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若水宗的楚麓,他从战斗一开始便蛰伏不出,一直寻觅着适合自己的机会,直到余微祭出牵魂引魄剪,他明白属于自己的机会到来了。
尽管周宁表现的相当不错,但在面对如此诡谲灵器的时候,肯定还是不出所料的所不能敌。
故而。
对于楚麓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们若水宗的未来,便一直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掌中!
想到救下周宁若水宗的地位便能水涨船高,他便耐不住的兴奋激动起来。
“余微,本座不是告诉过你,不得动了杀心吗?”楚麓不管怎么样,终究还是宗门长老,该有的气魄是不会缺的。
只是以他的身份站在周宁和余微中间,显得非常突兀。
“你这是干什么?”余微稍有错愕,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一出。
楚麓淡淡道:“你在最终决战已经动了杀心,判你落败!”
嘶。
场外围观的人群中处处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谁能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
本来余微已经胜券在握,突然好像没了胜机。
“没想到,周宁最终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取胜。”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虞潋滟现在在魔道地位最是尊崇,其他宗门谁敢忤逆他呀。”
“唉,若魔祖还在世,岂会容他在此地作威作福。”
“当真是令人不齿!”
“话说回来,虞潋滟当初不是驳斥了督战长老嘛?”
“装装样子谁不会?总不能直截了当的判周宁胜吧?”
众人如今已经对皓首山以及虞潋滟甚至包括周宁都颇有微词。
在他们看来,肯定是因为虞潋滟的缘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弟子间的争斗最终需要长老插足,不论在什么地方,这种行为都是被人唾弃的。
周宁目光紧盯着那人的背影,眸子不由自主的紧缩,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那些宗门掌教对魔祖的畏惧。
不过此人应该不是星辰界中人。
他所用方法简单粗暴到其他人都有点接受无能。
说明此人只是他们找出来用以承担风险的枪而已。
此人的解决不会太好。
记忆里若水宗只是个靖王朝寂寂无名的魔宗,就凭溟海宗那样的庞然大物,随便许诺些条件,便能让他们乖乖听话。
谁都没法拒绝最直接了当的提升吧。
“真没想到,你昨天说给我的话都是骗人的。”余微怒容满面,作势欲走。
周宁固然想要夺魁却也想要堂堂正正无奈说道:“你先别走,还没结束呢。”
余微怒目圆睁:“你是想让我跟长老当对手?”
这便是她现在的处境,尽管千载空暝的人也在此地,但因为周宁是魔祖继承人的原因,所以他们不会贸然帮助余微。
尽管他现在是被欺负的状态。
千载空暝的人已经坐的安稳,甚至还有些窃喜于楚麓的突然出现。
同魔祖比起来,云泥大比夺魁这种事,总显得非常不重要。
尽管余微态度很不好,但脚步至少缓了下来,看得出来,没有决出最终的胜负以前,她也很想继续打下去。
牵魂引魄剪相当强力,但不知为何,余微觉得中宁能找到解决之策。
“冒昧问一下,前辈是?”周宁目光回拢到楚麓身上。
“若水宗长老楚麓。”此人鼻孔朝天,俨然一副对自己身份相当自信和满意的姿态。
周宁颔首,用近乎平静到没有感情流转的语气说道:“我劝你最好还是赶紧滚,别等到彻底没了机会,再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别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一个宗门发展到你这个程度并不容易,没必要因为一时的错误便毁于一旦,你能明白嘛?”
周宁问的平淡,却让楚麓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什么意思?”他倒是相当客气,毕竟不管怎么说,周宁都是虞潋滟的徒弟。
“我这是在帮你,你怎么不明白呢?”楚麓转身以后面对周宁挤眉弄眼的低声说道。
周宁:“”
你确实是在救我没错,只是他救人的方式,让周宁有点接受无能。
“我无需你来帮,我劝你最好还是珍视时间,现在你还有机会逃之夭夭,再过一会儿可就真的不一定了。”
听得此言,楚麓的面色也是变得不悦起来。
他再怎么说也是一宗之长老,就算若水宗差到可以忽略不提,却也是一宗之地,自己堂堂一位地位尊崇的长老,岂能被普通弟子如此嘲讽?
就算周宁来自皓首山,那两个人之间也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楚麓准备拿出些长老的气魄来:“周宁!”
“本座怎么做,何须你来指指点点?”
“此战谁胜谁败,本座说了算,你仅需安心接受便可!”楚麓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现在已经深涉险境中。
远处不少围观的其他宗门长老都看呆了眼,究竟是谁给他的勇气敢这么对周宁说话?
他是不想要命了吗?
周宁无奈摊手:“我已经给过你足够的机会,是你不懂得珍惜,那就怪不得我了。”
随着周宁说完,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骤然而至:“谁允许你在本座面前如此言行?”
楚麓不屑道:“谁在故弄玄虚,快给本座滚出来!”
他自诩身后有溟海宗撑腰,自然天不怕地不怕。
可其实哪怕是溟海宗的霜千洵此刻也吓到不敢说话。
那位可是虞潋滟!
整个魔道最让人望而生畏的存在!
周宁用怜悯的眼神瞧着面前不知死活的人。
楚麓见虞潋滟并未露面也不再言语,便以为她是怕了,笑的更加猖獗,“我当是什么呢,原来也只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周宁此局必胜无疑,就算你们千载空暝故弄玄虚,也变不了本座所定之事。”
他以为此刻说话的人是余微背后所代表的千载空暝。
实则不然。
楚麓话音刚落,环顾四周,却见所有人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好似他下一刻就不再是活人般。
等等。
这些人为何如此看我?
难不成刚才说话的人是虞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