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胡瑶香,她见过一次面,并且还在一起喝酒吃饭,当然是陈天华在场。
声如黄莺,面若桃花,嫩白如玉,柔荑如葱,就是胡瑶香留给许云媛的第一印象。
她不但容貌出众,还长着一双勾魂摄魄的媚丝眼,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无穷的妩媚多姿,非常有女人味。
凭着女人的直觉,许云媛明白这个女人跟陈天华的关系,绝不仅是合作伙伴那么简单。
在她的追问下,陈天华也不隐瞒什么,把胡瑶香的前世今生,一股脑儿都和盘托出。
许云媛也没辙,又不是他的合法正妻,她也明白,像陈天华这样出色,风流倜傥的男人,本就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自古英雄多情种,江山美女是他们这些枭雄们拚搏奋斗的原动力,而且胡瑶香又如此的妩媚动人,很难不让男人留恋忘返。
最难能可贵的是,她不要任何名份,默默无闻地做他的地下女人。
虽说许云媛自忖自己青春貌美,受过良好教育,举止文雅得体,能成为陈天华的左膀右臂,也属鹤立鸡群。
但作为女人的某种媚惑力,她自叹不如这个骚狐狸精-胡瑶香。
不过,她也明白自身优势,学历高,留过洋,见识广,而且比胡瑶香年轻七岁。
各有优势,才能达成平衡。
她始终不明白,这个从双栖镇乡下出来的胡瑶香,这种对男人的媚惑力,又从哪里学来的呢?
当然了,陈天华绝对不会告诉许云媛,胡瑶香还有一段难以启齿的不堪往事,曾经是绍兴府城里的青楼头牌。
又等了一个多钟头,眼看着钟点过了八点,她只好讪讪地回到自己的宿舍,反来复去的一夜无眠。
翌日大清早,陈天华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出现在指挥部办公室里。
而指挥部里各署干事职员,都在忙碌自己的工作,只有许云媛在暗中关心他。
这个现象谁也不会在意。
这位年轻o从来都喜欢天马行空,独往独来,从不告诉指挥部里他的行踪,只有首席秘书沙菱知道他昨天去训练基地了。
老板的事情太多,晚来一会也属正常,即便是一天都没有来,也没人敢发出询问呐!
恐怕从来没有怀疑过,在自治区地盘的腹地,还能发生什么危险?
而左刚家人,包括他的老婆宋丽娜,更是没有察觉到什么。
春训期间,像左刚这种级别的营官,军事方面的事务繁忙,有时晚上随部队拉练就地宿营,夜不归家这是常态。
在整个自治区里,唯一能始终关注陈天华行踪的,就要算他的‘红颜知己’许云媛了。
可偏偏许云媛阴差阳错,她认定陈天华昨晚就在槐坎镇被勾了魂,以致于对她丧约。
她是整晚整天的始终气鼓鼓,吃起了胡瑶香的干醋。
许云媛在指挥部转了一圈,觉得今天待在办公室索然乏味,回到她的小宅院里,煮上现磨的咖啡豆,喝杯咖啡自我解闷。
直到午后,也就是离出事已过去二十小时左右,胡瑶香槐坎建材总厂的一支骡马车队,前往阎王坡北侧的建设工地运输生石灰,恰好路经阎王坡南岸的出事地点。
那一堆堆被打成马蜂窝,炸得血肉横飞的战马和军士的惨相,惊得骡马都不敢前行,押车人员更是吓得脸如土色。
镇静片刻,车队便派出二名脚力好的年轻人,跑步奔回槐坎镇,向新军第六混成标团部禀报。
李兴鸿和标团参谋长等高层军官,都下到各驻军点检查春训工作去了。
大本营里的最高长官,只有自治区宪兵大队长罗二虎在。
接到这么个骇人听闻的报案,罗二虎吓得不轻,亲自带人前去现场观看。
那八具尸体的面孔他太熟悉了,六个是大少爷陈天华的护卫,另二名是营管带左刚的亲兵。
瞧这现场,他顿时头脑发嗡了,天昏地转的。
有大批敌特潜入境内,混进自治区腹地,竟然是来谋杀大当家的?!
而他们宪兵队居然毫无察觉,先前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在基地地盘上出这种事,他这个内管治安,外管情报的宪兵大队长,是严重失职,追责的话第一个倒霉蛋,吃枪子的就是他了。
“赶快在附近搜寻,看看有没有两位大人的蛛丝马迹…”
此时的罗二虎,吓的全身都在抖擞。
好在现场只有八名亲兵护卫的尸首,没有指挥长大人和左刚大人的,至少说明他们两人还没有死。
只要指挥长的人活着,就算被俘了,那还有营救机会。
一会儿,队员回头禀报,在左侧森林边发现一匹被枪弹打死的战马。
毋庸置疑,这是营管带左刚大人的坐骑,瞧这死相,应该是往林子里逃跑,被追击过来的敌人弹雨,给击毙在此。
这里只有压刚坐骑的尸体,不见左刚,而指挥长大人更是连人带马的没了踪迹。
罗二虎不平庸,既然现场人马都没,却找到森林内外大批紊乱的马蹄印,还有枪弹打断树枝的痕迹。
综合以上迹象,联想到指挥长和左刚俩人的身手,估计十之已逃入这大片广袤的原始森林里去了。
不幸中之大幸啊。
这时候的罗二虎,重重地吐露了大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终算是沉了下来。
他一面命令宪兵保护好现场,自己亲自带上二个亲兵策马飞奔大本营,他得搞清楚标统大人李兴鸿目前何处?
必须以最快速度禀报标统李兴鸿,因为只有他才有权下令结束春训,率大部队进山林搜索。
……
下午三点钟左右,白岘乡新军牧马场。
李兴鸿从牧场练兵处返回场部行辕,刚进门屁股还没坐热,滚烫热茶也来不及喝上一口,就听得邮驿官飞马来报。
说是昨天下午,在阎王坡南面一带,出现不明骑队。
惊魂未定的李兴鸿刚想起身返回大本营,即见宪兵大队长罗二虎,气喘吁吁来报。
“禀报标统大人,昨日傍晚六时许,指挥长和左刚一行在阎王坡南侧,遭受一股不明骑队袭击,八名亲兵护卫全部阵亡,两位大人下落不明。”
“说甚?”
李兴鸿大吃一惊,腾地从虎椅上站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