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少林,和原剧情里已经大不相同。
没有丐帮的挑战,没有豪气干云的燕云十八骑,没有乔峰独占群雄。
但有两个女人一个男人。
苏阳是被作为少林的贵宾迎进去的,在擂鼓山上玄难中了剧毒,苏星河在苏阳的安排下出手相助,这位少林寺掌门师弟听说恩人来,主动出迎至山门。
“阿弥陀佛,苏施主光临鄙寺,蓬荜生辉啊。”玄难大老远的迎了上来。
“出家人不打诳语,要是生辉,怎么连罗汉大阵都摆出来了?”
苏阳虽然内功不复,但眼光还是有的,少林山门外一百零八个锃亮的秃头,看起来是在迎宾,但站位之间前有错落有致,相互呼应,明显是罗汉阵的放大版,只要有人一声令下,这一百零八个和尚,立刻就会组成一道杀阵。
少林寺罗汉大阵阵法究竟多厉害苏阳不知,但是一百零八个武艺上佳的武僧肯定不是好对付的,要是一千零八百更麻烦。江湖上历来所谓的大阵,大多采用的都是倚多为胜的原理。
这也能看出张三丰为什么被称为震古烁今,金庸世界的‘阵’当中,只有真武七截阵是个例外,两人联手可敌四人,四人联手可敌八人,虽然是群殴,但却能以少胜多。
北斗天罡阵被全真派吹的神乎其神,可对付一个梅超风行,来上三四个,此阵必破。可见王重阳虽然是当时的天下第一,但武学造诣,不如张三丰远亦。
天山童姥扫了一眼那些和尚,冷哼了一声:“小和尚。你要动手就动手,何必装模作样的?”
她和少林前代掌门灵门方丈平辈论交,叫一声小和尚也不算托大了。玄难脸一红:“误会误会,苏施主果然好眼力,这些弟子原本的确是罗汉大阵,只是见施主来了,临时变成了迎客僧,本意绝不是对付施主的。”
“你们少林寺倒是会做买卖,一僧两用。”苏阳笑道:“那这是?”
玄难道:“契丹人萧峰入寺,在与方丈大师交谈。施主请先随我入寺奉茶。”
进寺的一路上。玄难把缘故娓娓道来。萧峰身世暴露,但丐帮以白世镜为首,却依旧认他这个帮主。萧峰却不愿意继续执掌丐帮,转而调查自己的身世,最后查到了少林寺。
居然还被他查到,在杀他父母的人之中,其中有一个领头大哥,学过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中的若干,其中还有少林中人,因此上门来问。
少林寺是萧峰幼年学艺的地方,玄苦大师更是萧峰的守业恩师,萧峰知道自己是契丹人之后。立刻把相关人保护了起来,尤其是玄苦,而萧峰此来也是依礼上门拜访,并未动刀兵,但少林也暗中做好了防备,毕竟事关杀父之仇,不可不防,这阵势是放着萧峰暴起发难而立。
苏阳暗道英雄就是英雄,自己只是暗中提点了白世镜一番,让他暗助萧峰,萧峰就逆转局势,至少没有沦为江湖之敌,居然还被他查到了慕容博的蛛丝马迹,端的是手段了得。
“方丈大师怎么说?”苏阳问。
玄难大师叹了口气:“施主和萧大侠也是朋友,不妨和我一同去便知。”
看他为难的样子,苏阳心里有了底了,八成是玄慈大师已经告诉了萧峰当年雁门关一战之事,而玄慈错杀好人筑成终身大错,就算萧峰不追求,也是少林寺一大丑闻。
走到大雄宝殿之前,早就有知客僧迎了上来,慌张道:“太师伯不好了,忽然来了两个极为厉害的高手,和萧峰动上了手,慕容复公子也加入战团,几人打着打着就打到了后山的藏经阁,掌门方丈请你速速带领门外罗汉阵去后山防卫。”
玄难脸上悲苦之色大作,道少林又有一场劫难了,苏阳道大和尚且去,我自去后山看看。
由李秋水两人架着,苏阳飞一般到了少林后山藏经阁,还没进门,就听有人冷笑道:“萧远山,是你父子二人齐上呢,还是咱二老单打独斗,拚个死活?”
苏阳挥挥手,现在还有人尚未现身,自己三人也不急,和二女藏在院墙之后不动声色。
门外站了一条大汉,头发苍白,背影极其魁梧,看样子正是萧峰老爹萧远山,他喝道:“峰儿,你挡着窗口,别让他走了。你我之间的深仇大怨,不死不解。这不是较量武艺高下,自然我父子联手齐上,取你性命。”
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应道:“是!”
忽听得阁内楼梯上脚步声响,有人道:“慕容先生,昔年一别,嗣后便闻先生西去,小僧好生痛悼,原来先生隐居不出,另有深意,今日重会,真乃喜煞小僧也。”听声音正是鸠摩智。
里面的慕容博笑道:“在下因家国之故,蜗伏假死,致劳大师挂念,实深惭愧。”
鸠摩智道:“岂敢,岂敢。当日小僧与先生邂逅相逢,讲武论剑,得蒙先生指点数日,生平疑义,一旦尽解,又承先生以少林寺七十二绝技要旨相赠,更是铭感于心。”
慕容博笑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萧老侠、萧少侠,这位鸠摩智神僧,乃吐蕃国大轮明王,佛法渊深,武功更远胜在下,可说当世罕有其比。”
便在此时,人影一晃,藏经阁中有人个声音道:“这里萧氏父子欲杀我而甘心,大师以为如何?”却是慕容复。
鸠摩智道:“忝为知己,焉能袖手?”
