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们则分别被安置在了疏勒、龟兹、焉耆、于阗等地,由当地官府负责吃喝,拨给暂时放牧的草场。
同时,三王的西征军都被集合了起来,一边进行合练,一边适应当地的水土。
虽然从神都出发的时候,三王西征军完全就是空壳,但支撑这个空壳的架子还是有的,那就是历年从龙韬院毕业然后又进入了军中的老兵。
西征军中将虞侯以上和少量的队正都是由他们担任的,这些老兵熟悉安西风土人情,少部分通晓突厥语,大部分能用突厥语进行简单的日常对话。
同时还能在旷野识别方向,更重要的是他们还略微懂得一些医理。
呃,说医理可能有些夸张,因为他们会的,只是在后世人看来很平常的医学常识,暨用藿香正气散和蒙脱石散治疗水土不服。
前者主治头晕、胸闷、胀痛和呕吐等,属于是这个时代早就形成了,被收录进千金方的珍贵名方。
后者主要治疗因水土不服等导致的腹泻,历史上乃是在二十世纪初,由法国人的发明。
但得益于我张圣人幼时吃一根香蕉都能引起腹泻的‘优良’体质,他对蒙脱石散极为熟悉,因此在确定要夏君夷民后,就开始派人寻找并研究。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锦衣亲卫阴阳奉药局的医士在河南、河北以及安东三省都有大量发现。
特别是安东,也就是东北发现的蒙脱石膨润土,量大质好易开采,如今已经成了安东行省各族百姓的财源之一。
金鸡纳霜现在张鉊没法解决,所以去东南亚危险性很大。
但是有了藿香正气散和蒙脱石散,向西去河中、波斯、里海沿岸以及天竺的健儿中,因水土不服逝世者,直接就降低了八成以上。
所以藿香正气散和蒙脱石散,成了每个龙韬院毕业生都必须熟悉的药方,甚至在极端情况下,还必须要会自己用药材配制成药。
四月,大军合练完毕,士兵们也已经基本适应了安西的气候,张贤瑀遂兵分三路。
南路军主力由他率领,步骑五万自疏勒往宁远。
中路军由宋国大王张贤熙率领,步骑六千自疏勒北上碎叶。
因为张贤熙就是郭婉儿的养子,生母乃是萨曼波斯塞菲叶公主,同时他还已经与虎广的女儿虎婕完婚。
更重要的是,作为平阳昭公主式的巾帼英雄,虎婕就在军中,还帮张贤熙控制着一支精锐的达旦骑兵。
虎氏出自居延海以西的臣服于归义军的小股白达旦人,虎广发达之后,更多在草原上混不下去白达旦人来投靠虎广。
虎广将他们收编之后,选其精锐送到中原,作为张贤熙的亲随部曲。
如今虎广在安西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安抚黜置大使,牢牢掌控了从碎叶到怛罗斯十几座城市,人口多达六十余万,还形成了八千精兵和一万二千征召兵的军事体制。
张贤瑀都不禁有些羡慕,三兄弟中张贤熙的任务是最轻松的,不但岳父都打理好了一切,同时他还有萨曼波斯的血统。
等他到河中的消息传过去,不知道多少萨曼波斯人会来向他效忠。
北路军由蜀国大王张贤太率领,步骑三万,走龟兹进入七河之地。
主要任务是去征召大约五到八万葛逻禄人作为仆从军,然后再到定海城(毡的)与鲁三郎汇合。
葛逻禄人现在稍微有点惨,历史上在怛罗斯之战当了二五仔本来不打紧,但偏偏此时的张周朝廷,有大量安西军后裔的东归派,同时他们又有跟随萨克图汗对抗张鉊的黑历史。
因此人数虽然多达快五十万,还占据着肥美的七河之地,但他们连个万户的编制都没混上,被拔悉密、伊丽两万户和北庭行省衙门分割控制,每当有战,都会征召他们做为仆从军,去干脏活累活要命的活。
估计等到人口被抽调的只剩下十几万人的时候,七河之地就不会再属于他们了,剩下的人也肯定会融入其他部落。
五月,张贤瑀到达了宁远的首府西宁城,开始接替已经在此戍守快十年,等彻底平定河中就要东归的曹彬。
而与曹彬的宁远安抚黜置大使官职不同,张贤瑀的官职全称为持节督抚宁远军政钱粮诸事,简称宁远总督。
在现在张周,宁远的地位很特殊,如今的河中和安西,宁远的汉民比例是最高的,张鉊也明确表示不会在宁远分封诸王。
