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令一番后,众金钱鼠尾分散离去。
没多久京城各个方向便传来惨叫声,此起彼伏,还燃起熊熊大火。
飞鱼卫和东城兵马司闻警出动,扑向各个地方。
安巴谷立于房顶之上,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笑。
他不会文韬武略,却天生就会打仗,因为打仗和打猎是一个道理。
当你要掏熊崽子的时候,就要想办法将熊调开。
见火候差不多,安巴谷扛起重刀,朝飞鱼卫北镇抚司诏狱走去。
刑奴失踪,最有可能便是在飞鱼卫的诏狱。
调虎离山,快进快出,再奇袭夺人。
“谁?”
拐出巷道,一队兵丁正好撞上。
为首一人身穿铁甲,外罩飞鱼绿袍,脸上一道疤,赫然是之前那疤脸总旗官。
“就凭你们,还没资格我是谁。”
安巴谷脸上露出残忍的笑,眼中嗜血的光芒猛的大盛。
“是狄虏细作!”
疤脸总旗官一看,连忙拔刀。
然而还不等他将绣春刀完全拔出,一把黑色的重刀便猛的在他眼瞳中急速放大。
“噗!”
“嘭!”
重刀瞬间闯过众人狠狠的嵌入青石地面。
鲜血、内脏零碎顿时喷了一墙一地,刷刷刷十几具死尸倒地,全部断成两截。
疤脸总旗官倒在地上,他第一次看见了自己的脚底板,还有那切口平整的绣春刀和铁甲铠衣。
弥留的最后几秒,他忽然想起了那只黑猫。
……
安巴谷拔出重刀,舔了舔刀口的血,目中的残忍越加瘆人。
这一刻,京城彻底陷入恐慌中。
混乱的局势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贼人在作乱。
很快,一队救火的兵丁提着水桶出又现在安巴谷面前。
血雨腥风过后,满地死尸。
只剩最后一名兵丁哀嚎着爬行逃命,地狱般的惨景领他双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
安巴谷并不着急,扛着血淋淋的重刀狞笑着一步步靠近。
“猎物,满城都是猎物。”
安巴谷十分享受猎物的恐惧,许多年前在辽地,他曾一人将满城百姓三千余口一夜杀绝。
猎物临死前的绝望、哀嚎,至今令他回味。
而今夜的京城,让他再次找到了那种感觉。
旁边一处宅院,窗户后面,一双惊恐的眼睛缩了回去。
安巴谷定住身,转身一脚将宅院大门踹开。
紧接着里面便传来求饶和惨叫。
满屋老少十三口尽数杀绝,连狗都没放过。
爬行的兵丁见状,踉踉跄跄的起身扶墙逃走,然后还不等他逃多远。
一顶飞帽忽然从天而降罩在他头上,“咔嚓”一声又再次飞走。
兵丁头颅不见,死尸“扑通”一声倒地。
摘颅飞帽,又称血滴子。
是狄虏细作独有的暗器,百步之内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它以革为囊,内藏快刀,控以机关,用时趁人不备,囊罩其头,机关激发,首级立取,恐怖歹毒。
“啊啊啊……”
偌大的京城惨叫声此起彼伏,火越烧越旺,整座京城都在慑慑发抖。
兵丁不堪一用,飞鱼卫也陷入混乱。
王朝的虚弱暴露无遗。
安巴谷越杀越兴奋,满脸都是扭曲和疯狂。
所过之处,绝无活口,没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敌,即使是飞鱼精锐。
不多时,他便来到了北镇抚司诏狱门口。
舔了舔舌头,挥舞着重刀旋风一般冲了进去。
“谁?!”
“是狄虏!”
“防御、防御!”
“啊!!”
惊叫,惨叫声再次响成一片。
大约小半柱香的功夫,安巴谷又旋风一般冲了出来,几个纵身起落,消失在夜幕中,狂笑声传来
“哈哈哈,飞鱼卫,一群酒囊饭袋!”
三名红袍飞鱼千户浑身染血的追出大门,脸像是吃了屎一般难看。
堂堂飞鱼卫北镇抚司诏狱,竟被狄虏细作孤身杀个进出。
奇耻大辱!
然而只身出来的安巴谷在脱离追击后,脸色却不由凝重了几分。
刑奴不在诏狱。
越过高高的城墙,安巴谷向东而去。
诏狱没有,城东焚尸所便是最后的线索。
飞檐走壁,踏柳行风,别看安巴谷人魁梧的跟个铁塔似的,一身轻功丝毫不差,那是狄虏数得着的巴图鲁。
啥叫巴图鲁,就是勇士的意思。
狄虏出身莽莽山林,以渔猎为生,好狠斗勇成性,能被公推为巴图鲁的勇士,武力值绝对是爆棚的。
很快,安巴谷就来到了焚尸所附近。
远远望去,焚尸所正升起焚尸的淼淼黑烟,在夜风的吹拂下如同扭动的蛇。
正准备动手,忽然听见旁边的牛棚里有声音。
定睛一看好像是个人,正蹲在一头牛下面一耸一耸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安巴谷眼中凶光一闪,既然撞见了,那就是你命不好。
“所过之处鸡犬不留”是他的原则,而安巴谷又有是个特别讲原则的人,别说人,就是这里的牛都得死。
快步上前,安巴谷一刀斩了过去。
“乒!”
“乓!”
“嗖!”
“嘭!”
刹那间刀光剑影,想象中对方断成两截的场景没出现。
那人反倒是站起来了,手里提着铲子,愕然的指着自己手里的刀,惊叫“卧槽,不就借一碗牛奶吗,使那么大的刀还偷袭?你讲不讲武德?”
安巴谷不懂对方说的武德是什么,问了句“你是谁”,还不等回答便七窍飙血,“扑通”倒地身亡。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一把薄皮铁铲一铲子拍死。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镋棍槊棒拐子流星。
十八般兵器啥样他都见过,可就是没见过铁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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