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匕首放下来!”尚孟没想到萧钰对自己这么狠,竟然能拿自己的性命相要挟,他也不由得慌了。
主子再三嘱咐不能伤害摄政王一根汗毛,不然就要他的脑袋,要是摄政王在他这里受伤了,他的下场必定凄惨无比。
“让你的人都滚开,放我们出去,伤我的人一下,我就划一刀,看我什么时候死。”
说着萧钰握着匕首轻轻的按在了娇嫩的脖颈上,立刻就见了红。
尚能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对周围的人呵斥道“没听到王爷说什么吗?还不快点滚开?”
御林军和刺客纷纷向后退去。
萧钰转头对君容和凝昭他们说“快走!”
凝昭一行人快速的往宫殿门口的方向移动,尚孟的人紧随其后跟着,全程不敢乱动,生怕萧钰一个不开心又划自己一下。
眼看着再走就要出了撷芳殿,尚孟忍不住说“王爷你何必负隅顽抗呢,外面可都是我的人,就算有寻机司接应,你们也逃不出京都的。”
“是吗?”萧钰冷冷的笑了一下,抬脚迈出了门槛。
就在这刹那的功夫,萧钰扭头看了寒衣一眼,寒衣会意,立刻从怀中掏出了信号弹,一扯引线扔到天上炸开。
红色的烟雾瞬间升腾而起。
尚孟脸色一变,难以置信的说“你竟然还有援军?”
萧钰没说话,面不改色的看着他。
这副模样落到尚孟的眼里,更让他惊疑不定。
可实际上。只有萧钰自己知道,这是她的最后一张底牌了。
烟雾弹一发出,所有的玄衣卫都会聚集而来,拼死一搏,能不能逃出去就看这一战了。
若是封疆他们还能动也会赶过来,但若是动不了……那他们就悬了。
萧钰转过身倒着走,边走边用眼神警示尚孟,让他别轻举妄动。
她余光扫了一圈,凝昭、君容都在她身边,寒衣三人紧紧的护卫左右。
而那些大臣们则被拦在了撷芳殿里,不许他们踏出一步。
隔着人群,萧钰对上了老王妃的眼睛。
里面满是憎恶、嫌弃和怨恨。
她蓦地笑了,这就是原主的母亲啊,不惜编瞎话也要和自己断绝关系的母亲。
众人见她这个时候还笑的出来,不免有些诧异,她该不会是受的打击太大,疯了吧?
“临走之前我有句话不吐不快。”萧钰站在撷芳殿前的台阶上,厮杀声,惨叫声在她身后此起彼伏,身前是等着抓她的御林军和刺客。
冷月高悬,宫灯昏黄,火光照在她细瓷般的脸上,落进她深不见底的眸中,也落在了锋锐森寒的匕首上,她迎着铺天盖地的恶意与仇视,莞尔一笑,说“甄汝有句话说的不错,我确实不是老王爷的孩子。”
“什么?”
“她怎么承认了?”
“破罐子破摔?”
一石激起千层浪,萧钰这句话一出口,群臣皆惊。
连老王妃都忍不住倒退一步,她眸光震颤,似乎明白了萧钰想说什么,忍不住厉声怒吼“你闭嘴!闭嘴!”
她激动得有些反常,引的众人纷纷侧目。
萧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不过她也撒了谎,我不是老王爷的孩子,但确确实实是老王妃的,是她与不知名的男人生下的孩子。”
“嘶——”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连定国公都震惊了,他难以置信的转过头,瞪着眼睛看着老王妃“她……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老王妃矢口否认“不!是她为了报复我才这么说的!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做没做,你自己心知肚明,信不信,见仁见智。我只是想把这个真相说出来而已,往我身上泼脏水,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否干净。”
“你——你个孽障!”老王妃气的脸色铁青,眼看着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晕过去。
“老王妃!老王妃!”几人轻呼一声,手忙脚乱的扶住了倒下来的老王妃。
殿内乱成一团,萧钰听着周围的动静,忽然一抬头就见一片黑影齐刷刷地飞檐走壁过来,她眼睛一亮,“终于来了。”
尚孟一惊,跟着她抬头看去,只见一道亮光当头劈下,他反手抬起刀横挡。
“铛”的一声,震得他虎口发麻,倒退了一步。
“属下救驾来迟,还望主子恕罪!”玄衣卫们齐刷刷的单膝跪地。
“来的正好,起来,我们一起杀出去。”
“是!”
玄衣卫们悉数出动,一句废话也没有,拿起武器就和周围的御林军们打成了一片。
尚孟也终于反应过来,当即气笑了“原来你刚才还是在拖延时间,王爷啊王爷,你可真是让人难以捉摸,时刻不能对你放松警惕,不然怕是要被你耍的团团转。”
“过奖。”萧钰坦然的接受了,匕首还是没有从自己的脖子上移开。
“刚才你给我两个选择,现在反过来,我也给你两个选择,是放我们离开还是拿我的尸体回去复命,全在你一念之间,选吧。”
萧钰眸光凛然的与尚孟对视。
尚孟也死死的盯着她。
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空气中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弦紧紧绷着,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它彻底崩裂。
半晌之后,尚孟忽然笑了一下,浑身的气势都卸了下来“王爷,难不成只有你会拖延时间吗?”
君容心头一颤,他转头看向萧钰,萧钰脸色微变。
她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动了起来,意识一阵模糊,脚下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好在君容眼疾手快的把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太傅你怎么了?”
萧钰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长眉紧锁,隐隐露出了痛苦之色,好像在竭力和什么做斗争一样。
“太傅?!青衣你快过来看看!”
君容喊了一声,青衣忙挤了过来,伸手扣住了萧钰的手腕,还没等他看出个所以然来,尚孟忽然对着他们的方向跪了下去。
君容一惊,近乎僵硬的转过头去,就见对面的屋檐上不知何时站了个红袍男人。
衣袖翩跹,在风中如云般舒展,他的手里捏着一柄玉骨扇,乍一看活像是下凡历劫的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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