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盾!”张昭大喝一声,蛮熊和顿珠两人顿时把带着的大盾给撑了起来。
这面圆盾非常大,足足能遮住两人,蛮熊和顿珠一起举起来之后,连带着把后面的张昭和王通信也给遮住了。
这就是张昭要带着这两憨货一起上的原因,在这个时代,穿三四十斤重甲,能断断续续战斗几个小时,还能跑的起来的,那就是天生的杀神!
对面这些倒霉的喀喇汗人不知道,这种杀神级别的人,张昭这边足足有六人。
除了在这的顿珠、蛮熊和王通信之外,还有阎晋和马鹞子也能算得上,只看饭量都能看得出来,蛮熊一顿饭的量,比张昭后世读大学时全班快二十个女同学都吃得多。
咚咚的声音传来,这是箭矢射到了大盾上发出的,蛮熊回头冲着张昭一笑。
在他眼中,张二郎君绝对是天下最好的官上,不像寿昌军的官上,总嫌弃他吃得多,爱顶嘴。
张二郎君不光让他敞开肚皮吃,被他顶了嘴,除了顶火了要冲上来跟他打架以外,从来不用官帽子来压他,所以他愿意给张二郎君卖命!
二十步!
十五步!
十步!
五步!
“二郎君!五步了!”王通信今天没拿他的一对熟铜锏,因为对面的弓手几乎只有皮甲,用不着用熟铜锏打,两把短而锋利的障刀就够了!
“走起!”最后一轮箭雨的咚咚声响完,顿珠和蛮熊突然把盾牌放斜,张昭立刻右脚一发力,左脚直接蹬到了盾牌上。
两个身强力壮的憨货在把盾牌猛地往前一推,如同弹簧一般,把张昭给送了出去。
仿佛天神下凡般,身着金甲的张昭腾空而起,半空中,张昭高举横刀,直接往密集的重箭手阵中间砸了下去。
一群重箭手赶忙把拿到手里的重箭换成了破甲箭,‘当!当!’几声轻响,张昭身上一痛,没有被破甲,但距离太近了,箭尖应该已经撞到里面的丝绸内衬这一层了。
“阿娘啊!”一个刚刚射中张昭的重箭手还没来得及兴奋,张昭就直接从他头上降落了,他刚转身想跑,张昭落下的右脚就把他直接给踹飞了。
落地的张昭赶紧一个就地翻滚卸下了坠地的重力,随后手中的横刀抡圆了就开始劈砍,没有什么犹豫,也没做什么防御,反正他们手中的弯刀几乎没有破甲能力,还防御个蛋啊!
一篷鲜血猛地从伤口激荡了出来,还伴随着凄惨的叫声,几个涌过来想把张昭给按住的喀喇汗重箭手顿时哭嚎了起来,他们手中的皮甲和弯刀就像是纸糊的一样,瞬间就被砍成了一堆破烂。
“啊呀!杀了他!”重箭手队正的脸都吓白了,这金甲人穿着几十斤的甲,竟然能挑起一人多高,这得是什么样的猛人?
本来被吓得往后退的重箭手们听到队正的怒吼,又赶紧围了上来,他们拿着弯刀,眼里却带着胆怯。
按照最合适的打法,他们应该迅速冲上去把张昭给挤压住,或者干脆把张昭给放倒。
可是都被刚才张昭的天神一跃给吓得心惊胆战的,谁也不想自己先上去挨着金甲杀神的刀。
这种心理上的活动只有那么一丝丝的时间,但也带来了一丝丝的犹豫,也就是这么一丝丝的犹豫,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张昭扎好了马步,手里的横刀猛然出击,后世练习了无数遍但是没机会真正实战的无极刀法,终于再一次找到了酣畅淋漓的发挥机会。
寒光闪闪,鲜血不要钱一样的往地上泼洒,十几二十个重箭手围着张昭,怒吼惨叫声都有,但却没人敢上前一步。
张昭也不去跟他们混战,而是谁敢出头过来,他就砍向谁,哪怕就是腿往前迈了一步,也会遭到张昭毫不留情的劈砍!
