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是人,在你指使江宝财家傻老娘们儿下药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你有今天。”苏青禾蔑视的嘲笑说道。
王海燕满脸满眼的惊恐,“你都知道了?”
“不然?”苏青禾说罢,便从腰间抽出了一根极细的绳子,十分专业的将已经软瘫的王海燕捆绑起来,然后便在四周扫了一圈。
“干娘!干得漂亮,你放心,去干吧,我在这守着二乔,她没事。”豆子满脸满眼崇拜的看着苏青禾说道。
苏青禾眼神闪过一丝的肯定,然后便扛起王海燕纵身朝着附近的小山去了。
豆子惊呆的坐在原地,碎碎念道,“干娘这是什么神仙功夫?干娘这是什么仙人体质?那疯婆娘好说歹说也有好几十斤呢,怎么不见干娘穿口粗气?竟然带着那婆娘还能跳起来?”
豆子的眼睛就那样一眨不眨的盯着苏青禾远去的身影,一直到苏青禾的身影消失。
豆子还在惊叹之余,二乔缓了过来,她又是一阵惊慌失措的乱喊乱叫。
“二乔!我的小姑奶奶,你别喊了,我耳朵都快被你叫聋了,待会儿干娘回来,听你这么吼,还以为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你千万别害我啊,我以后是铁了心的跟干娘混了。”豆子一阵求爷爷告奶奶的碎嘴子。
二乔依旧是满脸惊恐,她本能的用手将凌乱的碎发往耳后捋了捋,“王海燕呢?你说什么?我娘在哪里?”
豆子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有些困难的蹲坐下来。
“你受伤了?王海燕伤了你?”
二乔瞪大眼睛,豆子捆在大腿根那殷红一片的血迹已经映进她的眼帘。
“是啊,的亏那疯婆娘是把你勒昏过去了,也幸亏你当时没反抗,不然,下场肯能比我还惨呢,能不能活着都两说呢。干娘去那边小山坡了。”豆子虽然很疼,但是却甘之如饴,“我人微命贱,这伤口在我身上,比在你身上会好得快。”
二乔欲哭无泪,双手捂着脸,好久都缓不过来。
这时候,苏青禾回来了。
“娘!”二乔一下子就扑进了苏青禾的怀里。
“小姑奶奶啊,我可真是羡慕你,我现在如果也有个地方可以扑过去,那就幸福了。”豆子脸色有些惨白的笑嘻嘻说道。
“你别那么多废话了。”苏青禾简单说道。
苏青禾轻轻的拍了拍二乔的后背,轻声安慰道,“好孩子,我已经将那疯妇挂在树上了,咱们回家吧。”
二乔急忙的点头,但是却不舍得将头从苏青禾的怀里拿出来。
“恩人,干娘,这个——你们俩先回去,我等屎蛋儿他们过来接我。”豆子看着人家母女,觉得自己在这时候有点多余。
“废话,跟我回杂货铺,在那边养几日。”苏青禾说罢,便跟二乔说道,“好孩子,我们把豆子带回家,今日若不是他,恐怕——”
二乔明白苏青禾的意思,她从苏青禾的怀里脱出来,然后便朝着豆子说道,“谢谢你,豆子哥。”
豆子尴尬的笑了笑,“嘿嘿,那个,哈哈哈,那个——我都不好意思了。自家人说什么谢?”
苏青禾伸手过去,拉了豆子一把,豆子就那样被苏青禾扶着胳膊,他心里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满意足。
苏青禾带着豆子和二乔从桃林走了一小会儿,便到了土路上。
当苏青禾带着豆子和二乔走到了牌楼的时候,屎蛋儿就已经带着好几个人来了。
“大哥!”屎蛋儿见豆子负伤了,他不禁狠吞一下口水,“大哥,你怎么还伤了?咱们不是——”
“那能一样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救的那是一般人么?得得得,今天我有地方去吃好的了,你们就先回娘娘庙吧,过几天我就回去了。”豆子大咧咧的说道。
“屎蛋儿,这些碎银子,你先带着大家去随便吃点吧。”二乔掏出一些碎银子,递给了屎蛋儿。
“这——”屎蛋儿将目光转移到了豆子身上。
“我恩人,我干娘的闺女,也就是我干妹妹,你们的大姐,大姐给的银子,你们就拿去花吧。”豆子向来都是这么油嘴滑舌。
屎蛋儿带着大家,拿了二乔的碎银子,道了声谢,便很快消失在大家的视线内了。
苏青禾带着屎蛋儿和二乔从后院门口进去的,她不想惹的薛大娘看到,毕竟现在铺子是要开着的,薛大娘一个人就已经很累了,若是让她在来后院劳累,那就是在太辛苦了。
“恩人,你这水扇真是天下一绝啊,这凉爽,嗖嗖的啊。”豆子被放置在水扇旁大树下的矮榻上。
“凉快你就在那多待会儿。”苏青禾说着,便转身去拿了些药品过来,毕竟刚才也只是简单的处理一下。
“恩人,这药挺贵的,你还是省着点吧,我这就是流点血,等我吃点好的,补一补就好了。”豆子又是那么大咧咧的样子。
苏青禾看在眼里,却记在心里,她从前没有去接触这样平凡到尘埃里的人群,却不知道世间这个看起来最平凡普通的人群里,却有着让她动心的地方。
“给你上药,你就待着,换了别人,没这待遇。”二乔咬着唇说道。
豆子马上带着些狡黠的笑意,坐的笔挺,等着苏青禾给上药,“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
“都快残废了,还这么油嘴滑舌。”二乔有些气恼,又有些心疼的说道。
“残废算什么,就算是命没了,那也值得!”豆子笑嘻嘻的说道,却因为苏青禾上药,引得他疼的呲牙咧嘴。
“呸呸呸,什么狗屁话。”二乔狠狠剜了一眼豆子。
“哎呀,女孩子家,不能说脏话啊。”豆子马上做鬼脸说道。
苏青禾一直没开口,待到她给豆子换完药,她才问道,“你是怎么发现二乔被王海燕拉走的?”
这下算是把豆子给问的有点尴尬了。
豆子狠吞一下口水,那双眸子骨碌碌转的跟车轮子一样,他狠狠的抽扯了一下嘴角,“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