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一觉睡的可谓是物是人非,不但是百离大变样,连那苏将军都直接没了,韩世修实在是有些担心,如今他们在百离已经没了名字。
韩世修笑着说“姐姐这里可有住的地方?我都忘记了自己住哪里了!”
“哟,就数你嘴甜,这套完我的话,就又来占我的便宜了?我可不收白吃饭的人!”
“姐姐,我们怎么能是白吃白喝的人呢,你看看他——拓跋展,身强体壮,保护姐姐的安全。他——鬼点子最多了,肯定能帮到姐姐!”
老板娘笑着说“罢了罢了,这几日要布置,缺人手,你们就留下打下手吧!”
“来,”老板娘吆喝着一旁的店小二,说道“你带在他们后面去换洗换洗,这灰头土脸的。”
老板娘下楼的时候,回头对着店小二说道“找个好的住处,别怠慢了!”
“几位,这就跟我来吧!”
“这空欢姑娘当真如此貌美?”
店小二笑着说“几位三日后见了就知道了!那何止是美啊!”
看着店小二一脸陶醉的模样,裴允之也不再多问。
“几位就住这里吧!我前面还有活,先去忙了!”
语罢,那店小二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面前只有两间房,自然是姑娘们一间,爷们一间。
裴允之一进门便看见准备好了的换洗衣物,以及沐浴的地方。
拓跋展笑着说“没想到,我也要穿这‘丧服’了。”
韩世修道“这也太古怪了,一觉睡了十年!”
裴允之笑道“快些收拾吧,我们一会儿出去看看!”
“好!”
裴允之三人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碰上了从前堂出来的老板娘,他看着几人换洗干净说道
“今日也没什么事了,你们派个人去城门司竹那里,问问清楚,可有你们的户没有?没有就报上吧!”
韩世修笑着道“多谢姐姐,我们这就去!”
“呦呵,还要全部都去啊?”老板娘一甩手里的帕子说道“那两个姑娘呢?他们两个留下吧,正好空欢那里缺人手!”
“也好,”裴允之道“她们留下也好。”
韩世修接了裴允之的眼神,敲了敲姑娘二人的房门。
曲江夏没多久就来开了门,那老板娘说道“都换洗好了,就和我走吧!”
“江夏,你和阿应先和老板娘在一起,我们去司竹那里看看。”
“好!”
曲江夏和应如意急忙嘴上那老板娘的步伐,她们自然是明白裴允之的意思。
“走吧!”
曲江夏和应如意跟着老板娘上了三楼,走到了最里面那间房子,老板娘朝着他们两个人摆摆手说道
“看见这件衣服,你们二人每天都来打点着,可不敢沾染了灰尘。还有这琵琶,你们就用布弹去灰尘就好,这红扇子也不要乱碰,都明白吗?”
“明白,明白!”
“嗯,明白就好!我还有别的事情,你们就先打扫打扫这里吧!”
待老板娘离开,曲江夏才凑到衣服前面仔细的看了看。
“好精细布料啊!”
架子上,一件火红的舞衣被架起,红绸颜色亮丽,夺目耀眼,金色的细线点缀衣服,在红色里增添了不俗,广袖百褶,云丝披风……
应如意道“这琵琶也是特别,姐姐你看,看着像是紫檀做成的,可是颜色却不对。”
“你还懂这个啊?”
应如意摇摇头说“以前见过点,不懂,只觉得好听。”
“阿应,”
曲江夏看着一旁欣赏那琵琶的应如意,他的脸上,是少有的纯真。
应如意闻声回头,看向曲江夏,“怎么了?江夏姐姐。”
曲江夏看着应如意有些呆愣,她一直都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应如意但是一直没有问出口。
“阿应,你……你……”
“江夏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曲江夏摇头,倒也是,这有什么不能问的,知不是想问应如意一个问题而已,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阿应,那么多年,你就没有想过……怎么破解吗?”
