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的被几个大汉拽下来的时候还是蒙的,但酒壮怂人胆,更何况这人本来就不怂,喝了点儿酒之后更是上头,一下就从地上支了起来!跟安华带来的几个大汉推推搡搡!
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你们都谁啊!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吗?江湖上都是有名号的!你居然这么大胆的敢碰我?你们混哪的?报上名来!活的这么腻歪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给你一个痛快!”
一个方脸大汉直接伸手就拽住了这男人的胳膊整个扭成了麻花状!男人疼的哎呦哎呦直叫唤!就这嘴里还一直在骂,生怕自己死的晚了。
方脸大汉从自己怀里抓出了一个团抹布塞到了那男人嘴里,然后就拎着他的两只手像拖死猪一样拖离了赌场!
赌场里的其余人各干各事,对这边的异样情况完全没有理会,就连赌场的管事人都没出来,这样的人他们见的太多了,无非就是在外面惹了事,被人找上门来了,赌馆当然不想多管闲事给自己找麻烦。
路上他们就给这男人眼睛蒙了起来,然后带到了秘密审讯的位置。
等那男人的脸上的黑布被拿开的时候,就已经身处一个黑漆漆的小房间了,房间里只有墙角的两个火盆照明,窗户都没有,就只有角落的一个小门,还有满墙挂着的各种刑具以及在他正对面坐着的斗篷遮住全身,头上戴着斗笠分不清男女的人。
四个大汉铁塔一样站在她身后,男人能感觉到他们的视线全都落在他的身上,那视线就像一道道利剑让他坐立难安!他下意识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绑在铁制的椅子上,根本动弹不得。
这会儿他还有点酒劲上头,张嘴就是叫嚣,“喂!你们到底是谁啊!长没长眼睛!老了你也敢绑!我劝你们赶紧把老子给放了,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都不用安华说,身后站着的大汉就已经自动自觉的从旁边拎了一桶凉水,哗啦一下子浇了那男人全身,然后冷冷的说道,“现在可清醒了?”
冰凉的水从头落到脚,那男人狠狠的打了个冷战,呛咳了几口,“咳咳咳!清醒了清醒了!”
他睁开眼睛重新打量着安华他们,再次开口说道,只是这次语气里的嚣张全部消失,只剩下了卑微讨好,“请问几位是哪路英雄好汉?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诸位宽宏大量放了小的!小的就是想混一口饭吃,可没有做过什么恶事!你们大人有大量就把我放了吧!”
他一眼就看出坐在那的安华是这些人的领头,赶紧对着她祈求道,“这位老大!有什么事儿要小的办您尽管吩咐!何必这么大动干戈!?要什么你尽管知会!只要小的有,一定全部给您!但你现在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看你们也不像是一般人物,我们素不相识的闹成这样是不是有点难看?”
“呵,素不相识?你不认识我,可我却是认识你的。”
安华说道,只是声音不是她原本的声音,是她经过伪装之后的少女音,是那种清清脆脆,一听起来就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的年纪,再搭配上她现在一米五的身高,很容易让人误解。
这男人显然被安华的声音所欺骗,觉得小姑娘一定好糊弄,顿时软和了声音,说道,“小妹妹,你有什么事儿只管说,咱能不能别这样?你看你绑的我也挺疼的,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这么动怒?”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你大可以和我说,我给你道歉!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一帮人等着我去养活!他们要是离了我活不了几日的,一看小妹妹就是个心善的人,求求你放了我吧!”
安华直接把调查到的证据摔到他面前,继续用她清清脆脆的少女音说道,“这些东西你可眼熟?用不用我帮你回忆回忆?”
男人被冷水浇过后,略显苍白的脸色瞬间如同一张白纸!
这些东西他不是已经销毁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男人强作镇定,“小妹妹……你这你这个是什么意思?这些是什么?”
安华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托着下巴,冰冷的眼神从斗笠后射出,直直的和男人的视线对上!
那男人虽然看不清安华的神色,但他能感觉到那股冰刃一般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脖子,尽显心虚。
“这个时候装作不知情,是不是太晚了?”
安华给身后的大汉做了一个手势,那大汉立刻明白,走到挂了满墙的刑具边抬手在上面抚摸了两下,选了其中一样刑具,那男人看见那大汉手里的东西,瞬间抖如筛糠!
那东西从背面看起来毫不起眼,好像只是一条宽布带子,但等这条宽布带子转过来之后,就会发现那上面布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尖刺!即使在暖色调火光的反射下也掩盖不住其锋利程度!纵然这男人身怀武艺,可也不是金钟罩,铁布衫,就这一条宽布带子缠在他身上,毫无疑问他会被拦腰截断!
大汉拿着这东西凑近了男人友善的笑了笑,动作上毫不客气!直接就把这条宽布带子缠在了那男人的腰上,男人瞬间就挺直了脊背!不敢再让自己乱动一下,感受着那冰冰凉凉的尖刺贴在自己的身上,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
宽布袋子的两头分别被两个大汉握着,只等一用力就把这男人的腰给死死勒住!
安华淡淡说,“好好想想,这些东西你真的不知道吗?看在你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我给你提个醒,七日之前位于松花镇的闭月阁驻点被影月殿的人给挑了,如何?可有想起什么?”
男人额头的冷汗跟着刚才泼的水珠从脸上滚了下来,嘴皮子都抖了起来,“我……”
“嗯?”安华从鼻子里发出个单音节,抬手止住他的话头说道,“我劝你想好再回答,你可就只有这一次机会。”
男人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腹部不由自主的收紧,内心挣扎千万次,他知道事情已经暴露,已经不是他能不能活着的问题了,而是能不能死的舒服点儿。
他没有其他路。
“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