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箐箐你快给我出来,要再不出来老娘就报官了!”
“老娘都瞧见你摆在外头的鞋子了,今儿个你要不出来老娘就不走了!看谁耗得过谁!”
“刘嫂子平日里对她那么好,她倒黑心得很连刘秀才都惦记,可真是个狐狸精。”
外头声音吵杂,催促、谩骂应有尽有,宛如在菜市场买菜般吵杂。
林箐箐在炕上辗转无法入眠,不耐烦地从炕上起来。
一起身,林箐箐懵了。
身上穿的不是她坐飞机时穿碎花裙而是缝补了几个窟窿又洗得发白粗布麻衣,衣上破烂还洗得发白,与她的品味一点都不搭边。
这里是哪里!
她记得她要去国外旅游,可登上飞机不久后飞机失事,然后…
然后醒来就在这了。
陡然,一股记忆冲入她脑海似要将她的脑袋挤爆。
这具身体跟她一样叫林箐箐,原住溪东村东头,她爹在林家排第三,她刚出生时娘难产去世,没一年父亲也因感染风寒去世,由奶奶与几位叔伯婶伯娘养大,可在林家却遭尽刻薄虐待,吃不饱穿不暖。
十三岁嫁给吴家长子,不,准确说应该是被卖给了吴家。
被奶奶骗上轿,直抬到吴家,媒婆那一句新娘下轿林箐箐才知上的是花轿。
被强行押上大堂夫妻对拜后,吴家长子就肺痨发作而死,吴家人认定是她克死他们儿子便将她赶出家门。
林箐箐灰溜溜回了林家,林家见林箐箐能当苦力便将她留下,谁料没两月,林老爷子去山上猎物时不小心被野猪咬伤大腿,费了不少银子才治好,林家将此怪在林箐箐身上,认定她是扫把星便将她赶出家门。
怕被街坊邻居说他们不近人情便将林家以前住的老茅屋给林箐箐住,当然还收了月租,虽屋小又漏雨但勉强能住人。
这一住就是三年,那些原先在背后指点她的人才渐渐忘了这事儿,但这三年期间林箐箐长开,标致漂亮,村里有些男人见了会直勾勾看她,若是妇女,便会啐上一口骂她狐狸精。
林箐箐确实没做逾越的举动,老实本分做好自己还被人背后骂狐狸精。
说白了就是嫉妒她比她们漂亮。
“林箐箐你这骚狐狸给老娘滚出来,你是不是心虚了?勾引别人相公时不是挺有能耐的吗,怎么现在就成缩头乌龟了?”
外面的人声大如雷,巴不得整个村子的人都能听到。
林箐箐明白她是穿越了,找不到办法回去的话她只能继续用这个身份活下去,这事不解决她以后出门会背上勾引别人相公的罪名。
林箐箐穿上破旧的鞋,刚从炕上离开就觉着冷的哆嗦,小身子忍不住抖了下。
打开门,冷风呼过钻入衣服缝里冻得林箐箐打了个寒颤,手脚冻得通红没知觉。
地上许多坑坑洼洼有些绊脚,林箐箐没注意差点摔倒,看着那群气势汹汹的人,林箐箐吸了吸鼻涕深呼吸口气走门边,解开栓着门的链子。
大门被推开,率先进来的是个妇女。
妇女身材臃肿脸抹着浓妆但挡不住脸上的麻子,穿的是暖和的棉衣手上戴的是玉镯子,凶神恶煞,气势汹涌。
“林箐箐,我说你可真有本事啊,老娘才回娘家三天你贱蹄子就登堂入室勾引我家秀才。”
林箐箐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名,刘嫂子。
村里头有名的母夜叉,心眼小,眼底容不下沙子,若见有人跟她相公对看了眼便会觉着那女子是想勾引她相公,背地里会骂得是难听至极,可是吵又吵不过她这张嘴,只能见了她家相公绕远点,许少人会得罪她。
再看缩在刘嫂子身后穿着灰色长袍,细皮嫩肉的男人,与刘嫂子一对比显得娇小,五官长得一般,但比村里其他男人确实长得俊些,又是村里较有文化的读书人,出口便是子曰。
早些年考秀才没考上,穷困潦倒时遇到刘嫂子后便入赘刘家,如今女儿六岁了还没考上秀才,刘嫂子给他寻了个账房活儿混日子,刘秀才自命清高不肯去,于是整日游手好闲,靠着刘嫂子养家。
刘秀才瞧了眼林箐箐的眼神后吓得缩着脖子似有些心虚。
“刘嫂子,凡事要讲究证据,我何时勾引他?”
林箐箐挑眉,冷眼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