又是两人倒地,围着张昭的圈子也越围越大,所有人都看出张昭的攻击目标和战术了。
不过他们接着不是心有灵犀的大家一起上,让张昭不知道砍谁才好,而是带着怯意的都不敢上前,哪怕是一点点出头都不敢,甚至还有人故意往后退了那么一点点。
这我打你吗呢?队正直接就怒了,人家是几乎三尺的横刀还有一身重甲,你们拿着短短的弯刀只有皮甲,还把距离留给了敌人,这是杀人?还是送上去被杀?
“围上去!围上去!几十人打一个人还怕什么!为了真主!”
“谁说你们是几十人打一个人?”队正的怒吼声还未停,一身阴恻恻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队正这才回头一看,顿时心就凉了半截,原来他布置用来对付其余三人的二十几个重箭手,已经彻底被杀散了。
一个穿着重甲如同巨熊一般的杀神举着一把超大的巨斧,他的动作并不快,可是每一次挥出,必然就会砍死一人,而且还是能把尸体砍的支离破碎的那种,让人看着就不寒而栗。
还有一个同样雄壮的壮汉手里拿着两把精钢短矛,连捅带打不一会就杀的剩下的重箭手鬼哭狼嚎的。
而阴恻恻问他的,是一个带着八瓣盔,左脸一道疤痕从眼角划到了嘴角的矮个子壮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能是善类嘛!这三人都勇成这样了,这个家伙跟他们一起来的,肯定也是个要命的!
电光火石间,亡魂大冒的队正抬手就像一刀削过去,先下手为强!
可他的手才动,对面的阴冷壮汉就动了!
王通信手中两把障刀上下翻飞,捅!挑!刺!割!
队正胸前顿时血红一片,喉咙被被割破了,惨叫都没发出,就带着满喉咙充满气泡的鲜血倒下了。
随后王通信猛地撞进围住张昭的人群中!
整整齐齐,谁也不敢多冒出一份的圆圈顿时破碎,无数人恐惧的大喊了起来。
不是喊着去砍杀张昭,而是恐惧的想起来谁要是向前一点,必然会被斩杀。
战场情势彻底乱了,无数重箭手哭嚎着就往护城河的吊桥处跑去,零星几个还想反抗的,都被张昭几下就解决了,这跟一场屠杀没什么分别,四处都是背对着他们的身影。
四个人打五十人,一刻钟的时间,五十人就彻底崩溃了!
后阵重箭手的哭嚎,顿时远远传到了还在啃憾山都甲士带刺乌龟壳的骑兵处。
他们也挺惨的,对面不知道有没有伤亡五人,可他们自己最少没了快五十人了,以至于大部分都是在做戏,箭如飞雨,但就是不往前去,软软的马弓射了跟没射差不多。
“张侍郎如此悍勇!于阗儿郎岂能落后于人?”一个帅帅的于阗军官骑在一匹白马上大声猛喝。
只是原本白净的眼角看上去有些麻子点点的,好像被什么东西灼烧过一样,让他的颜值下降了好几分。
“让这些背佛之徒尝尝佛陀的怒火!”帅哥军官大手一挥,早已等待多时的三十余于阗宫卫同时策马而出。
他们人马俱甲,夹着长枪,对着还在围着憾山都甲士打转的喀喇汗轻骑兵就冲了过去。
疏勒城头上,伊蒂哈德脸沉如水。
“阿卜杜!快带三百弓箭手把阿杜木将军接应回来!封锁四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请命出城野战!放信号给在外面的库姆拉将军,告诉他,于阗大军就在城外。”
这于阗异教徒的王怎么想的?怎么真的就直接来围城了?
伊蒂哈德在心里觉得,能用五人把五十人打崩溃的猛人都来了,必然是于阗最精锐的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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