“破解?……”应如意笑道
“怎么能没有想过呢?只不过,对我来说,那一切都太过遥远了,我摸不到一切,万物也感受不到我的存在……”
“再后来,我甚至连会巫术的人都找不到了,我一切的寄托就只剩下了那个能看见我的老和尚……”
应如意的双目无神,似乎陷入了无尽的回忆,曲江夏担心她想起曾经,太过难受,便将她抱入怀里。
她道“阿应,没事,这一切都会变好的,等我们解开百离的谜团,你就自由了。”
裴允之三人离开了酒楼并没有直接去城门口找司竹,他们三个商量着先回到曾经住的地方去看看。
若是那里还属于他们,那便从酒楼里搬出来。
裴允之觉得那掌柜的有些太好说话,总感觉有些不对,但是也只能先将应如意和曲江夏留在酒楼里。
他们原先住的地方,如今已是大变模样,站在院门门前,一排排的石屋,裴允之三人干愣着站在原地看。
“这……”
就算是他们原先住的地方现在还属于他们,这也找不到了吧。
裴允之叹道“也罢,就……就住在酒楼吧!”
“那现在去找司竹?”
裴允之道“兵分两路,你们二人去找司竹,我去找巫女!”
韩世修拉住裴允之的衣袖说道“你小心点,我们两人路上也可以去打听些情况,你千万不要操之过急!”
三人分开,裴允之看着这一夜间就变了的百离国,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按着店小二和老板娘的说法,现在是百离十五年。
按着曾经司竹给他们讲的那个‘美人传说’,百离十五年,是百离国最繁盛的时候,也是凋零的开始。
街边其实远不如十年前那么繁华,多了一些辽佸人——裴允之大体能分得清楚百离人和辽佸人。
辽佸人大多穿着打扮较为原始,百离人则多是穿着白色或者带有银色的衣物。
辽佸人走在街上也是成群结队的,大摇大摆,而百离人则是躲着辽佸人走。
裴允之一路上都观察着周围,他觉得这也没有像司竹说的那般,有什么较大的冲突啊。
裴允之走的是返回的路,所以自然而然的路过了酒楼。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酒楼,便与一人对上。
【空欢】
裴允之有些惊讶的看着楼上窗边的人,紧紧的盯着看,楼上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裴允之。
她那上挑的眼眉,微微低下,似乎是在打量裴允之,眉头微微皱起,又似乎是在裴允之身上瞧见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
空欢本是无精打采的模样,如今见了裴允之,倒是提起了一二分的精气神。
裴允之看着楼上的人,看得出神,忘记了自己站在路的中间。
远处走来一群人,他们吵吵闹闹也没有将裴允之吸引回来。
二那群人,似乎也没打算让路,其中一个瘦弱的女子,就刚刚好装上了裴允之。
裴允之被那女子撞得后退了几步,看着撞上自己的刚好是一个瘦瘦弱弱的姑娘,他着实有些不敢相信,这样一个瘦弱的女子,竟然会有这样大的力气。
那女子身后的几人,盯着裴允之看,虽算不上是凶神恶煞,但是却给人一种压迫感。
虽然说,裴允之是被撞的那个人,但是他现在着实不应该生事,看着那姑娘也没有想要道歉的意思,更何况其实裴允之也有些理亏。
毕竟谁没事还会站在大街上。
裴允之抬头望了一眼酒楼上方,却没有看见空欢。
那挂姑娘顺着裴允之的视线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她面上有些不悦,说道
“你撞的是我,瞧什么楼啊?”
裴允之回了神,下意识的又回退了几步,说道“撞到姑娘,着实抱歉!”
“这就完了?”
裴允之又道“若是惹得姑娘不悦……”
“确实不悦,你个大男人,没事像个木头一样站路中间做什么?”
裴允之又瞧了一眼楼里,也确实不好说,是因为看楼上的空欢,一时间走了神,才会站在原地不动吧。
没等裴允之回头,那姑娘身旁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人,说道“这不就是那个美人楼吗?哈哈哈哈……你不会是把楼当做美人,看傻了吧!”
