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凡跟着褚无双一路疾驰，总算逮着机会问道：“你谁呀？”
“褚无双。”
我靠！
项凡猛地惊醒，褚无双在天虞山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作为掌教首徒的她，在天虞山地位非凡，行事我行我素，常会用她认为合理的方式摧残新入门的弟子。
她这是盯上我了？
项凡顿觉天地无光，前一刻因为迈入凝气境的欢愉立刻消弭于无形。
听说，被褚无双看重的人，没过几日，就会变得骨瘦如柴，眼中黯淡无光。
虽然说，她青春明媚，朝气十足，可那些恐怖的传说，足以抹杀长相上的优势。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刚穿越而来，就做了好看大姐姐的玩物吧？
哎...怎么还有些期待？
项凡遏住脑中杂乱无章的畅想，目之所及已是天虞山最高峰。
此地云雾缭绕，苍松翠柏鳞次栉比，俨然一副人间仙境模样，偶有仙鹤舒展羽翼，落在苍松枝头，头颅高昂，优雅如画。
这里同项凡所居之外门形成鲜明差距。
没想到，褚无双折磨人的地方，还挺有诗情画意的。
如此，项凡便更期待了。
“站在这不要动，我先去通禀一声。”褚无双瞪着项凡说道。
项凡问：“这里是？”
“你待会就知道了。”褚无双说完飒然转身离开。
待她走后，项凡踱步思忖处境，情况好像跟自己畅想的有些不同，来此地，褚无双还需通禀，说明此地与她无关，里面所居之人，在天虞山的地位怕是要比她还高。
俄顷，褚无双回来吩咐道：“进去以后少说多听，不该你说话的时候，千万别说话，若是出了意外，别怪我没提醒你。”
项凡颔首算作答应。
沿小径向前走不远，视线豁然开朗，在这顶峰上，竟是藏着座木质宅院。
院中摆着长几，茶案，处处透着古香。
“师姐，这里是？”项凡凑近褚无双问道。
褚无双瞪他一眼：“不该你说话的时候别说话！”
言罢，褚无双按住项凡的肩，示意停下，她则来到宅院唯一的建筑前，用跟往昔截然不同的声音说：“师尊，我把那人给您带来了。”
项凡：“？？？”
褚无双的师父可是天虞山的掌教...
也就是说，此地竟然是天虞山掌教宅邸？
我靠！
褚无双尚且如此，她的师父又能好到哪里去，肯定是个凶神恶煞的老太婆！
项凡仅存的幻想也被碾碎。
“让他进来吧。”宅邸内传出的声音出奇的娇媚，仿佛少女轻嗔般。
项凡愣了片刻，直到褚无双推了他一把，才反应过来，往宅邸内走去。
越过门槛，玄关深邃，两侧墙上挂着数件兵器，系统却未做出反应，说明都是些不入流的凡尘俗物。
走出玄关，视线展开，精致的闺房内，天虞山掌教季清颜的身影正背对项凡。
“听无双说你拔出了赤霄红莲剑？”季清颜并未转身直接问道。
“侥幸而已。”项凡保持冷静，并未张扬。
“能将那剑拔出，说明你天赋是不俗的，为何直到今日才凝结灵气？”
“一朝顿悟，往昔万般事皆作笑谈。”项凡游刃有余。
“坐在对面，将手伸给我。”季清颜说道。
项凡点头坐下，将胳膊伸展放在桌上，手正好面对着季清颜。
掌教转身，同项凡幻想中的模样格格不入，她年纪不大，五官犹如精雕般得体，最绝的是那一双眼，含着流光，蕴着水汽，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深陷其中。
稍显老气的掌教阔衫，丝毫不能遮蔽她玲珑身段。
两世为人，项凡从未见过此等绝色。
褚无双已是少见的飒气少女，可跟面前的季清颜比起来，总归是缺了些味道。
“回神。”季清颜轻叩桌面，项凡这才回过神来。
季清颜似乎已经熟悉这种反应，并未斥责项凡，反倒是伸出手来，轻扣住项凡手腕。
一股无形之力沿经脉畅行，项凡能感觉的到，却无法阻止。
“唉。”片刻后，季清颜叹口气失望说道：“出去吧，让无双来见我。”
项凡本欲问为何唤自己前来，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初来乍到没必要太张扬，便强忍住跟掌教再聊聊天的念头，走出宅邸向站在门口奔着高往里张望的褚无双说道：“掌教让你进去。”
“知道了。”褚无双努努嘴说道：“你在这等着我。”
稍倾。
在那闺房中，季清颜叹息说道：“我已经探查过他的灵脉，只是蓝色而已，还不如你。”
褚无双愣了愣说：“不应该呀，我亲眼瞧着他觉醒灵脉凝聚灵气，当时金光四溢，霞光满天，不像是只觉醒了蓝色灵脉的样子。”
季清颜摇头说道：“灵脉是骗不了人的，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不过能觉醒蓝色灵脉，已是相当不错，你平日里对他多关注些，以后也能成宗门的中流砥柱。”
蓝色灵脉固然天赋异禀，却不是他们需要的人。
“他或许略有不凡，但仅凭他是救不了天虞山的。”季清颜说话间，本就蕴着水汽的眸子，更添几分惆怅。
褚无双悍然说道：“师尊将那东西给我，我去让他试试，说不定就会成功！”
虽是徒弟，可弟子明显是要比师尊更雷厉风行的。
“唉，何必做那无用功。”季清颜起身从柜重取出一本古籍拂去沾染尘土说道：“至少还剩下几个时辰，若希望渺茫，我就算将它给烧了，也不会交给苍梧宗。”
褚无双接过古籍，眼神坚定：“师父放心，就算那小子真的不行，圣物也不会落进苍梧宗掌中！”
她扭身离开，项凡还在等候。
褚无双飒然走来，将那古籍塞进项凡手中，吹了吹额前碎发道：“练它！”
“蛤？”
褚无双道：“那这么多问题，让你练你就练，肯定不会害死你的！”
项凡不解其意，褚无双重击项凡肩膀，爽朗的笑道：“加油！我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