同时它既不是行省也不是藩国,而是明显区别与两者的直隶府。
张周现在有三个直隶,京畿之地的原河南行省就叫做直隶,官长是督抚直隶钱粮刑名卫所军事,简称直隶都督。
第二个是蓬莱行省中的蓬台直隶府,官长是权摄蓬莱岛钱粮军政事兼蓬台府尹。
这个职位还是张贤瑀从蓬台离任后建议设立的,主要不是为了控制蓬莱岛(九州岛)。
而是为了让原属倭国的蓬莱、朝日两行省的人知道,头顶上还是有个朝廷的,他们现在是中原朝廷的一部分了。
第三个就是宁远直隶府了,官长为持节督抚宁远钱粮军政诸事,简称宁远总督。
同时与其他两个直隶不一样,宁远总督是由皇帝直接任命,是不经过尚书省吏部的。
说白了,宁远就是一个皇室私人领地,同时还兼具着为夏君夷民提供血包的功能。
比如现在宁远囤积的数百万石粮食,数十万支箭杆,以及龙韬院联合天工院在这里开始的兵工厂,都是为未来西征准备的。
是以,每一任宁远总督都是皇室最信任的亲信,甚至就是皇室自己人。
张贤瑀在宁远呆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他可没闲着,现在河中行省情况复杂,特别是自己人几股势力之间的互相争斗,使得张贤瑀必须要先冷静分析出结果后,再有所行动。
要知道这些人中,哪怕是最边角料的定海大公鲁三郎,那也是东归派的人。
其余白从信不但是元从派,还是元从派中排位第二的功勋元老。
李从德就更不用说了,于阗李家劳苦功高,与张家、曹家乃至整个归义军都有极深的牵扯,更完成了张周的第一轮天使风投。
郭婤儿呢,这个女人不简单不说,她还跟萨曼波斯内的激进派和六法宗在河中的激进派牵扯很深,轻易不能乱动的。
这一切导致了张贤瑀面对他们,是不能使用武力的,如何解决各自需求,把他们拧成一股绳,完全考验的是张贤瑀的个人能力与政治智慧。
浩瀚如烟的各种文档,包括锦衣亲卫密探这十余年来的记录,出身龙韬院但已经在河中扎下根的先行者汇报,官方的文档、文书,民间的传闻,商人的记述,朝廷官员的见闻等等。
林林总总都需要张贤瑀在短时间内,从这里面筛选出有用的信息。
这就是能力,这些记录,可不是后世你看到的,下属精心做好,条理清晰,还有图片和表格的文档。
而是一大堆写在各种粗糙纸张、羊皮甚至是白木板上,相当简洁的文言文式记录。
且当中还有很多无用信息,需要你去甄别和取舍。
一般人看到这些,脑子直接就会宕机,cpu都得冒烟,但张贤瑀只花了五天时间,就把这个给理清出来了。
先看白从信这,这位元从大将一直在闹腾,实际上是出于焦虑。
因为他的郑藩国,虽然占据了河中包括石国城和白水城在内的富庶之地,但实际上国土面积并不大。
只有宁远的三分之二多一点,大概跟汉中盆地差不多大,这点面积中有民五十几万,其中算是汉民的就有十五六万。
除此之外他白从信还有一万多原本的龟兹族人,也就是历史上的黄头回鹘,郑藩国的封臣大大小小也有上千人。
这就导致郑藩国面积不大,人口虽然有五十几万,但当老爷的人还是多了点,以至于众人可以富贵,但又不能太富贵。
至于继续向外扩张,白从信西面是鲁三郎的定海大公国,北面是虎广为女婿控制的宋藩国,东面是他不能动的宁远直隶府,西南是萨曼波斯,东南是占据撒马尔罕的金藩国。
他妈的,这算是完全把郑藩国的未来,给四面围堵堵死了啊,未来已经完全能看到头了。
而当初为了打赢第四次石国城之战,白从信开出了极高的赏格。
战后为了安置族人,又不能不兑现承诺,那就只能压缩王族控制的土地。
在如今全天下已经形成的燕、楚、宋、郑诸藩国中,郑藩是王室占有土地和其他财富以及人口最少的蕃国,甚至都比不过鲁三郎的定海大公,以及农民富的日南君侯。
这怎么让白从信不急嘛,他现在就跟郭子仪一样,有七个儿子八个女儿,孙子、孙女已经二十多个了,日后还会越来越多。
郑藩王室能掌控的财货、土地和人口根本就不够分。
就这么一直下去的话,只要他一死,不出二十年,郑藩就要内乱,还是大大的内乱,白从信没法不急啊!
