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爷今日为何还要差人来找我,而且还是去国舅府找的我?”安瑾柠依旧不解,既然每日都一样,那今日为何要特地差人去请。
“那是因为刚才本王突然觉得全身都不舒适,躺在床上也是浑身无力,所以一时情急便差了人去找郡主,还望郡主见谅。”陌烬轩面不改色道。
站在门外的竹青听了自己主子的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明明就是因为竹翕来报说郡主在国舅府好像惹上了麻烦,因为想帮她,才找借口差人去请的。
现下当着郡主的面还能这么淡定的说出是因为全身不适这样的话来,也真不愧是自家主子,心理真不是一般的强大。
屋内,安瑾柠也是有些狐疑的看着他,“是吗?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症状?难道比之前要严重了吗?”
“是啊,本王也不知是为何,从前也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不如郡主先帮本王看看吧?”说完,还适时的轻咳了几声来表示他确实身体不适。
安瑾柠看着他,难不成用错方法了?不应该啊,都已经是这么保守的治疗了,就算不对症也不会产生不良的反应啊。安瑾柠很是不解的起身朝他走去。
可才刚迈出一步,安瑾柠便觉双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前倒去。还没来的及反应,便直直的扑倒在了陌烬轩身上。
而软塌上的陌烬轩本就是斜卧着的,没有支撑。被安瑾柠这么一扑,便也直直的倒在了软塌上,一声闷哼从嘴角溢出。
一时间,仿佛连空气都静止了。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不轻。
尤其是安瑾柠,倒下后,刚才的事情便快速的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安瑾柠闭了闭眼,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就这么扑着吧,真是不想起来,实在是太丢脸了。这种平地摔倒这么低级的错误,活了这么些年,今日也是头一回。
而被压在身下的陌烬轩此时也没有多好过,他强忍下身体的不适,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道“郡主能先起来吗?压到本王了。”
闻言,安瑾柠暗暗叹了口气。算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总也不能就这么一直压着,迟早是要面对的。
这样想着,安瑾柠便从他身上爬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脸红和解释。便见陌烬轩趴着软塌,吐了口血。
此刻,安瑾柠的脑海中便只蹦出了三个字作孽啊。
只是,还没等安瑾柠做出反应,陌烬轩便又吐了口血。见状,安瑾柠赶紧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快躺下,快躺下。”
扶着他躺好,安瑾柠便立马搭上了他的脉。
过了会儿,安瑾柠压着他脉搏的手微微抖了抖,不是吧,这么严重?安瑾柠不信,便又仔细地把了一次脉,还是和刚才得出的结果一样内伤。
怎么会这么严重?安瑾柠收回手,略带吃惊的看着他,第一次不知该如何开口。总不能告诉人家,说是自己把他压出了内伤吧,这也太过分了一点。
可不这么说又能怎么说呢?安瑾柠不经有些头疼。
见安瑾柠许久都没有说话,陌烬轩便开口道“郡主怎么不说话?”
安瑾柠抬眼看着他,这才注意到他嘴角还没来的及处理的血迹,便从怀中抽出了十几年都没有用过的手帕,轻柔地替陌烬轩擦了擦嘴角的血,轻轻道“王爷,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害你受伤了。”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递道陌烬轩嘴边,“这是我自己用来治疗内伤用的,王爷先服一颗吧。”
陌烬轩闻言便乖乖的张开了嘴,安瑾柠将药丸送入他口中,唇与手的触碰让安瑾柠微微红了脸颊,很快便将手收了回来。
而陌烬轩却像买有感觉般吞下了那颗药丸,之后才扯了扯有些苍白的嘴角道“不怪郡主,是本王身子骨太不争气了,郡主不必放在心上。”
陌烬轩这一说,安瑾柠心中所有的情绪便都被愧疚替代。人家本来就身体不好,自己不但没有治好他,还如此不小心,让人家伤上加伤,这哪是一个大夫该做的事情啊。
这样想着,安瑾柠便觉得自己十分对不起他,说的话也更加没有了底气,“是我的错。王爷的身子不好我便更应该注意才是。”说完,便起身道“王爷躺好,我还是先给你施针吧。”说完,便亲手退了他的衣服,动作十分轻柔。
安瑾柠拿出针来,下针的时候也不自觉地放轻了些,精神也十分集中。
此时,若是安瑾柠稍微分出点精神,便会发现躺在软塌上的陌烬轩花了很大的力气都没有压下来的那微微扬起的嘴角。
施完针,安瑾柠也没想往常一样自顾自坐在一旁看书,而是坐在一旁愧疚不安的看着陌烬轩。
看着她这般愧疚,其实陌烬轩自己的心里也很不好受。自己从来便没想过要真的为难她,只是想要与她多接触一点,她能做这么些事,已经是很出乎自己的意料了,也不敢再奢求什么。便开口道“郡主觉得无聊可以去看看那边的书,本王又让人换了些新的。”
“不用了,我还是在这里看着王爷吧,王爷若是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跟我说。”安瑾柠可不能再把他这么放在一旁只顾着自己了。这样坐在旁边,安瑾柠心中的愧疚还能少那么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陌烬轩现在总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这样下去该轮到自己愧疚不安了,“郡主不必如此自责,这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本王也没什么事需要郡主做的,郡主这般坐着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还不如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做。”
安瑾柠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书架,陌烬轩说的也有道理,可就这么做自己的事情安瑾柠还是觉得不安心。正打算收回视线,余光便看到了一旁刚刚竹青还没读完便放在桌子上的书,安瑾柠突然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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