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贤找到她的时候,她掉进了一个深坑里边。
“襄襄,受伤了吗?”
曾贤趴在坑边问道。
“我腿有点疼。”
谢襄比一般女孩子要坚强得多,这要是搁其他女孩子早就委屈巴巴的哭了。
“你等等,我去找东西拉你上来。”
“好,你快点!”
太阳已经下山,谢襄别的不怕,&nbp;&nbp;可就是怕黑。
曾贤很快找来一根树干,将谢襄拉了上来。
山里野兽较多,尤其是到了晚上,它们都会跑出来觅食。
时而听见野狼叫,时而会看见发光的眼睛。
谢襄的腿受了伤,曾贤背着她走在路上。
“你怎么不问我?”
谢襄趴在曾贤肩膀上问道。
“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
“都怪我,&nbp;&nbp;要不然咱们也不会困在这山里。”
谢襄有些自责。
曾贤笑道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自责的?你这么担心我,&nbp;&nbp;我高兴着呢!”
说到这,谢襄敲了曾贤一脑门子,
“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去冒险的,怎么转头就忘了?”
曾贤将谢襄往上拱了拱,道
“我这不是担心你会受伤嘛!”
“那你就不担心沈君山黄松保护不了我,同样会让我受伤吗?”
“不可能!他们两能力我还是信得过的。再说了,敌人都被我吸引走了,你们这边还会有什么危险?”
曾贤并不知道有人返回对付谢襄他们的事情。
谢襄也懒得跟他多说,问道
“你在这儿绕来绕去是在干嘛?”
虽然看不大清,但她明显感觉到曾贤背着她弯了好多路。
“你看那边!”
曾贤指着远处亮着点点灯光的地方。
“那是什么?”
谢襄看不清。
曾贤分析道
“这山里有不少大坑,应该是猎人给挖的,说明这附近有人居住。你的腿受了伤,得尽快找地方坐下来处理一下。”
曾贤背着谢襄往灯光方向走,发现是一独户。
前去敲门,开门的是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看穿着应该是个猎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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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nbp;&nbp;我们在山里迷了路,能不能在您这儿借宿一晚。”
猎户见曾贤还背着人,赶紧让出一条道,
“敢快进来吧!”
这人表面看上去粗狂的很,倒是没想到这般热情善良。
进屋之后看到一小女孩坐在桌子旁边,手上还抱着一只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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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见到他们也不害怕,只知道低着头拨弄手上的小狗。
“这是我女儿,铃铛。”
曾贤将谢襄放下,给她拿过来一把凳子。
“你好,铃铛。”
谢襄温声叫着,小女孩却没有搭理她。
“这孩子打小就这样,不爱说话,也不爱搭理人。”
谢襄还想试着跟她套套近乎,被曾贤拦住。
“你们先坐着,我锅里还煮着粥,待会儿一起吃一口热乎的。”
“谢大哥!”
猎户去了厨房,&nbp;&nbp;曾贤蹲下来查看谢襄的腿伤。
伤口不小,&nbp;&nbp;在小腿肚上,应该是被坑下面的碎石给刮伤的。
“不行,必须得尽快消毒,否则要感染了。”
猎户端着碗筷进来,看到谢襄腿伤的伤,道
“哟,受伤了?”
曾贤问道
“大哥,您这有酒吗?”
“有,我这就给你去拿。”
猎户转身进了屋,拿出一坛酒和一些草药。
“这是我平日里用来治疗外伤的草药,用热水泡开再敷在伤口上,有一定的作用。”
“谢谢大哥!”
曾贤相信这草药不会有问题。
一个在这深山里以打猎为生的人,有一些治疗外伤的草药不足为奇。
曾贤用酒给谢襄清理了伤口,再将泡开了的草药敷在伤口上包好。
“我这里难得有外人来,今个儿挺高兴,小兄弟要不陪我喝一杯。”
猎户将吃食端上桌,看上去的确挺开心。
盛情难却。
曾贤虽然酒量不佳,却也不想扫了人家的兴。
“好,虽然我酒量不行,今晚我也得大哥喝一杯。”
“我也喝!”