他急的头发都快掉光了,但又没有别的办法,就只能想法去蚕食李从德的金藩和萨曼波斯,能搞一点是一点。
而金藩国呢,张贤瑀一条条的理出来了,这金藩地位不同寻常,于阗在朝廷之内,安稳又富裕,还是祖地。
现在一朝移藩到了康居(撒马尔罕),治下百姓不愿意接受金藩的统治,不断往临近的安息(布哈拉)、东安、解苏(杜尚别)跑。
同时又还要面临西北面白从信的压力,西边的萨曼波斯也不能信任,东边还要跟占据吐火罗,尚未臣服安远国叛徒打斗。
这就像是个本来吃喝不愁的富二代,突然被撵出来搞什么自主创业,公司好不容易开张,四面八方都是问题,心里能舒服就怪了。
而郭婤儿这边,问题有两方面,一是曼苏尔已经十六岁,算是长大了。
虽然他在郭婤儿的养育下,对汉文化的亲近度很高,又皈依了六法宗,但这河中之地,显然朝廷并不打算给他,
同时张鉊好像又不太愿意让曼苏尔去中原,这就很麻烦了,必须要尽快给曼苏尔找块地方安置。
第二则是郭婤儿,她今年才刚满三十岁,但已经不适合做曼苏尔的养母了,郭婤儿也表现出来不希望继续做曼苏尔养母的意思。
同时郭婤儿还跟狂热六法宗上师室利缚罗,也就是慈贤法师那个原本在高丽传教,但火速就卖了高丽王王昭的师弟结成了同盟。
室利缚罗网络了一大批人,郭婤儿自己也搜罗了一批人,看样子是室利缚罗准备拥戴郭婤儿为主,带着大批信徒离开河中,去什么地方去做女王顺便传教。
这可有点难办了,比白从信和李从德的问题还难办。
至于定海大公鲁三郎,他的问题反倒是最好解决的。
定海大公国位于雷翥海(咸海),以西以北全是游牧部落。
当初被打跑的乌古斯叶护国叶护达奴悉密。
张圣人的老对手,五十几岁了还奔波于抗周第一线的小强-曾经喀喇汗国的萨克图汗,都在这一面。
他们联合了中亚草原到里海、伏尔加河沿岸的大量草原部族,不断袭扰定海大公国的牧场和耕地。
虽然鲁三郎,特别是他养子鲁克图英勇善战,多次击破这些贼胡,打的他们哭爹喊娘的。
但定海大公国毕竟只有二十几万人,要守备这么长的国境线就已经非常吃力了,还要应付全方位的骚扰,确实有些难。
因此鲁三郎和定海大公国的问题,就是迫切需要一个大腿。
原本鲁三郎是跟白从信抱团的,但自从看到了白从信的困境后,鲁三郎害怕他会脑子发热作死惹毛皇帝,因此就断绝了和白从信的联合。
没了郑藩的支持,其余萨曼波斯、金藩以及宋藩,根本当不了鲁三郎的大腿。
是以这些年,鲁三郎已经被达奴悉密和萨克图两人给折磨的有点抓狂了,迫切需要朝廷来给他出头。
了解了需求,也就好对症下药了。
五月底,蜀王张贤太遣人送回来消息,他已经成功征召了六万五千葛逻禄仆从军,带着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直接开到定海大公的首都定海城,然后…夺了定海公国的兵权。
之所以这么顺利,是因为张贤太手下不说是人才济济,那也是群星璀璨了。
文臣方面,有已经在地方做过府尹,中枢做过昭武学士,鸾台舍人的赵匡义。
