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一片沉静。
安珀馆内,所有人皆是看向舞台中心那一袭绝美身影。
绘梨衣本就绝美如天使,此刻因为宣言,那张完美的脸颊上满是潮红,犹如一枚绯红樱雪徐落心头,显得格外明媚动人。
尽管依然很紧张,但绘梨衣这次却在努力鼓足勇气,无论如何她也不会退场。
正如诺诺所说,绘梨衣不仅仅是对在场师生们的宣言,同样是对自己的宣言,象征着自己的决心,爱一个人的决心与信念,这信念本就如海中磐石无法被撼动,绘梨衣又怎么会在这时候选择退缩呢。
她是如此深爱着kr,这爱意缠绵如风,厚重如山海,恨不得天天跟对方在一起,如果哪天路明非不在了,对于绘梨衣来说,就是这个世界迎来了最终的末日。
哒、哒、哒。
硬质皮鞋踩在水晶地板的声音响起,有条不紊,却又极为郑重。
全场循声看去,就见到一身猎装的路明非面带温和笑意的走向舞台中心的女孩。
他沿着阶梯一步步前行,神色虔诚,像是一位守护公主的骑士,如今他这位骑士受到公主感召前来觐见。
不过这位公主并非是要让她的骑士上阵杀敌,而是要一份爱的承诺。
“kr……”
看着路明非一步步走来,绘梨衣低声呼唤,美眸泛着晶莹泪光。
一股浓烈的感动在心中汹涌。
如果说在这样的场合绘梨衣能够有勇气坚持下来,那么这份勇气无疑是路明非给的。
同样是这个男孩把她从曾经的白色牢笼里解脱出来,人生迎来前所未有的蜕变,对绘梨衣来说,那就是一场重生。
在没有遇见路明非之前,绘梨衣从未觉得世界的每一天都是新奇的,她就像是身处大海最深处的一座孤岛,永远也没有船只经过,荒凉到连海鸥都不会有,有的只是无尽的浪潮日复一日的拍打着。
直到她遇见了路明非。
樱雪纷飞下的相遇,那是绘梨衣能铭记一生的美好回忆。
在那种唯美的境地下重逢,若真有神明,那么神明也该会祝福这场爱情吧。
路明非带给绘梨衣无法想象的自由与快乐,让绘梨衣觉得每一天都能闻到幸福的味道。
每次清晨绘梨衣都会偷偷提前醒来,然后看向路明非,她要保证睁眼的第一刻就能看到她的kr。
如果路明非不在,绘梨衣就会下意识陷入慌乱中,脑海里产生种种不好的想法。
直到后来这种想法愈演愈烈,绘梨衣发现这段时间自己非常容易变得患得患失,是自己太敏感了么……
“绘梨衣,kr当然是你的,你同样也是kr的。”
路明非来到绘梨衣面前,将女孩轻轻拥入怀中,丝毫不顾现在是什么场合。
话说要是上一世的路明非,那自然是做不出这种动作来,但这一世,要不是觉得绘梨衣会害羞,说不定他早就吻上去了。
“kr,绘梨衣这样是不是很讨厌啊?”
女孩声音低低的说。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难道不是需要给对方更多的空间与自由么?可如果不这样,绘梨衣又觉得心里不平安,容易患得患失。
“怎么会呢,这是爱一个人最正常的表现了好吧,如果绘梨衣身边要是有很多男士围着,我必然会第一时间化身斗士,统统将他们打倒!”
路明非一脸凶狠的说。
看到男孩故作凶恶的神情,绘梨衣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灿烂的绝美笑容让安珀馆的水晶吊灯散发的光都暗然失色。
看到绘梨衣绽放笑颜,路明非也不由得松了口气,生怕女孩内心忧伤。
他说得这些话也并非安慰,其实说得都是大实话,绘梨衣身边真要是有男孩子围着,他同样会浑身不自在,就连那条有破洞的黑丝,路明非都是让绘梨衣穿给他一个人看。
别人要是瞄上一眼,那就跟用刀挖他心窝子一样,搞不好路明非会直接动手,教那些眼神乱瞄的人重新做人。
路明非轻轻拉起绘梨衣那只白皙的手。
下一刻,男孩的动作让包括绘梨衣在内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路明非在万众瞩目下,直接面对绘梨衣,单膝跪地下来。
“绘梨衣,我爱你,嫁给我吧!”
