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说说儿子齐修。
齐修身体一如既往的不好,安华正在慢慢的用灵泉水给他调养,同时还请了大夫,但切不可着急,齐修治病大部分人都知道,要是一下子就好全了,那就太怪异了,安华打算循序渐进,这样到时候齐修身体好了,她也能说是因为之前没有钱给他看病,现在有钱了,所以才调养好了齐修的身体。
就在安华家房子盖好的隔一天,她就带着齐修齐修登了邻居家李秀才的门,让李秀才给齐修当启蒙老师,别看李秀才只是一个秀才但他这人勤奋,有韧劲儿,一般的读书人都是视金钱如粪土,只维持着自己读书人的清高,不想着该怎么赚钱补贴家用。
但李秀才从不,他认为不论是你追求什么,首先要保证自己活着,要有能生存下去的能力,他从不吝啬于用自己所学到的知识,掌握的学问来为自己换取生活的便利。
李秀才之所以还是秀才,倒不是真就询问不够,而是总差那么一点儿时运,他写的文章都不差,每次考试的时候就总是碰不到能看上他文章的考官!
更是有一次因为距离厕所太近直接被熏的昏头昏脑,无心考试了。
记得最近的一次考试明明考中的那人文采没有他的好,但就是因为戳中了考官的喜好,所以才过去了。
李秀才除了感叹一句时运不济以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年岁大了,对能不能考上去已经无所谓了,连自己家的小孙孙都已经快成亲了,一辈子就这样吧。
作为镇子上唯一的一位秀才,李秀才在这个城镇里还是很受欢迎的,平时要是有谁家有孩子想学几个字儿都会送到李秀才这里来,对于这种事情,李秀才一般不会拒绝的,这比他去外面给别人代写书信可赚钱多了。
在这个国家里,作为秀才的他能得到的福利还是不少的,田地免税,见到比县令不用行礼,每月还会发放两贯铜钱,前提是他要到自己所在城镇的官府去打一个月的闲工。
相当于是个打杂的兼职。
李秀才闲着的时候就会去那边儿一趟,别的不说,官府里那些人他倒是认了个全,平时街坊邻里的都很愿意和他打好关系,万一哪天谁就碰到事儿了,求求李秀才还能通融通融。
但对于收弟子这件事情,李秀才从来没有考虑过,一是没有遇到过合眼缘的,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学问不够,自己都不到家怎么能去误人子弟?
对于齐修,李秀才是打心眼儿里喜欢的,这孩子虽然身体弱了些,可他脑瓜灵活,看待事物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在他这儿学了这么几年提出的观点里总能让李秀才自己学到一些东西。
就连齐雯这个小姑娘都能和李秀才聊上几句,有时候李秀才就感叹,也不知道这两孩子是什么命,摊上了这样一双父母,明明这两口子看起来也不是多聪明的样子,咋生出来的一儿一女就都脑瓜子这么好使?
那几个月里安华家叮叮当当的盖房子那么热闹,李秀才除了惊讶之外,就是替两个孩子高兴,总算这对父母干了一回正事儿,只希望他们从此不要再赌博,好好过日子,培养两个孩子,不要让他们蹉跎一生。
安华领着齐修登门,李秀才是没想到的,他是没想到安华还能想到这一层上,直接就认为是齐修自己有这个想法,安华才领他过来的,既然齐修自己有了主意,那李秀才也不推辞,对于齐修这孩子他真的是非常喜欢,但他没把齐修作为自己的弟子,而只是一个学生。
他觉得齐修还会有更广阔的空间,他只能从旁指导齐修一二,等齐修在他这里把东西都学干净之后,李秀才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他了,会有更合适的老师人选等着齐修。
不管李秀才怎么说,在齐修的心里就是把他当做自己的老师来尊敬的,跟着李秀才学了一年,李秀才就觉得自己的底子已经被他掏空了,再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交齐修了,他和安华说明年县试就让齐修去试试吧。
说是试试可李秀才觉得齐修考过童生十拿九稳。
齐修没有和其他人一起探讨过学问,并不知道自己目前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水平,但李秀才已经60岁了,自己考过的乡试就已经不下六场,还有一些同窗经常在一起探讨,他知道齐修是什么水准。
他还打算领着齐修去和那些同窗们认识认识,他还有一个同窗考中了举人,准备让他试试齐修的学问,相信这位同窗一定会大吃一惊,也是为了能给齐修提升自信心,让他清楚认识到自己的能耐。
安华看过齐修写的文章确实是不错,对于目前实事的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一些问题也能给出他自己的解决方法,但现在安华的人设是一个啥啥都不懂的普通村妇,要是对着他的文章品头论足,就得被人当成妖怪。
反正这一世界安华就只想好好的经营自己的闭月阁,她不打算大张旗鼓的显露在人前做老大了,她想隐藏在幕后,体验一把做幕后o的快乐。
就让她的一双儿女去大放异彩吧。
对于女儿齐雯,安华也有她的安排,她特意求了李秀才,让他教导齐修的时候,连带着齐雯一起听着。
这个年代对女人还是多有束缚,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允许女孩子读书认字,可安华知道没有文化太吃亏了,没有文化不会读书,就不能开阔自己的眼界,只能困于自己家后宅的二亩三分地。
齐雯这孩子也不是能闲得住的性子,安华也不舍得让她像这个年时代所有的女孩子一样,一辈子只为了嫁人和生孩子而活着,她想她能有自己的选择,有自己的喜好,有自己的目标,不然她来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
安华把自己的想法和齐雯说了,让她好好考虑一下自己将来的路,齐雯属实没想到母亲能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居然处处在为她着想,一时心情颇为复杂,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来自于母亲的关爱。
至于父亲,还是算了吧,他正拿着斧头在母亲的威胁下劈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