赵二哥今年二十四岁,正是智力巅峰时期,精通谋略、擅长策划又心狠手辣。
除了赵二哥以外,文臣还有今年二十八岁,历史上号称大事不糊涂的吕端吕正惠公。
武将方面,有历史上骁勇有谋、轻财仗义、气度不凡的北宋开国名将崔翰崔仲文。
还有同为北宋开国名将,拿到了谯王追赠,以及北宋武人最高荣耀忠武谥号,擅谋略、通诗书的郭守文。
与这两位比起来,刘廷让这种历史上的北宋骁将,都显得有些逊色了。
同时,为张贤太压阵的,还有张周名将,渭源候,曾任亲军左神威卫大将军的渭州人李遵。
李遵的幼妹,是张贤太的侧妃,因此两人关系极为亲密。
有这样的文武组合,还有外公符彦卿为他训练的,以符家子弟为主的三百燕赵精骑,拿捏一个鲁三郎和鲁克图,不要太轻易。
而在将消息送到张贤瑀这里的时候,张贤太已经在阴损的赵二哥和郭守文的建议下,对外大方烟雾弹。
将他率领六万五千葛逻禄人前来拿捏鲁三郎的行动,谎称是葛逻禄人不堪忍受压迫,要来定海城抢一把后往西去找活路。
在赵二哥的策划下,葛逻禄几大首领都十分‘欣喜’的同意配合张贤太演戏。
消息传到草原上,萨克图当即就表示这很能是陷阱。
这位老小强太知道葛逻禄人的特点了,也很明白自己这方,没有任何一点值得葛逻禄人投靠。
但是急着打回雷翥海(咸海)去的达奴悉密,却有不同看法,他认为鲁三郎根本没能力调动葛逻禄人陪他演戏。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只是很不巧的是,让葛逻禄人甘愿演戏的不是鲁三郎,而是张十郎张贤太。
萨克图虽然声称这是陷阱,但也仅仅是他的猜测,无法作为证据。
结果在麾下臣民希望去定海大公国抢劫一把的燥热推动下,萨克图也渐渐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
六月初,达奴悉密和萨克图重金收买了一批基马克人和钦察人,让这些彪悍的草原百姓和他们一起组成联军。
八月中,这些人到达了距离定海镇西北五百多里的地方。
此地大约在后世哈萨克斯坦的阿拉尔斯克附近,清朝时期属于哈萨克斯坦小玉兹,距离乌拉尔河和里海大约一千二百里左右,是乌拉尔河与中亚核心区重要的商业节点。
达奴悉密把联军十余万安排停在阿拉尔斯克,也是有所准备的。
这里距离定海城还有五百里,他到了阿拉尔斯克,就派人去定海城核实情况,要是是陷阱就马上退走,确定是真的才会前去劫掠。
这个安排,不可谓不谨慎,但是张贤太根本就没想过等他们靠近定海城了再行动。
因为离定海城越近,就越容易露馅,为此他决定,只需要确定达奴悉密真的领人来了,就会行动。
于是,达奴悉密的探子还没靠近定海城,张贤太就通过葛逻禄人和信仰了六法宗的乌古斯人,获悉了达奴悉密联军的具体地点。
张贤太立刻在李遵、鲁克图、吕端等人的辅助下,从多达十几万的西征军北路军中精选精骑三万,一人三马在内应带领下,日夜兼程直扑阿拉尔斯克。
四天后,狂奔五百里的汉军,到达了阿拉尔斯克城东三十余里处。
