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酒酒一直皱着眉头,显然是在想着什么。
神渝的话不得不让她在意。
蓝衿渊看了她一眼,淡声道:“可愿再听一曲?”
“荣幸至极。”花酒酒回答道。
蓝衿渊那白皙的手指,轻轻覆在琴弦上。
悦耳动听的琴声传出,花酒酒在那一刻身心就全然放松了下来。
花酒酒听着听着,就感觉这曲子有些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听过的,她的心里有一些的疑惑。
不知道过了多久,琴声停了下来,蓝衿渊的声音响起:“几年前,在一场占卜之后,我陷入了昏迷,忘记了很多的事情。”
占卜到昏迷,可见这行为有多伤身,可即便这样,他也愿意为自己再次占卜,花酒酒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你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么?”花酒酒问道。
“嗯,忘记了一个人的救命之恩。”蓝衿渊望向了花酒酒,那眼神中蕴含着过于复杂的情绪。
花酒酒点头,这确实不算小的事情啊。
蓝衿渊看她没有丝毫想起来的样子,也只是淡淡的一笑,然后起身说道:“你随我来。”
花酒酒没有马上起身,而是担忧的问道:“你的身体”她感觉自己实在是太自私了。
“并无大碍。”蓝衿渊说着就往前走。
花酒酒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等来到一个充满各种神秘气息的房间后,花酒酒拿出一瓶瓷瓶,递给蓝衿渊说道:“若是有任何的不舒服,请喝下它。”
蓝衿渊接过那瓷瓶,里面是液体的形态,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坐下来吧。”
花酒酒坐在那类似小祭坛一样的地方,神色有一些的凝重。
“放轻松点。”蓝衿渊的声音有些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花酒酒感觉蓝衿渊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蓝衿渊似乎早就已经准备好今天的占卜了,所以花酒酒一坐下来就开始了。
整个过程,让花酒酒感觉很是神圣和神秘。
一直都不相信鬼神之说的她,此刻也不由的心生敬畏和尊崇。
似乎蓝衿渊就是从天上而来的神使,专门为世人答疑解惑。
他也确实为世人做了许多许多啊。
这样一个无私奉献的人,怎么能如此的短命呢?
花酒酒心里产生了一丝的不平。
她想要为这个男人续命,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蓝衿渊原本是闭着眼睛的,此刻突然的睁开了眼睛。
那双原本波澜不惊的眸子,此刻划过一抹的诧异和复杂之色。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是石沉大海,还是有人能够记得的。
可是,那又如何。
一切早已经是注定的了。
蓝衿渊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见的苦笑。
他再度闭上那双眸子,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知道花酒酒听到异样的声音,这才从一个迷幻的世界中清醒过来。
“噗!”蓝衿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原本挺拔的身姿,瞬间就倒了下去。
花酒酒大惊失色,一下子跑了过去,将蓝衿渊扶了起来,“你怎么样了?”
蓝衿渊的脸色无比的苍白,气息也很羸弱,似乎随时都要断气了一样。
花酒酒惊慌失措的取出灵泉水,喂到了蓝衿渊的口中。
一杯又一杯的喂,也不管自己这凭空出现的水,如果让人看到要怎么解释。
终于,蓝衿渊不再吐血了,那气息也没有之前那么弱,花酒酒才缓和了些许,但脸色依旧不轻松。
蓝衿渊那紧闭的双眸,微微的颤动,显然是缓和过来了。
没多久,他就睁开那双淡漠的眸子。
当看到花酒酒那紧张的双眸时,微微的一愣。
她是在担心自己么?
“你感觉怎么样?”花酒酒也没想到,后果竟然这么的严重,心里的了愧疚越来越浓了。
蓝衿渊虚弱的从花酒酒怀里起身,声音无比的轻缓,“没事。”
都这样了还没事。
花酒酒抿着双唇,显然是心情低落。
蓝衿渊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糟糕,可是,他那张过分惨白的脸却怎么也掩饰不了,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自己时日无多了。
“我探查到了一些天机。”蓝衿渊想安慰一下花酒酒,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转移话题,想来这个话题会让她开心的吧。
然而,花酒酒并没有显得开心,反倒脸色更加的不好了。
“你应该停下来的。”若是刚才没有撑住,蓝衿渊恐怕会当场殒命了吧。
“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蓝衿渊笑着摇了摇头。
这恐怕是花酒酒第一次看到他笑了吧,竟然还带着安抚的情绪。
花酒酒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他都这个样子了,可是还是安抚她。
明明他们之间,谁也不欠谁,为什么要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
难道真的是所谓的大爱无边么?
想到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他所说的那些话,花酒酒就有一些的心疼。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花酒酒目光坚定。
蓝衿渊看着跟前认真的女子,那颗一直都不太平静的心,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果然,这女子,是他的劫。
可他,甘之如饴。
这种情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吧。
第一眼……似乎有些久远啊。
花酒酒扶起蓝衿渊,将他带到了床边。
“你先躺下来。”
蓝衿渊没有说话,默默的躺了下去。
花酒酒取出银针,开始为蓝衿渊施针。
直到她精疲力尽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
“你等我一会。”说着,花酒酒就出去了。
她找到厨房,烧了一桶的水,实际上,这烧水只是掩人耳目。
她从空间里面引出了一桶的灵泉水,然后又在浴桶里面加入无数的草药。
等弄好这一切后,花酒酒就去蓝衿渊的房间,想要喊他出来泡澡。
可是,蓝衿渊已经昏睡过去了。
他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若不是胸膛还有些许的起伏,花酒酒差点以为他已经死了。
她一脸凝重的横抱起蓝衿渊,向着一旁的屋子走去,褪去他的外套,将人放入药浴之中。
这么危险的时候,也管不了什么男女之分了,当然,最主要的是她在这府里都没找到一个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