鸠摩智话音未落,立刻就听萧峰大声喝道:“今日之事,不判生死。决不罢休。接招罢!”
天山童姥个字矮,站在墙后无碍,李秋水身高腿长,需弯着腰才能影藏身形。有点不耐烦了,道:“这几个人武功都不弱,咱们还不动手?”
“等等再看。”苏阳摆摆手,无名老僧不出来,自己就不动。
藏经阁里慕容博又道:“南慕容,北乔峰!果然名下无虚!萧兄,我有一言,你听是不听!”
萧远山道:“任凭你如何花言巧语,休想叫我不报杀妻之仇。”
慕容博道:“你要杀我报仇,以今日之势。只怕未必能够。我方三人。敌你父子二人。请问是谁多占胜面?”
萧远山道:“当然是你多占胜面。大丈夫以寡敌众,又何足惧?”
慕容博道:“萧氏父子英名盖世,生平怕过谁来?可是惧虽不惧。今日要想杀我,却也甚难。我跟你做一桩买卖,我让你得遂报仇之愿,萧兄,在下有一事请教。当年我假传讯息,致酿巨祸,萧兄可知在下干此无行败德之事,其意何在?”
萧远山怒气填膺骂道:“你本是个卑鄙小人,为非作歹,幸灾乐祸。又何必有甚么用意?”
紧跟着就听藏经阁里拳风掌力相互激荡,冲将上去,屋顶灰尘沙沙而落。
慕容博道:“萧兄暂抑怒气,且听在下毕言。慕容博虽然慕容博虽然不肖,在江湖上也总算薄有微名,和萧兄素不相识,自是无怨无仇。至于少林寺玄慈方丈,在下更和他多年交好。我既费尽心力挑拨生事,要双方斗个两败俱伤,以常理度之,自当有重大原由。”
萧远山喝道:“甚么重大原由?你……你说,你说!”
慕容博道:“我慕容氏乃鲜卑族人,昔年大燕国威震河朔,打下了锦绣江山,只可惜敌人凶险狠毒,颠覆我邦。复儿,你将大燕国的传国玉玺和大燕皇帝世系谱表,取出来请萧老侠过目。取出来给萧老侠瞧瞧。”
慕容复道:“是!”
不多时又听鸠摩智道:“原来慕容先生乃大燕王孙,失敬,失敬!”
慕容博叹道:“亡国遗民,得保首领,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只是历代祖宗遗训,均以兴复为嘱,慕容博无能,江湖上奔波半世,始终一无所成。萧兄,我鲜卑慕容氏意图光复故国,你道该是不该?”
萧远山道:“成则为王,败则为寇。群雄逐鹿中原,又有甚么该与不该之可言?”
慕容博道:“照啊!萧兄之言,大得我心。慕容氏若要兴复大燕,须得有机可乘。想我慕容氏人丁单薄,势力微弱,重建邦国,当真谈何容易?唯一的机缘是天下大乱,四处征战不休。”
萧远山森然道:“你捏造音讯,挑拨是非,便在要使宋辽生衅,大战一场?”
慕容博道:“正是,倘若宋辽间战争复起,大燕便能乘时而动。萧老侠、少侠都是契丹人,武艺举世无双,假以时日不难成为大辽重将,到时候倘若挥军南下,尽占南朝黄河以北土地,建立赫赫功业,其时我慕容氏建一枝义旗,兵发山东,为大辽呼应,同时吐蕃、西夏、大理三国一时并起,咱五国瓜分了大宋,亦非难事。我燕国不敢取大辽一尺一寸土地,若得建国,尽当取之于南朝。萧兄只须依得在下的倡议,便请立取在下性命,为夫人报仇,在下决不抗拒。”
萧远山道:“我儿,此人之意,倒似不假,你瞧如何?”
萧峰断然道:“不行!杀母大仇,岂可当作买卖交易?此仇能报便报,如不能报,则我父子毕命于此便了。这等肮脏之事,岂是我萧氏父子所屑为?”
慕容博仰天大笑,朗声说道:“我素闻萧峰萧大侠才略盖世,识见非凡,殊不知今日一见,竟是个不明大义、徒逞意气的一勇之夫。嘿嘿!可笑啊可笑!”
萧峰知他是以言语相激,冷冷的道:“萧峰是英雄豪杰也罢,是凡夫俗子也罢,总不能中你圈套,成为你手中的杀人之刀。你可曾见过边关之上、宋辽相互仇杀的惨状?可曾见过宋人辽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情景?兵凶战危,世间岂有必胜之事?大宋兵多财足,只须有一二名将,率兵奋战,大辽、吐蕃联手,未必便能取胜。咱们打一个血流成河,尸骨如山,却让你慕容氏来乘机兴复燕国。我对大辽尽忠报国,是在保土安民,而不是为了一己的荣华富贵,因而杀人取地、建立功业。”
这番话掷地有声,连李秋水天山童姥这等人听了,都连连点头,赞一声好汉子。
忽听得藏经阁内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善哉,善哉!萧居士宅心仁厚,如此以天下苍生为念,当真是菩萨心肠。”
听到这个声音,苏阳正要吩咐二女准备了,正主出现,但一抬头,却见李秋水神情巨变,放佛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怪事一样。
天山童姥也是一般无二,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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