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大张旗鼓地挽着张均元到主位上,迫不及待道:“均元哥哥快坐。”
“这是公主身旁的位置,臣怎可…”
张均元扫了眼位置,在凤月身边。
连太子都只坐凤月身侧,他坐凤月身边的话,未免也太招摇了些。
“怎就不可了?今日可是本公主的生辰宴,本公主最大,本公主就想让均元哥哥坐身边!”
“难道均元哥哥怕谁说闲话不成?若她们敢说,本公主剪烂她们的舌头!”
见张均元迟迟不肯坐在自己身边,凤月那张看起来天真烂漫的笑脸旋即一拉,阴沉地扫向坐在地下的众人,语气也变得凌厉而咄咄逼人,连眼神都带着几分杀气。
那些人见状,连连低下头,不敢开口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心里只祈祷着今夜能平安地过完生辰宴。
林箐箐视线落在张均元身上,她没想到张均元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魅力竟这么大,大到凤月都愿为了他不被人说闲话而剪烂别人的舌头。
且见了张均元之后,凤月整个人都变了,像极了个娇羞小姑娘一样。
可见凤月对张均元不是一般地喜欢,而是非常喜欢。
若不然,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故意挽着张均元手臂,警告在座对张均元有想法的姑娘。
“公主与张侍郎是郎才女貌一对,坐一起又哪里会叫人说闲话,只会羡煞旁人才是真。”
江雨欣见凤月阴沉着脸,连忙开口道。
听得江雨欣这话,凤月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其他人见状,也都连连点头,附和着。
更有一些抓住了机会,也开始拍起马屁来:“今日是公主的生辰宴,公主最大,张侍郎便不要惹公主生气了。”
“是呀,公主叫张侍郎坐身侧的位置,说明侍郎在公主心里的位置不一般,张侍郎该把握住机会才是。”
那些人打趣道,几人几句话便让凤月心情好了几分,神情也缓和不少,还偷偷地瞄了眼张均元。
她心里也盼着张均元能把握住机会,她对张均元的喜欢就只差将心掏出来给张均元看了。
只可惜,不管她对张均元多好,怎么暗示,这可木鱼脑袋就是不开窍。
“均元,凤月是本宫的妹妹,平日里本宫都不舍得叫她生气,你可不要不识抬举了。”
一旁端着酒杯喝着酒的秦渊开了口。
张均元看向秦渊,又看向身边的凤月,拱手:“太子殿下说的是,那臣便不客气了。”
说罢,张均元坐下。
凤月见状,喜笑颜开。
整个生辰宴又恢复成原本热闹的样子,凤月端起酒杯:“今日欢迎各位参加本公主的生辰宴,本公主在这敬你们一杯。”
众人见凤月举起酒杯,也跟着举起,随后一饮而尽。
江雨欣在喝酒之时,视线落在了秦旬身上。
见秦旬喝下酒后,余光瞥向秦渊。
秦渊朝江雨欣投去个放心的眼光,江雨欣见状,眉眼弯弯。
喝完,放下酒杯。
林箐箐在沾了一口之后,柳眉轻挑,看向身边的秦旬。
秦旬扫了眼酒杯,似知林箐箐是什么意思般,朝她点了下头。
林箐箐见得秦旬的动作,才放心下来,两人双双放下酒杯。
“咦,今日这酒之前倒不曾喝过,味道香甜还有股葡萄味,可比先前的酒好喝了不少。”
距凤月近的女子开了口,夸赞道,又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醇香味还留在嘴里,挥之不去,越喝越叫人上瘾。
“自然,这酒是本公主命人从川县带来,名叫葡萄酒,听闻女子喝了还能美容养颜,对女子皮肤极好。”
凤月开口道,也想叫她们知道,她有多重视今夜的生辰宴。
过了今夜,她便及笄了。
及笄过后,她母妃跟父皇也会为她挑选驸马…
思及此,凤月看向身侧的张均元,越看他这张脸,她便越喜欢。
秦国内能做她凤月驸马的,便只有张均元了。
林箐箐有些意外,她没想到章启的速度这么快,竟将葡萄酒卖到川县去了。
川县距京城也就隔了几个镇而已,葡萄酒卖到川县,过不了一月,肯定能卖到京城。
到时,她兴许还能在京城内跟章启见上一面,还能聊一聊天,再合作其他生意。
“酒竟有这么大的功效,明日我也要叫人去川县买个几坛回来。”
那人开口,继续道。
不说是不是真有这功效,单凭这口感,就值得她派人去买。
“我家的舅舅便是在川县里,改明儿我捎封信叫他帮我留意留意,也买个几坛回来藏着。”
又一人开口,生辰宴上的气氛比方才融洽了许多,那些人的话也多了起来,至于那些不说话的,也都默默地吃着,能低调她们恨不得低调些。
“七嫂跟七哥回来时,凤月因一些事而没去接风,今夜,凤月便再敬七嫂跟七哥一杯,恭喜七哥、七嫂平安回京。”
凤月看向秦旬跟林箐箐两人,又举起酒杯。
林箐箐跟秦旬两人相视一眼,端起酒杯:“干杯。”
说罢,林箐箐跟秦旬两人一饮而尽。
凤月见状,嘴角扬起一笑,余光瞥向江雨欣,心里头似打着什么坏主意般。
张均元看着凤月的表情,又看向林箐箐,心里也猜测到些什么。
今夜的生辰宴,恐怕不简单。
上次林箐箐能逃过一劫,不知道这次能不能…
想到这,张均元倒有些期待今夜的生辰宴了。
说是期待生辰宴,倒不如说是期待林箐箐会如何化解凤月给她设下的陷阱。
张均元端着酒杯,饮着酒,但双目却在不知不觉中落到林箐箐那边去。
而这一幕,恰好被凤月看在眼中。
凤月嘴角的笑容旋即消失,青葱的手指用力地握着酒杯,眼中划过一抹毒辣。
她的均元哥哥都不曾这样看过她,如今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别的女人!
林箐箐不过是有这一张好看的脸蛋罢了,惹得她的七哥喜欢就算了,连她的均元哥哥都…
“今日是凤月生辰,均元哥哥难道就不敬凤月一杯吗?”
凤月心里燃起一股怒火来,但却极力克制着。
她天不怕地不怕,连她哥都不怕,但却有些怕秦旬。
所以,她只能克制着怒火,不敢在秦旬面前露出半点异样来。
若不然,照着秦旬那连她母后都敢当众得罪的性格,到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前几日虽没去宴会,但在宴会过后,却听祥瑞殿的宫女道她母后在回去后,发了一通脾气,砸了许多东西。
不难猜,她母后是宴会上被秦旬给气到了。
不然,也没人有这本事能让她母后动这么大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