达奴悉密的联军还一无所知,他们残忍抓捕了当地的乌古斯妇女,抢劫了乌古斯人的牛羊,正在欢快的大吃大喝和开银趴。
张贤太见状,命令大军修整四个时辰,等到拂晓吃饱喝足之后,突然向围绕在阿拉尔斯克方圆六七里的联军发动袭击。
这些家伙们,包括人老成精的萨克图都没想过会有汉军精骑突然出现,因此大部分人别说作战了,连战马和武器都没在身边,使得战斗一打响就失去了悬念。
张贤太先命一万五千草原骑兵从两翼包抄,做出起码十万大军袭来的假象。
受惊的联军在拂晓有限视野下,根本无法分辨,被吓得抛弃了精心修建的营帐,向着西边的缺口狂奔而出。
双方追逐到天亮之后,联军除少部分逃脱以外,大部分被围在了一个戈壁边。
达奴悉密在高处发现只有数万(实际上是万余)骑兵来袭后大怒,他命令联军下马结阵,用步弓射退草原骑兵的进攻。
张贤太立刻变招,命五千葛逻禄死兵,亡命冲击已经下马的联军主力。
但这是忽悠人的招数,果然葛逻禄人在满天箭雨中死伤惨重,顿时让联军士气大振。
张贤太又故意在出发之前,将军中的锦衣甚至是颜色鲜艳的衣物和金银饰物让葛逻禄人穿上,以此引诱联军。
联军果然上当,眼见敌人不堪一击,战利品又丰厚,穷苦惯了的他们,纷纷冲出来抢夺战利品,连达奴悉密都不能阻止。
甚至有很多基马克人和钦察人为了更迅速抢夺战利品,已经下马的他们又返回去寻找马匹,重新上马往前冲。
这样一来,有的人在前进,有的人在往后面去寻找马匹,争吵的,抢夺的,地上忙着扒葛逻禄人好看衣服的到处都是,十余万联军一片大乱,完全失去了指挥。
此刻,隐藏在五六里外的汉军五千精骑得到信号,立刻狂奔而至。
这些汉军精骑全是万里挑一的勇士,装备精良甲胄武器和强壮的战马,战斗意志和技巧更是无比高超顽强。
他们弓箭射完马槊抽,马槊抽完弓箭射,反复不停冲杀,只用一个时辰,就彻底把混乱的联军击溃。
此时,两边的草原骑兵又包抄了过来驱赶,野狼般不断撕咬联军这支被重创的野牛,十几万联军在戈壁上崩溃乱跑,始终无法形成阵型反抗。
战斗到第二个时辰,战局已经很清晰后,张贤太亲自披甲上阵,率领三百燕赵精骑猛冲达奴悉密所在。
三百燕赵精骑以一当百,只用了一个冲击,就将达奴悉密的精锐卫队打散。
张贤太万军之中跃马一槊,直接将达奴悉密脑袋抽没了半个,联军终于山崩。
此战,张贤太实际上只用了两万五千人,就歼灭了几乎是五倍于他的敌人。
联军哭爹喊娘、尸横遍野,汉军士兵甚至杀到第三把备用横刀都卷刃,方才结束战斗。
在这场二十余里的追逐战中,联军被阵斩三万余人,俘虏四万多人,只有四五万人得以逃脱。
张贤太随后就在这片无名戈壁边,将四万俘虏处决两万,用五六万联军首级,垒砌了三座巨型京观,以张汉军雄风。
联军携带的数十万头牲畜甚至因为缺少饮水无法带走,而被直接放弃。
数日后,侥幸逃得一死的萨克图在这恐怖京观面前,发出了凄厉的惨叫,随后与最后的百余名心腹,消失在了无尽的荒漠中。
他知道,他这一辈子,注定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