谢襄凑热闹。
曾贤摇头,
“不行!你腿上有伤,不能喝酒。”
谢襄瘪嘴。
猎户给曾贤和自己都倒了一碗酒,笑道
“你就听他的吧,他也是为了你好。”
两人碰碗,大口喝酒。
好在这酒度数不高,曾贤倒是没有一杯就倒。
“说说看,你们这对小情侣为什么回来这山里?”
猎户一句话惊呆了两人。
谢襄解释道
“大哥,你误会了,我是男子。”
虽是解释,底气却不怎么足。
猎户一愣,转而大笑。
曾贤也笑道
“不用解释了,大哥都看出来了。”
谢襄觉得有些尴尬,低着头大口喝粥。
“我们本来是坐了从义州郡到顺远的火车,结果在车上遇到了枪战。为了逃命,我们从车上下来,不知怎么就进了林子,然后就迷路了。”
猎户叹气,
“这世道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太平,连坐个车都这么危险。你们放心,明天天亮,我就送你们出山。”
“谢谢大哥!”
两人将一坛子酒喝完,曾贤已经深度酒醉。
猎户将曾贤扶进一间屋子,对谢襄说道
“我这条件有限,你们讲究一晚吧。”
谢襄见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心里矛盾不已,却也不能说什么。
猎户离开之后,谢襄看着床上睡着的曾贤,重重叹了口气。
此时刚入春,昼夜温差较大。加上这又是在山里,晚上还是比较冷的。
谢襄一直坐在凳子上,犹豫着要不要去床上躺着。
曾贤倒是睡得香,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被子都被他给到踢了地上。
谢襄过去给他盖好被子,没曾想被他一把抱住,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
谢襄尝试着挣开,却没有成功。
曾贤力气之大,这下算是领教了。
腿上的伤痛,身上的疲惫,让谢襄不得不放弃挣扎,索性趴在曾贤身上睡着了。
隔天一早,曾贤在睁开眼睛,发现谢襄趴在自己身上,一股燥热袭来。
小心将谢襄挪到一边,给她盖好被子,来到屋外感受大自然清晨的气息,却看见了昨天晚上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一座坟墓,墓碑上写着“爱妻xxx之墓”。
没想到这猎户还是个痴情种。
曾贤刚出门,谢襄就睁开了眼睛。
其实在曾贤挪动她的时候她就醒了,为了避免尴尬才装睡的。
这点,曾贤是知道的。
吃了早饭,两人在猎户的带领下出了山。
离别之前,曾贤塞给猎户一笔钱,让他有时间带铃铛去城里找医生看看。
猎户推脱不肯要,
“算了,这孩子病根在心上,是治不好的。这样也好,这样就不用面对这世间的不公,不用知道现实的残酷了。”
闻言,曾贤也不强求。
他一定是经历过很多事情,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以后有时间,我们会来看你们的。”
“好!我这里随时欢迎你们的到来。”
谢襄有腿伤,曾贤一路背着她走了十多公里,总算到了临近的小县城内。
谢襄的伤虽然敷了草药,但那只是治标不治本。
曾贤带着她来到医院,医生给她清理伤口,消炎。
曾贤借用医院的电话向学校那边报了平安,并告诉了他们自己的所在地。
一小时之后,郭书亭开车来将他们接回了顺远。
谢襄腿伤未愈,曾贤将她送去到宿舍,刚把她放下就被叫去了办公室。
沈君山跟黄松也在。
他们两个昨天回了顺远,早就将火车上的事情告诉给了吕中忻跟郭书亭。
吕中忻是个忠实的军人,得知这么大的事情,立马上报给了司令府。
司令府给他下达了命令,务必要将这批国宝找到并上交。
这件事情属于机密,吕中忻自然是将这个任务重新交给曾贤他们四人。
从上次的事情可以看出张司令还算是个比较有正义感的军阀,曾贤也想不出比他更有能力保护好这批文物的人。
接了任务回到宿舍,沈君山黄松一起进来,曾贤将吕中忻的话转告给谢襄。
“我们要从哪里开始查?”