男孩的声音饱含真挚与激动。
全场傻眼了。
那啥,他们这些人到底是干啥来了?
确定这是一场迎接晚会?而不是什么牛人求婚现场?
不过对于爱看浪漫偶像剧以及对唯美爱情有向往的男孩女孩们,早就捧着胸口开始流泪了。
她们完全被这一幕感动到了。
这个叫绘梨衣的女孩鼓足勇气,大胆的追求真爱,殊不知她深爱的男孩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不,路明非的态度甚至更强烈!
“全体都有,除了其他目标各留眼线,其余所有机位统统对准舞台中央,务必不能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芬格尔对着蓝牙耳机神情郑重的低吼道,就像是战场上发号施令的军官,来到了一场战役最关键的时刻。
“级收到!”
“b组收到!”
“c组收到!”
……
芬格尔从身上拿出一副袖珍相机,神情肃然,彷佛在他的手里不是相机,而是一把战枪。
芬格尔说过,当局面最严峻的时刻,他将会亲自上阵。
“施耐德部长,得罪了……啊打!”
芬格尔身边就是施耐德,青年快速给对方说了一句,紧接着直接踩着施耐德身前的氧气小车,一个借力虎跳,芬格尔整个人窜到了另一侧的二楼护栏。
因为他现在身处师生当中的人群里,无法捕捉到舞台上的第一手情景,就算他这时候冲向二楼,可在场这么多人,芬格尔要是这时候冲过去,会浪费很多时间,更会错过很多足以载入史册的画面。
旋即他顾不得那么多,在施耐德惊愕的目光下,芬格尔直接踩着他的氧气小车,整个人借力腾空而起。
啪的一声闷响,施耐德用来呼吸的氧气钢瓶直接被踩瘪了一大块。
腾空之下,芬格尔一手抓住二楼护栏,一手拿住相机开始狂拍,那潇洒的姿势简直比007还要酷,如今进入工作状态的他,是任何环境都无法干扰的,哪怕是施耐德射来近乎杀人般的目光,他也凛然不惧。
芬格尔神情肃然,手拿相机不断抓拍,别人以为他只是一个狗仔,可谁又知道,他芬格尔为了等待这一刻,到底心心念念了多久!
在芬格尔心中,小师弟与绘梨衣之间的爱情早就该修成正果,可以说,他是亲眼看着两人从相识到相爱,无形之中,这份唯美的爱恋更是寄托了芬格尔心中的向往。
或许是因为曾经错过,所以他非常渴望这对黑白双煞能够修成正果。
如今眼看着这一幕就要发生,他怎么能不激动。
原本芬格尔会以为这个过程会非常缓慢,甚至是遥遥无期,可没想到在这次的迎接晚宴上就已经神展开。
舞台中心,绘梨衣依然在这份冲击下,整个人显得呆呆的。
“绘梨衣,今天当着整个卡塞尔全院师生的面,kr在这里正式向你求婚,你愿意未来成为我的新娘么?”
路明非带着真挚的笑容,深情款款的看向面前女孩,黑眸泛着期待的荧光。
“kr,这是……是真的么?”
绘梨衣有些不敢相信的呢喃,直到现在她还觉得恍如梦中。
“傻瓜,千真万确,不信你亲我一个试试。”路明非促狭的笑道。
结果绘梨衣真的俯下身,樱花般的唇吻在了路明非的脸颊上。
“是真的,kr真的向绘梨衣求婚了……愿意,绘梨衣愿意!一千一万个愿意!”女孩满脸欣喜,绝美的脸颊上流下泪水。
路明非站起身,一把将绘梨衣搂在怀里。
“傻瓜,你一直都是我的新娘。”
……
“呜哇,好浪漫呀。”
夏弥手里拿着一根鸡腿,竟然也跟着泫然欲泣起来。
“师兄,你看他们俩好浪漫呀。”
夏弥一把扑在身边的楚子航身上,整个人似乎完全沉浸在路明非与绘梨衣之间唯美的爱情中无法自拔。
楚子航眼角一阵勐抽,心说再浪漫那也是人家的浪漫,你扑我怀里是什么意思?
