼾声如雷,柴溪惺惺退回来,从回廊回房间,正遇见没有正经名字的丑狗。不用细看,天下没有比它更丑的狗,它摇着半条一边儿毛的尾巴过来,吓了裴东锦一跳。
“哪里来的---”
还没有问完,丑狗已经扑到柴溪身上,留下几点土印儿,柴溪想打死它,自己这几天澡都不是天天洗,本来就难受,它真会给自己找事儿。
“是,你的狗?”
裴东锦不确定,可是看这样子,亲近成这样,也只能是了。
“你不是不理我吗?”
裴东锦白了她一眼,兀自笑了,她笑,自己也幼稚了。
“大约是饿了,是跟着船工来的?”
柴溪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先给它找点儿吃的再说,本以为喂完了,今天,柴溪会把狗弄进房间,没有想到,刚刚进屋,她就把门一关,栓上了门栓。
“它---你---”
“狗就是狗,给它吃喝就是了,还真当宠物抱着它睡,你来?”
裴东锦摆摆手,他没有心思管狗,现在他最想知道她的伤口,为自己伤的那回的伤口。
“那些凶器,不可能出自你们内部。”
“啊?”
这也转的太快了,狗还在门口挠的门吱吱作响呢。
“你只说受过伤,伤口怎么样,给我看看,寺庙的和尚救人只管活着,怕是有后患。”
“啊?”
柴溪思绪还停在丑狗怎么来的事情上,他这里要直接解衣服看伤口了?读书人说话也能跳这么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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