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寒本来已是转身离去,听她这话又转回身来,看着她,“你想听我说些什么?”
一股无名火涌现在沈言轻的心中,她冲到林知寒面前去,只是盯着她的眼睛瞧。
但她看不出来什么,只瞧见一团寒冷的白雾,其中空空如也。
林知寒没再言语,沈言轻也不言语,两人如同战场上对峙的敌人,只等对方缴械投降。
过了不知多久,琨玉抱了件斗篷过来,故意忽略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含笑道“到处寻不见人,原来在这里,可让我好找。”
林知寒转身离去,只道了声,“走吧。”
琨玉看沈言轻一眼,只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道“小姐是极好的,若有什么事,你也莫要太过在意。”
听她这番宽慰,沈言轻的心情依旧低沉,又烦躁又愤怒又满怀疑惑,如同一团乱麻。
回府的时候,依旧是和来时一样,不过是林知寒三人的马车在前,温越仪的马车在后。
但沈言轻和马夫一块坐在外头,不愿面对林知寒。
待到了林府,三人下了马车,向后看去,锦盼正扶着温越仪下来,她比温越仪略长两岁,是为好照顾她。
只是温越仪多喝了两杯,走路有些摇摇晃晃,锦盼一时还有些费劲。
见此,琨玉便道,“言轻,你同锦盼扶表小姐回去吧,等会儿你直接回房休息,明日上午还有课记得上。”
沈言轻看她一眼,含笑点头,完全没去看林知寒,便忙上前去扶温越仪了。
林知寒哪能看不出她在闹脾气,只一言不发地进了府内。
片刻之后,琨玉方十分不解道“我瞧小姐对言轻是喜欢的,今日怎么?”
远处的群芳阁此时仍是灯火通明,想必里头仍是欢声笑语,另一边林夫人的院落却是半分光亮皆无。
离心的双亲,林知寒早已习惯,她略垂下眼,只道“本想试探罢了,奈何当真奇怪。”
琨玉道“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可小姐不是素来疑人不用,既已用过真情,何必再去试探,只徒添伤感,更令心寒啊。”
她没言语,只拍了拍她的手,几个丫鬟中,确实唯有琨玉最得她意。
另一边,沈言轻好不容易同锦盼将温越仪送回房,才慢慢悠悠地走回去。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她发誓,明天不再同林知寒说话了。
别的不说,林知寒的有意为之令她越想越气,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然而就在这关头,却见个小婢女扶着了位美娇娘歪歪扭扭地走了过来,原来是那艳娘。
扑面而来的酒气将沈言轻熏得连连后退,也不知她怎么在此。
那个小婢女想是新入府的,一见她忙道,“敢问这位姐姐,群芳阁在何处,奴婢才进府几日,所以还未能认清道路。”
沈言轻故意问她,“这深更半夜的,你们怎么在此?”
“是艳姨娘多喝了几杯酒,言语惹怒了老爷,老爷罚姨娘绕院子走十圈呢,谁知便寻不到路了。”
沈言轻“扑哧”一声笑了,暗叹这林老爷倒奇怪得很,怎么还有这样折磨人的法子,也真真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