夏弥完全不管不顾,趴在楚子航怀里不断蹭啊蹭的,嘴角的油渍乱抹,很快就将青年白色的衬衫涂抹一块块的痕迹。
另一边,诺诺满脸欣慰,看着舞台上这一幕,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有情人终成卷属嘛,磨磨唧唧成何体统。
其实无论是路明非还是绘梨衣,彼此相爱的深度早就不言而喻,但前者似乎总是有种担忧,也许是路明非总想要给绘梨衣更好的,这里更好的不仅仅是物质,可能还有稳定的未来。
但路明非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绘梨衣到底想要什么。
绘梨衣想要的是能够待在路明非身边,不管后者是不是稳定,只要能在一起,心里才是真正的踏实,否则无论到哪里都会有种流浪的感觉。
而绘梨衣深爱着路明非,但她无法准确表达出心中所想,她甚至有所顾忌,担心kr会不会因此讨厌她,疏远她。
如今诺诺这一番助攻,可以说是给这段唯美的爱情安装了一个加速器,将原本可能还会需要很长时间发展的步骤,彻底来了个推进式加速。
“诺诺,好样的。”
凯撒不由得靠了过来。
先前诺诺给绘梨衣说话的时候,他完全看在眼里,所以知道绘梨衣能够有先前的宣言表现,有一部分是诺诺的功劳。
“切,要你夸。”
诺诺撇撇嘴,一脸不爽。
凯撒摸了摸鼻子,又一次吃憋,他这段时间算是彻底对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有极深的体会,就连他这种向来善于处理各种棘手问题又不服输的性子,也很有种挫败感。
自从东方回来之后,不,准确来说是在东方执行任务的时候,诺诺就一直在对他耍各种小脾气,搞得凯撒这么自信的一个人,都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失败。
凯撒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位高傲的领袖,可在对诺诺的感情事情上,那可是非常上心的,别说受伤了,哪怕诺诺只是一场小感冒,凯撒都会请私人医生来为其细心检查,务必嘱咐医生,要让他心爱的女孩快快好起来。
“诺诺,能告诉我哪里做错了么?我保证第一时间改正。”
凯撒一脸苦笑的问道。
“呵,堂堂加图索唯一继承人,竟然还有自己认错的一天,这太阳真是打西边窜出来了。”
“至少在心爱的女孩面前,我会始终保持这份热忱。”凯撒说。
“那凯撒同学慢慢保持吧,我先失陪了。”
诺诺走到了另一处看台,似乎不想再跟凯撒搭话。
原地只留下一脸苦笑的凯撒。
“啧啧,爱情真是让人感到火热的东西啊。”副校长一脸痴痴地同样看着舞台上路明非与绘梨衣相依相偎的场景。
他似有所感,拿起手上的伏特加开始吨吨吨的喝了起来。
“比你手上的伏特加还要火热么?”昂热从一侧走了过来。
“明非这小子要过段时间去日本,你同意了?”副校长想起来什么,偏头对昂热说。
后者耸耸肩,“他主动要去,我还能拦着不成?”
“好家伙,你还真放心他出去,就不怕在日本出现意外?”副校长有些错愕的看向昂热。
“意外,你是指那些暗地里藏着的家伙会出现意外么?还是你觉得明非在卡塞尔就安全了?如果真要是出现连明非都无法抵挡的危机,那他走到哪里都一样。”昂热强调。
“哦哦,好像也是啊。”副校长抓了抓脑袋。
他继续说道“那北美那边的事情呢,什么时候带着你的屠龙宝刀去敲打敲打那些皮实的家伙们?”
昂热挑了挑眉,语气玩味,“再强调一点,那不是敲打,那是横推,以明非目前的实力,你觉得会有什么棘手的问题么?”
“是啊,明非直接推过去就行了,虽然知道结果,但还是非常期待那一天。”副校长神色向往。
“到时候真的推了过去,昂热,你会怎么做,是全干掉一劳永逸么?”
“我倒是很有兴趣给汉高那老小子几个脑瓜崩过过瘾。”
“那老小子当初给你背后放冷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倒是还记得清楚。”
“弗拉梅尔,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很记仇。”
昂热语气深深的说。
旋即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