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溪眼看着长远和猫王领人冲上去,似乎又是在双鹤山甲乙对战之后,不服结果,私下再战的猛劲儿,她没有着急加入,手里的小丢弹和机扩先准备好,以防玩脱了手,谁要真的受伤就好了。
猫王最急躁,装扮惯了呆傻样子的他,一急起来就显得更不聪明,直接冲到把头儿面前,挡下了袭击向他要命的一棍,后者并没有表现出感激,他的兄弟刚刚倒下了,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就是这个人刚刚没有立即上来,。而是和一个小白脸儿说笑,哼,这不只是利用,是骗子,显然,就是骗自己对峙洛家,做出头鸟儿——谁让人家知道自己的过往,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会报仇呢,反过来想,这人没有拿身世过往要挟,就不算是---哎,他一棍向着一个打手,还是没有靠近姓洛的一丝一毫。
猫王甚至不敢看把头儿,他只有奋力冲杀,可是对方人多而壮,抗夫纤夫本来也是干力气活儿的,可是困顿之下,饭都吃不饱,怎么会有力气打架,今天早上那顿饭---哎,要知道把头儿是这个意思,用的着他们,就该自己吃了,而不是给老父母和妻儿——也不一定,自己吃了,他们要是饿死---今天就豁出这百十斤的骨头,和他们拼了。
长远打得自在些,他还知道照应沧州跟来的水手和船工,来到这里这么久说好的上船远航,到现在也没有信儿,反而让人家打架---他也有些不自在,可是真的抡起棍棒,他高瘦的身材就勇猛的和他极其不相符了,即便如此,他们这一方的人还是马上显出颓势。
柴溪抱臂摇头---客场作战就是没有优势呀。
猫王被打中后腰,疼的熬一嗓子叫出声儿来,怒目柴溪,可惜后者看不见,或者说是---视而不见,她把头转向江面上,看着半条船都没有的江面儿,决定再等等。
“东家,你不管了?”
猫王管不了许多,喊起来,也让不远不近的柴溪被洛家人发现,洛管事眼睛一转,身后自有人扑向她,她现在可不是假裴七,也唬不住人,只好也拎了一条棍子上去,没有赶在紧要时,真是败笔,现在还不能直接用杀招儿,也是憋屈。
打翻几个人,柴溪靠近猫王,不管他多急,空出一息,在他背后用脚尖点了两下。
“回去给我等着,不让你少颗牙,我不姓柴!”
猫王也不服,但是此时还真怕她甩手离开,这人一向不顾大局,只好哼哼着离她远些。
“打那个小白脸儿!”
洛管事一喊,激起把头儿的恨意,那时候,自己的祖父父亲就是被这样蛮横的人,洛家的人折磨致死的吧,他趁着柴溪加入,松快一时,再向前靠近几步,再越过三十个打手,他就能先杀一个洛家人了。
柴溪现在已经知道他的意图,她一个转身,敲在袭来打手的头上,挡住把头儿的去路,把头儿以为是巧合,躲开她,再向前,柴溪右脚向右挪一步,左脚踹翻一个,还是挡住了他。
“你想干什么?”
把头儿这回再迟钝都知道她是故意的了。
“杀你全家的洛家人太多,你解决了一个半个的,能出一口十几年的恶气吗?”
猫王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只看见柴溪阻止人家报仇,他几步突过来,顾不上身上被打中两次,还是替朱把头儿开出一条路来。
“七当家,我答应他的,你这是---”
柴溪不理他,只还左右移动挡着朱把头儿,以她的身手,真心不想他过去,他还真只能干着急,现在他恼了,快速向左两步。
“不管你们什么目的,谁唱红脸,谁唱黑脸儿,老子要报仇!”
其实刚刚他是恍惚了一下的,要是能杀尽洛家人---可是,怎么可能,这是一伙儿说不清来历的外乡人,要先杀了这个,这些年,自己能做的也只是暗中使个绊子,让他们不痛快,还有为弟兄们着想不能真刀真枪的手刃仇人,可是这回---她想通透了,世间哪里有什么万无一失,杀一个少一个洛家的畜生。他只差一丝就躲过柴溪,还是在她和打手之间没有再向前。
“猫王,帮他抓住姓洛的,也算是咱们的诚意。”
命令完又转向朱把头儿:
“这样你可放心了?”
猫王大喜,柴溪替他当下棍棒,这吩咐---起码不让自己失信丢人,他也能在朱把头儿面前说话了。朱把头也一个愣神儿虽然没有明确认可,还是也挡下两个打手,让猫王能顺利越过去,他们只顾着自己,不防长远一个大意,被击中头,瞬间倒地,血瞬时从头上涌出,看到的只有正对着他那个方向的柴溪,她真想重重的拍自己的头,刚刚该塞给一件两件武器的,不止是他大意,自己也---她顾不得不能闹大,一个飞刀扔出去,再一把飞刀,长远周围的打手就清理干净了,猫王那头儿,就难免没有后继,只能是他自求多福了。
一个她自己带来的水手上来帮忙,柴溪却不敢挪动长远,只好挥手制止,先不能动,半蹲下的同时,冷静的甩出两枚丢丢弹,炸响在码头上,这个东西的威力真不如石昭的霹雳弹,只是吸引人注意,或者震慑的,在地上极其两团烟尘,给她查看长远伤情,留些时间。
“活不了了!”
一个水手有经验,这种后脑出血的,十之**是活不了了,他们收到的交代是抓住洛家人,控制码头。
“既然带出来就得把他带回去,他一样,你们也一样。”
柴溪冷静更甚,起码脸上是,她又甩出一枚丢丢弹,蹲在地上把头脸浸在血泊里的长远拉出来。
“还有一口气儿!”
洛管事盯在猫王身上的眼睛,转向柴溪,这些突然出现的对头,隐隐的是以这个下白脸为首,这---不简单。他现在挥手也收不住打手,只好命令身边的几个向前一些,打出一条路来,好让他再看清一些——这些力工纤夫的胆子可不是一天长出来的。
把头儿一看他身边又多了几个人,更没有机会上前了,就有些情绪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