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常夫人自然听懂了她的意思,想起家中的情形,自己夫君还在牢中受苦,不由咬咬牙,“璟姑娘说的是,我回去便好好教训那孽障,将他丢去庄子里头吃吃苦头,改了才准回来。”
林知寒只道“姨妈教养方面的问题我不便插手,只是姨妈自己掂量好。这天色也不早了,姨妈便回去歇息罢,我会向京中联系,为姨父周旋,保姨父性命无虞。”
常夫人再三道谢方离去了,由着琨玉送了出去。
林知寒坐于椅上,揉了揉额角,片刻,方轻声道“要站在那里多久?也不嫌累得慌?”
“还是璟娘懂我。”
沈言轻含笑出了来,走到她身边,林知寒示意她坐下,她便在她身旁坐下了。
“这事要怎么处理,联系太子帮忙吗?”
想必这事也只有太子帮得上忙了吧。
林知寒却轻摇摇头,“太子是个聪明人,无需我联。听说陛下这两年来愈发易怒,或许是上了些年纪的缘故,那常进撞上此事,他自己也有过错,受些教训是好事。”
所以此事就算常夫人不来,常进也会保住性命,林知寒不过想提点常夫人几句,林家树大招风,作风就更得端正些。
沈言轻心下已是了然,林知寒转过头来看向她,“少想着玩乐,若跟着我,有些事情你是要懂的,不然若我不在,你该如何是好?”
“乱说。”沈言轻轻拍拍她的嘴,“快说呸呸呸,可别乱说,你怎么可能不在。”
林知寒不禁失笑,“哪有这么灵验的话。”
沈言轻笑道“总之不许乱说。”
果然时隔三天,便有御旨下来了,只是撤了常进的职,命拿出纹银万两上缴国库。
这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旨意下来的时候,沈言轻正陪林知寒插着花,林知寒道“此为敲山震虎也。”
沈言轻不解,林知寒又解释,“借着整治常家,又可敲打林家,主要目的不过是东宫那位。”
跟着林知寒这些时间,沈言轻也算是学会了许多,当即便道“那必是别的皇子了。”
林知寒将一朵月季插入瓶中,“三皇子四皇子年纪尚小,不足为道,唯有自诩君子那位。”
确实如她所言,将太子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也只有那二皇子。
只是若真是二皇子,那这事做得着实太过显然了些,她们能猜到是他,皇帝会猜不出吗?
“无需再理会。”林知寒将剪子递给她,示意她放好,端详着自己插的花,口中只道“一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只要知道,如今我们林氏一族,已与太子息息相关。”
那你是因为要稳固林家与皇族的联系,所以才与太子那般的吗?
这话沈言轻没有问出口,虽然从前以为林知寒是将爱恋藏于心里,所以虽然与太子久久不见也未有什么思念之意。
又或许是因为至少有书信的慰藉,可是相处这些天以来,林知寒的一切言语行为,实在不像爱恋某人的态度。
这也难免令她思绪万千,思考林知寒与太子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