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精火冒三丈,一头黑发飞扬。
“李相白,我要碎尸万段了你。”
“那就来呀!看能不能招架得住雷符”
李相白前冲,蜘蛛精大骇,急速后掠。
前冲的李相白猛然间止步。
扭胯,转身,右拳砸向地面。
右手套着降龙木的手臂,一拳有千斤之力。
拳头落地,轰然一声巨响,整片地面被掀起,李相白看到地下七窍流血的小妖穿山甲。
刻刀亮起。
漫天烟尘之间一道明亮刀光落在穿山甲头上。
“千波刃!”
细密的刀痕在穿山甲头上绽开。
“你麻麻”
穿山甲骂了一句,然后低垂的视线看到鼻梁、左右面颊、耳朵滑落了下去。
电光火之间李相白转身。
被李相白虚晃一招惊出冷汗的蜘蛛精美儿还没有回神就看到小妖穿山甲头颅一片片的四分五裂。
冷漠、威严的声音同时在耳畔响起。
“挑衅滋事,其罪当杖!”
李相白言出法随,蜘蛛精美儿感觉意识中有声音天威浩荡的响起,周身颤栗,双足无法移动。
两根水火棍凭空出现在美儿身侧。
左右开弓,水火棍重击在蜘蛛精身上。
沉闷的击打声中蜘蛛精一声惨叫委顿在地面。
“蓄意杀人,其罪当辟!”
法家七刑,大辟就是砍头。
一把长刀虚空落下。
刀落,蜘蛛精身首异处。
先后三次出手,李相白又感觉丹田空空荡荡。
该吃药了!
一枚辞气丸、一枚正气丸入喉即化,辞气、浩然正气被北冥真经心法化成真气后如涓涓细流汇入丹田。
满血复活!
将蜘蛛精尸体扔到地面砸开的大坑,李相白掩埋。
尘归尘,土归土,大妖小妖都入坑。
将地面的白蜡木装独轮车,李相白推车直奔四合院。
这边李相白推车赶路,数里之外夹着尾巴的大黑窜到了李相白小院。
大黑通人性。
一碗瘦肉粥让大黑将李相白当成好人。
从小院内惶恐的跑出去是因为不适应被李相白安装上去的后腿,但在小树林溜达一圈,大黑知道李相白是好意。
被孟松溪追的无路可去,大黑本能的想到了李相白。
直接逃向小院。
大黑进入,孟松溪知道自己达到目的了。
站在李相白的四合院外打量院舍。
院主人家境看似很贫寒。吹面不寒杨柳风,但风能将茅舍上的枯黄茅草带上天空。
孟松溪觉得飞上天空的茅草就像是木蜻蜓,姿态轻盈,翾风回雪。
能证明院内主人身份的是修补了的院门。
院门居中破碎,被木板修补,整片木板就像严丝合缝的被镶嵌了进去,寻常人看不出任何修补痕迹。说明院主人有一双巧夺天工的手和出类拔萃的木工技艺。
直觉告诉孟松溪,自己遇到宝了!
敲门,无人应答。
稍微的推门,门开。
老核桃树下鼠大、鼠二就那样带着强烈的冲击感进入孟松溪视线。
不大的石臼,鼠二两只爪子扶石臼,鼠大两只爪子捧着石槌在杵辣椒。
多震撼人心。
孟松溪呼吸急促,瞳孔收缩。
顾不得私闯民宅是违法违纪的行为,人向前轻飘飘迈出一步蹲在鼠大、鼠二身前。
小猫大小的身体,老鼠造型,关节咬合细致入微,两只木老鼠关节运动时能看到黑色筋线……
看不出筋线的材质,但和狗腿子上的黑线一样。
木制的老鼠没有木灵,只能依靠机栝驱动呆板的将石槌举起放下。
可木老鼠的工艺却是巧夺天工。
孟松溪手指颤抖,触摸了一下鼠二的木制身躯。
细腻光滑,做了抛光处理,这样的抛光手艺直追神机府炼金师。
“不走了,见不到院主人说什么也不走了。”
院内有石凳,孟松溪正襟危坐等待李相白。
官道的另外方向。
掌管广陵郡军事的郡尉曲项、藏书楼典籍乐遥等人急冲冲而来。
文渊阁的两位学士上官瑾、南宫烈早就进了嵩阳城但神机府的孟松溪还没有到。孟松溪清查器械库,事物对接的就是郡尉曲项。
上官瑾、南宫烈入城直接到藏书楼,郡守夏渊侯没等到孟松溪,调遣郡尉接应。
顺着官道而来,远远就看到相当有辨识度的马车停靠在李相白院门外,四周是看稀奇的民众。
典籍乐遥第一反应是孟松溪认识李相白,但随后又否认了这种可能。
李相白穷补书匠一个,就在嵩阳城补书糊口,醉心研究补书技能,品行没的说,但不是广结善缘的人。
随行的军士驱散四周民众,两人进院便看到一本正经坐在石凳上的孟松溪。
自报家门,曲项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上官大人、南宫大人还在藏书楼等着孟大人,您在等人?”
“等人,院内的主人!”
“李相白呀!”乐遥开口。
“你认识!”孟松溪问乐遥。
“自然认识,嵩阳城数一数二的补书人,前不久还在藏书楼修复书籍,闵大人、夏大人很赏识李相白。”
孟松溪问李相白,乐遥替李相白说了满口的好话。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孟松溪推敲“赏识不就是有将李相白招揽到文渊阁的意思。能整旧如旧还有鬼斧神工的木工活,这说明了技不压身的道理!李相白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
稍微沉吟,孟松溪说道“你等先回,稍后本官直接到器械库。”
曲项还在琢磨孟松溪意思,典籍乐遥四下打量后目光停留在了鼠大、鼠二身上。
“呃……这是李相白制作的!”
典籍明白了孟松溪意思。
神机府学士这是看上了李相白的技艺。
掌管藏书楼,典籍乐遥是儒门子弟,自然想着李相白入藏书楼,拜到闵相如门下。
孟松溪说稍后去器械库,一句话直接将两人遣出四合院。
乐遥、曲项施礼退出。乐遥直奔嵩阳城。
嵩阳城藏书楼。
日光明媚,大殿内亮堂。
南宫烈一边翻《法立》,一边赞不绝口“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圣人言语呀!想不到在广陵郡竟然能看到此等先圣典籍,此书观点是可以成为大周的治国之道。”
“也契合了国无法不立,民无法不治这句话的意境。”夏渊侯开口。
南宫烈眼睛一亮,扭头“这也《法立》当中的?”
“李相白说的!”
“李相白?”
南宫烈快速过滤一遍自己熟记的圣人言语,没有这一句,也没有李相白这个人。
“李相白是嵩阳城的补书人,《法立》原本破损严重,是李相白整旧如旧,说这句话的也是李相白。”
南宫烈多惊讶。一个补书人竟然能说出这样精辟有深度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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