黄松问。
曾贤、谢襄、沈君山三人眼神交流,各自心领神会。
虽然不知道抢劫那些货物的人是谁,但能肯定的是日本商会的人参与了其中。
不管他们有没有得到这批货,他们都会有所行动。
所以,最好的切入点便是日本商会那边。
四人商量好对策之后,沈君山跟黄松便回了自己的宿舍。
谢襄打开自己的包包准备收拾一下,突然发现包里有一件不是自己的东西。
一个金黄色的小袋子。
“这是什么?”
“怎么了?”
曾贤也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不是我的!”
谢襄一脸迷惑。
曾贤拿过去,打开袋子一看,脸色立即凝重起来。
转身将房门反锁,曾贤将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
谢襄因为太过惊讶,语调有点高。
曾贤立刻捂住她的嘴,小声道
“嘘,小声点!”
谢襄点头,曾贤才将手松开。
“这东西怎么在我包里?”
谢襄一颗心吓得怦怦直跳。
曾贤回想当时在火车上的情景,应该是在那个时候有人将这东西趁机放进了谢襄的包内。
而那个人只能是那位一开始拿着水壶,后来又穿着一身列车员服装的男人。
“难怪那帮日本人追着我们不放,合着都是被那家伙给害的。”
曾贤气氛不已。
不管那人是敌是友,谢襄因此受了伤,曾贤都不会原谅他。
“咱们该怎么办?”
这么一件烫手的东西在手里,谢襄胆战心惊。
曾贤想了想,将东西重新放回袋子里,说道
“你在这儿休息,这事交给我来处理。记住,不要将这家件事情告诉别人。”
曾贤拿着东西出了宿舍,来到办公室,并将门反锁。
吕中忻正在办公,见曾贤如此行为,一脸不解。
“曾贤,你干什么?”
曾贤将手上的袋子放到他面前,道
“吕教官,这是在我包里发现的,应该是昨天有人故意塞在我包里。追杀我们的那帮日本人应该也是冲着这东西来的。”
吕中忻打开袋子一看,也是一脸惊讶,
“这是,皇帝用的金印?”
曾贤点头,
“吕教官,日本人想得到这金印的目的很明显。
现如今想复辟的人可不止一个,如果这东西在市面上出现,势必会引起他们的争夺。
日本人是想利用它挑起中国人的内斗,它好坐收渔翁之利。”
吕中忻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吕教官打算怎么做?上交给司令府吗?”
曾贤想知道吕中忻会怎么做。
“不然呢?这东西在谁的手上谁就危险。只要不在日本人手上,在谁手里也比在我们手上要好。”
这话倒是实情。
“难道你就不怕张司令有更大的野心吗?”
“这你就不用管了,也不是我该管的事情。”
吕中忻也会有这样的怀疑,但却不会去在意。作为军人,忠诚和服从命令已成为他的本能。
曾贤也懒得去管这事儿了,反正这个烫手山芋已经丢出去,跟他也就没有关系了。
回到宿舍,将这件事情告诉给谢襄。
她的想法跟曾贤一样,只要拿东西不在自己手上就好。
反正就算是日后找到那些国宝,也是要交给吕中忻来决定的。
由于要出任务,而这个任务又是非公开的,所以他们的离校必须要有一个理由。
一大清早,吕中忻当中宣布,让他们四人代表学校去参加顾燕帧的订婚典礼。
理由有点莫名其妙,但总算也有个说法。
四人乔装打扮,各处打听。
曾贤跟谢襄负责从日本商会那边下手,沈君山跟黄松则利用沈家的人脉打探消息。
日本商会这边,除了一贯的重兵把守的架势之外,每天还会有很多手下人进进出出。
夜里,曾贤抓了一名从日本商会出来的人,问他有关那批宝物的事情。
那人告诉他们这段时间他们也在找这批宝物。
如此说来,这批货物的确不在日本人手里。
“那你们有没有搜集到什么线索?”
那人摇头。
同一时间,沈君山他们那边也没有收获。
一通调查没有任何成果,大家有些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旅馆内,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谢襄问道。
沈君山摇头,黄松摇头,曾贤蹙眉。
“其实还有一个突破口。”
曾贤说话间看向谢襄。
“良辰,明天开始,你穿回自己的衣服,在街上瞎溜达。”
沈君山跟黄松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谢襄很快就明白了。
“你这什么意思?”
曾贤与谢襄相视一笑,
“钓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