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以箭成名的劲旅刚一交手,就打出了真火,双方谁也不肯相让,各自使出看家本领,倾尽全力像是对方射去利箭,你来我往的胶着在一处。
远处山巅,三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子看着叶千羽远处的身影,露出了一丝笑意。
左手边的身穿水蓝色长裙的明教四大护法之一,冷蝎,淡淡笑道:“大姐果然神机妙算,用黑衣箭队拖住赵家铁弓,等于断去了赵全铎一只手臂,他还拿什么跟我们斗!”
被她称作大姐的蜂皇谨慎道:“赵全铎身边还跟着刀卫,那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一会你对战刀卫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只要拖住他就行,不要贪功冒进。”
冷蝎有些不耐道:“要我说,我们一起冲下去就完了,何必非得大费周章,一点点的削弱他们实力?”
蜂皇笑道:“我们一起冲下去,自然是解决问题最快的办法,但是也会引来赵全铎的拼死抵抗,真要伤了赵全铎,厂督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站在右首的蟾酥补充道:“厂督,其实并不愿意跟赵家为敌,八大国公之间虽然不合,但是在对厂卫的态度上却出奇的一致,赵家兄弟真要出了什么闪失,厂督还真不好应付,这样分开他们的人手,只留下叶千羽,我们想怎么样都行,只要不伤着赵家兄弟,厂督自然有办法斡旋,而且,黑衣箭队根本就是厂督故意送来给赵家人杀的,你想想,赵家兄弟没事,我们东厂却死了好些人,赵家跟我打官司的底气还会足么?只”
蟾酥看了看蜂后的脸色道:“只是叶千羽出了事,蛛后那边我们怕是没法交代。”
蜂皇面露难色道:“所以我才故意支走了蛛后,叶千羽给我们找了这么大的麻烦,按厂督脾气他必须死!这件事我回头再跟蛛后解释吧!”
叶千羽这边,一行人转过了山坳之后,走在头前的叶千羽忽然一拉缰绳:“等等!”
赵全铎刚要开口,叶千羽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赵全铎只听得一阵沙沙声响由远及近。
低头看时却见数不清的蝎子,像潮水般涌了过来。
蝎子临近马队,忽然用尾部撑地整个弹了起来,张开六腿向人脸上抓来。
叶千羽、赵全铎、刀卫三个高手,真气外放,结成一道气墙将袭来的蝎子全部挡落之后,围绕马队发足狂奔。
三个人带动的气流顷刻形成了一股旋风擦地疾转,把满地的蝎子全都甩向了远处。
“走!”
叶千羽三人甩开蝎子之后,毫不停留的跃回了马上。
还没等他们坐稳,脚下土地忽然开裂,一条近丈长的蝎子从刀卫的马蹄子底下冒了出来,猛的将数百斤战马直接掀上了半空。
刀卫人在空中甩开坐骑,抽刀出鞘,一刀凌空横拦,把他的坐骑从马鞍处开始砍成了两段。
没等他眼前的血雨散尽,一条手臂粗细蝎尾就穿破了血雾,直奔刀卫面门而来。
刀卫横刀在手,挡住头部要害,蝎尾也与他的宝刀撞在了一处。
尖锐的蝎尾虽然没能穿透宝刀,却顺着刀身骤然抓落,直奔刀卫握刀的手指。
刀卫眼见刀身上火花跳跃成串就知道不好,撒手之间连退七步才稳住了身形。
刀卫双臂一展,从他袖管中滑出两口长刀,双手持刀紧盯着蝎子道:“少爷,你们快走,我挡着它一阵。”
“你自己小心!”
赵全铎也不拖泥带水,催动马匹再一次向远处奔逃。
“先等等!”
这一次又是叶千羽先一步停了下来。
叶千羽跳下战马,把缰绳甩给了赵全武道:“你们先走吧!我留下跟明教的朋友叙叙旧!”
“兄弟现在可不是逞能的时候,赶紧走吧!”陈潇急得满头大汗:“你自己能挡住他们多久。”
叶千羽正色道:“他们是在逐步消化我们的实力,下一个目标应该是赵二哥或者是你,最后才会轮到我,我先挡他们一阵,未必就不能脱身,你们离开之后无论如何不能再分散力量,全力赶回京城。”
叶千羽说着把身上的包裹解了下来扔给赵全铎:“这个你拿着,咱们的性命可全靠它了。”
说完,又把毛襄给的腰牌扔给了陈潇:“拿好了,回去之后马上去找皇上出兵镇压。”
“你他妈说什么屁话呢!”
陈潇头一回跟叶千羽动了真火。
赵全铎一拉陈潇道:“他的决定没错,咱们这些人除我之外,要么不会武功,要么重伤在身,我们的马也快不过轻功,总得有人留下拖延时间,叶兄弟为人机警,胆识过人,应该不会有事,我们走吧!”
陈潇想了想道:“兄弟,你可得活着回来,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儿,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踏平东厂给你报仇。”
叶千羽笑了笑道:“没那么严重,走吧!”
陈潇他们走后,叶千羽施展轻功向另外的一条岔道跑了下去。
没过多久,叶千羽就被地面的震动所惊。
急骤的脚步在前面响起,抄小路截杀的人马到了。
后面也响起衣袂飘风之声,追杀的人也渐渐接近,他已无路可走。
叶千羽干脆坐了下来,伸手往旁边的草丛里扔了一顿东西之后,才解下腰间的酒葫芦仰头灌了两口。
安安静静的等待着追兵到来。
从后面赶上来的蜂皇乍见坐在路边的饮酒的叶千羽先是一愣。
才开口赞道:“不错,不愧是六扇门的人,面对生死也一样从容不迫,很像当年的陈恒!”
叶千羽饮尽了葫芦里的最后一口酒,有些不舍的把酒葫芦重新挂回腰间。
抬起头缓缓道:“如果没有几分神似,又怎么能做我师父的徒弟。”
蜂皇道:“陈恒当年报以死志,最后侥幸重伤逃脱,你也要步他的后尘?而且你不一定有他的运气。”
“不然如何?跪地求饶么?来吧,让我秤秤明教究竟有多大斤两。”
叶千羽双手平举身侧,周身劲气骤发,挺拔的身躯如同绝峰,屹立于天地之间。
方圆数里之内的灵气化成实质,向他身上聚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