“哈哈哈……”
此话一出,引的周围围观的人都是哈哈哈大笑,那女子也一脸不屑的看向裴允之。
裴允之无意去争论什么毕竟他确实是在看楼上的空欢,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当下之急,是快些去找巫女,问清楚才是。
裴允之向那女子,微微躬身行礼,便离开了。
可是在那群人眼里,朋友却是灰溜溜的逃跑了,那女子看着裴允之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狼妹儿,看什么呢?”
那肥头大耳的人顺着这个叫‘狼妹’的女子的视线看去,他笑着说“狼妹看上那个小白脸了?今晚上我就给你抢回来!”
那女子倒没说什么,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裴允之依着记忆走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曲江夏带他来的那个地方,毕竟自来过一次,还是匆匆忙忙的来,记忆并不深刻。
裴允之绕了好久,可是依旧没有找到,就当他灰心,准备先回去的时候,有一声音,将他唤起。
“裴公子!”
裴允之回头看见箬芜站在路旁,像是等了他许久的模样。
“你……一直在这里吗?”
裴允之一直忙着找那屋子,竟然忽略了站在一旁的人,这箬芜还穿着一身的红衣,如此显眼,裴允之竟然愣是没有看见。
箬芜笑着点头,她道“巫女大人说公子今日还回来,便让我在这里等着,果不其然,公子这就来了。”
“既然如此,那便有劳姑娘带路吧!”
裴允之见箬芜并没有想要带路的意思,又问道“怎……怎么?可是还有别的事情。”
箬芜看着裴允之说道“巫女大人只让我给你带几句话,并没有要见公子的意思。”
“姑娘请讲!”
箬芜走进几分,笑着说道“上次,裴公子可是答应叫我名字的!”
箬芜看着裴允之,满脸的期待,也不知为何箬芜就是比较在意这一个名字。
裴允之道“箬芜姑娘请讲!”
箬芜脸上这才又有了笑意,她道“巫女大人让我转告裴公子,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必在意,我们只需要知道真相!”
裴允之听见了箬芜说‘我们’两字,起初并没有在意,以为只是巫女说的罢了。
“原是如此,为何我们只睡了一夜,就过去了十年之久?”
箬芜解释道“公子不必在意,这十年见并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过去就过去吧,以后若是还有没必要的时间,依旧还是会直接跳过的!”
“苏将军叛国,辽佸国入了百离,这也是无关紧要的?”
箬芜点头。
裴允之原以为这些对于百离的真相是重要的,可是没想到巫女却告诉自己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
“裴公子,巫女大人还说,百离国的一切,就要从三天后发生的事情开始了,公子可要多留意了。”
见裴允之不语,箬芜又道“巫女大人说,这一次不论公子做什么,都不会改变结局,也不会影响任何事件的发展。”
裴允之笑道“只是个看客?”
“算是吧!”
裴允之道“多谢箬芜姑娘了,巫女的话,我记下了,裴某还有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箬芜拉住了急忙要走的裴允之,她道“看来,你还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也没听明白巫女的意思。”
裴允之看着箬芜,面上虽是呆傻的样子,但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也是他刚刚为何这么急着要走的原因。
如今也只好装糊涂了,裴允之问道
“还,还请姑娘明示。”
“巫女大人说你是个聪明的主,我怎么看着不像呢!”
箬芜拉起了裴允之的衣袖,边走边说“我刚刚可是说了,接下来是我们,可不是你们!”
“箬芜姑娘的意思是要和我们一起?只怕是没有住的地方了呀,我们几人现在还在酒馆里挤着,怕是要委屈姑娘了。”
箬芜笑道“没什么委屈的,这是巫女大人交代的事情,我自然是要做好的。”
“交代你?”
“是啊,巫女大人说,裴公子这一路定是要有好多不解之处,故而让我来为公子解答,若是遇到危难,我也能救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