蹿稀这种事情,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旦有了开头,那就再也难以平息下来,直至无水可泄。
棕黄色的水流仍在源源不断地从克鲁姆身后倾泻而出,作为距离克鲁姆最近的卡卡洛夫,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克鲁姆身下的异样。
那一大滩在清澈的浴池水中快速蔓延开来的棕黄色,实在是太过显眼了。
伴随着颜色的扩散,一股极为恶臭的味道顿时在浴室里蔓延开来。
那股味道一言难尽,就好像有人把一吨鲱鱼罐头放进了化粪池里,发酵了足足九九八十一天之久,然后再拿出来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最先感受到这股味道的是卡卡洛夫,他脸上那慈父般的温和表情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惊恐。
他捂着鼻子,动作飞快地浴池里爬了上来。
克鲁姆站在水池里,以一个极为怪异的姿势努力地夹紧双腿想要关上泄洪通道。
多亏了晚餐时候吃的麻辣火锅,后方传来的那种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侵入灼烧的痛苦,让克鲁姆爆发出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他的全身肌肉都在发力,不停地颤动着。
在全身上下一共639块肌肉的共同努力下,泄洪通道总算是被关上了。
可肠道里传来的那种仍要继续开闸泄洪的饱胀感,并没有因为闸门的强行关闭而得到缓解,反而随着洪水的压力增高而愈演愈烈了。
克鲁姆紧紧地夹着双腿,以一个极为别扭的姿势,一点一点地蠕动着爬出了浴池。
“厕厕所!”憋得老脸通红,克鲁姆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个词。
此时,周围的学生才察觉到了在浴室里弥漫开来的那股发酵的鲱鱼罐头味。
有几个学生当场就直接呕了出来。
学生们一边以堪比猎豹的速度飞快地从浴池里爬出来,一边视线四下打量着寻找味道的源头,想要尽可能远离它。
很快,他们就锁定了这股恶臭气息的源头。
毕竟那个跪倒在浴池边的身影,着实是太显眼了。
可怜的克鲁姆终究还是没能坚持到去到厕所,就痛苦地跪倒在了地上。
忽地,又是一串棕黄色的液体喷了出来。
氵————▔
不得不说,世界级魁地奇球员的身体素质就是棒,有劲!
这一发翔遁千杀水翔直接跨越了五米多的距离,精准无比地滋在了浴池对面一位大兄弟的脸上。
对方抹了一把脸,发现手上全是黏黏糊糊的棕黄色液体,直接两眼一翻白昏了过去。
“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克鲁姆痛苦地嚎叫着,两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屁股,可在绝对的冲击力面前,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无用功。
仍旧有大量的棕黄色的液体从他的指缝里泄露出来,激射向四面八方。
因为手捂的缘故,千杀水翔的攻击路径原本从向后呈现抛物线弹道,变成了毫无规律可言。
墙上、地下、池边、门板,到处都是自由的飞翔。
这么一来,浴室里那些还没来得及跑出去的学生就遭殃了。
一时间,浴室里屎到淋头后被熏晕过去的学生不计其数。
最后还是卡卡洛夫跑到了浴室外边放衣服的柜子旁,把自己的魔杖拿了出来,给幸存下来的学生们每人套上一个泡头咒之后,才把阵亡在浴室里的学生遗体抢了回来。
惊魂未定地关上了浴室门并用魔法锁死,把浴室留给了克鲁姆一个人后,德姆斯特朗的所有人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面对眼前这群满脸悲粪的学生们,卡卡洛夫不得不用清水如泉咒召唤出了大量的水,给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每个人上上下下足足清洗了六遍,才将他们身上那股发酵的鲱鱼罐头味驱逐干净。
等到他们每个人都将自己清洗干净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足足半小时。
然而此时的浴室里,克鲁姆的惨嚎仍旧响亮。
这听得卡卡洛夫万分担忧。
“你,”卡卡洛夫直接点了一个学生,“波利阿科,开门查看一下克鲁姆到底怎么样了。”
被点到名的学生瞬间身体一僵,但屈服于卡卡洛夫的淫威,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迈步上前。
短短五六米的距离,波利阿科可以说是一步三回头,愣是走了三十秒都没磨蹭到浴室的大门前面。
“快点!”躲在超强盔甲护身咒后方的卡卡洛夫声如洪钟地怒吼道。
波利阿科一脸的壮烈,在给自己掏上了他毕生所学的所有防护魔法之后,他才壮着胆子一把拧开了浴室的门把手。
浴室门才开启了一条宽度不足一厘米的缝隙,瞬间就有一股远比之前还要浓郁百倍,堪称致死量的粪臭味从里面飘荡了出来。
哪怕是套了五层泡头咒,都没能阻止这股臭味侵入到波利阿科的鼻腔之中。
猛地重新关上了浴室门,波利阿科的内心简直有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
“怎么样了?”已经退到了二十米开外的卡卡洛夫,声音远远地飘了过来。
波利阿科呼吸一窒,怎么样了你他妈不会自己过来看啊!
噔噔噔地跑回柜子旁边拿了套新的衣服,用变形术将其变形成了类似于生化防护服那样的全封闭式衣服并穿戴整齐之后,波利阿科这才颤颤巍巍地再一次靠近了浴室门。
这一回,他直接推开了浴室门。
迎面而来的灼热空气瞬间爆发开来,此时的克鲁姆已经成了一个“泥人”,全身都被包裹在棕色的可疑泥浆当中。
整个浴室就像被重新装修过了一样,地面墙壁再到天花板都涂着一层厚厚的黄棕色黏液。
最为致命的是,此时此刻的克鲁姆居然!还他娘的在继续喷射!
波利阿科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一发水炮从身后远远地滋了过来,波利阿科在冲洗了足足三分钟之后,才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脱掉了身上的防化服。
他扭头看向了自家校长,有些哽咽,“克鲁姆他”
波利阿科的脸上带着三分悲切,三分激动,以及四分的兴高采烈。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为自己能够取代克鲁姆成为德姆斯特朗的第一勇士而高兴。
“克鲁姆他没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