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还没到吗”观刑台上,置垂帘,郦承纲烦躁的在垂帘之后踱步。
“回殿下,到了到了,午时三刻刚刚好。”垂帘一侧,一名红袍宦官急忙道,此刻的他额头上已经爬满了细密的汗珠,却一点都不敢拭。
太子殿下到达的这半个时辰,就像憋尿憋到极致的那种漫长。
太阳向着中天移动,是如此的缓慢,像是过了好几天。
半个时辰前,太子銮驾驾临观刑台,催问时间不下十次。
他的每一次回答,都令他感觉是在生死的边缘反复横跳,生怕太子殿下一暴躁手一挥,‘拖下去斩了。’
他便成为今天这刑台上的第一个枉死鬼,比即将被千刀万剐的刺客还早走一步。
这不是红袍宦官自己吓自己。
自从被刺客袭击缩阳之后,又羞又恼的太子便红了眼。
稍有不顺,便暴怒杀人。
有时候不是一个一个的杀,而是一群一群的杀。
此刻的宫廷已经是尸积如山,御医悉数杀光,外面抓去的大夫也砍了几十个,贴身的宫女太监,更是杀了一茬又一茬。
宫里的十几台焚尸炉昼夜不息,依然烧不过来,尸体都发臭了。
红袍宦官活至今日,可谓是九死一生。
好在昨日,外面抓来的一名大夫用针灸之法,总算将太子的缩进去根子给刺了出来,加上刺客被抓住,太子总算顺了心意,没怎么杀人了。
但此时此刻,按捺不住想要开始观刑的太子,依然令红袍宦官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万幸,午时三刻终于到了。
这一刻的天色落在红袍宦官眼里,是如此的风和日丽。
“赶紧开始!”
郦承纲一听,立刻停下踱步坐回主位,道:“把药给本宫下足了,告诉刽子手,刺客三天之内要是死了,本宫诛他全族!”
“本宫要让全天下人的知道,谋刺皇族,是什么下场!”
“喏。”红袍宦官急忙应下,赶紧吩咐人去传话。
此次行刑,自然不是普通的千刀万剐。
行刑司还将各种行刑用的药也用上了:令犯人痛感增加数倍的痛神丹,令犯人无论多痛苦都能保持清醒的醒神丹,续命的金创丸,止血的止血膏,还有开创后往犯人身上洒的盐巴和苦辣子。
总之,此次行刑,行刑司做到极致。
让犯人感受无尽的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时辰已到,行刑!”
行刑司一声高喝,宣告行刑开始。
听到这个声音,被绑在行刑柱上的魏武顿时浑身都止不住颤抖起来。
怕,那是绝对的怕。
昨天,任处于虚弱期的他终究是没能逃过城卫军的全城大搜捕,被三个轮海境的高手联手捉拿。
如此实力,当真是看得起他。
被抓之后,没有审问,没有殴打。
但这却是让魏武害怕的地方,这叫暴风雨前的安静。
直到今天早上,才有行刑司的人上来对他宣告了好消息。
他要被公开千刀万剐,而且行刑司还会给他加很多很多的料,刑期三天,三天后死不死,还得看太子爷心情。
起初魏武并不害怕,公开行刑他更是巴不得,因为他坚信秦河一定会救他的。
前些天要不是秦河传的法,他也没实力反戈一鸡,还逃出了皇宫。
可左等右等,在牢里没等到秦河劫牢。
在来西市口的路上,没等到秦河劫囚车。
被绑上行刑柱,还是没等到秦河劫法场。
终于,午时三刻行刑都要开始了,秦河还是没出现。
魏武此前就是再稳,此刻也慌了。
行刑司的手段,他没见识过,但也能猜测个七七八八,当初的飞鱼卫行刑,也不差太多。
总之,就是世间再硬如铁石的汉子,在专业的酷刑面前,也会嚎的跟杀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