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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男是女?”
陈静山看着阎冰隆起的肚子,慈爱的询问着胎儿的情况。
看到自己的弟子也有了孩子,陈静山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是一对儿龙凤胎”
阎冰羞涩地看着陪在一旁的黄素解释道:“有孕吐反应的时候,他就给我摸过脉了,做检查出来还真的是龙凤胎。”
“龙凤胎好,龙凤胎好!你们这一下子就是儿女双了。”
知道阎冰怀的是龙凤胎。陈静山就更高兴了,急切地问道:“孩子什么时候出生呀?”
阎冰说道:“预产期在二月份。”
“师祖,师父!喝茶!”
李燕端着沏好茶,递给陈静山和黄素,自己则乖巧地坐在黄素的身边。
经过半个月的讨论协商,陈静山、孙教授约定了到草原市的时间。
陈静山提前到,也是看看阎冰和未出生的孩子。
“你现在到课题组进行到那一步了?”
黄素回答道:“临床已经进入尾声了,我准备十二月份去京城答辩,这样我还能赶回来陪阎冰待产。”
陈静山感慨地说道:“时间过得真快,你走出校门到那一刻仿佛还在昨天,可是你现在马上老孙到博士都要毕业了,也要成为孩子的爸爸了。”
黄素如同小孩子一样,挽着陈静山的胳膊,嬉皮笑脸地说道:“老师,您应该为我高兴呀,我这也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不是。”
“高兴!高兴!你有现在的成绩,老师当然为你高兴。”
感慨过后,陈静山询问道:“博士毕业后你有什么打算?”
黄素心里明白陈静山这么问的意思。
经历两世,陈静山从来没有改变对自己的期望,希望和他一样教书育人,培养出更多的中医。
尤其是这一世,中医系彻底从蒙疆医科大独立出来,陈静山对黄素回归学校,教书育人的想法就更加迫切了。
黄素看了看阎冰说道:“老师,我的博士学位明年才能拿到,现在说这些事情为时尚早。”
“是我太急切了。”
陈静山也明白黄素的意思,长叹一声道:“自从省里同意中医系独立出来,我这性子就有些急切,恨不得明天就能把中医学院建好。”
听到陈静山提到中医学院,黄素也关心地问道:“老师,中医学院的校址选好了吗。”
陈静山高兴地说道:“校址已经选好了,原蒙疆卫校的旧址,只要简单修缮一下,就能赶在明年招生了。”
黄素也知道蒙疆卫校,自从蒙疆卫校和呼市卫校合并成立了护理学院,蒙疆卫校的旧址就空闲下来了。
蒙疆卫校可以容纳万名学生,给未来的中医学院预留了足够的发展空间。
黄素点点头:“蒙疆卫校倒是挺合适的。”
闲聊间,黄素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时间已经不早了。
“老师,今天您就在家里住吧。”
陈静山也看了看时间,起身说道:“我就不再来住了,把其他教授丢下不好。”
“李燕,你在家陪你师娘!我去送你师祖。”
黄素起身穿上外衣,跟着陈静山离开。
汽车里,陈静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再次询问道:“黄素,你是怎么想的。”
汽车里现在就剩师徒二人,可以说一下心底的话。
黄素发动汽车说道:“我就是觉得现在考虑这件事情太早了,阎冰生产、我还要答辩,现在又多了有效收费医疗的试点,就是我想走也要等把这种收费模式的模型建设,才能放心离开,这样也不辜负李院长对我的信任。”
陈静山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件事你们搞早了,如果等中医学院建立起来,在中医学院直属医院做试点最恰当不过,这件事你们想得太简单了,做得太鲁莽了。”
听着陈静山的话,黄素开着车陷入沉思。
看见弟子的样子,陈静山继续说道:“还在你把咱们中医系和中医研究院拉了进来。否则,你和你们的李院长怎么栽跟头的都不知道。”
疗效付费模式,前前后后论证六七年。
为什么要等国家成立中医委,中医摆脱了西医的管理后,才开始在江浙沪试点实施。
前脚国家宣布成立中医委,后脚疗效收费模式就率先在上海实施,细思极恐呀!
“这!”
黄素还怎么没有把事情想得过于复杂,经陈静山这么提醒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陈静山说道:“等你答辩结束后,你就跟我回学校教书,在中医自己的地盘,还是能保护你周的。”
听到老师都给自己安排了后路,黄素也开始担心起李伟英,不由得问道:“老师,那李院长呢!”
陈静山说道:“那就要看你们李院长背后的关系了,是否能接住对方打压了。”
黄素这才意识到,自己和李伟英认为的小打小闹,却是动摇对方根基的事情。
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某医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情顺利进行的。
黄素当时只想着疗效收费模式对中医好处,却没有想到来自某医的反应。
经过陈静山这么提醒,黄素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知道把陈静山送回酒店,又开车回家,黄素这一路一句话都没有说。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看见阎冰还坐在客厅沙发上等自己回来。
黄素坐到阎冰身边问道:“燕子呢?”
阎冰看了看次卧说道:“我让她先睡了。”
黄素伸手握住阎冰兜售问道:“老婆,有可能有一天我会离开草原市……”
没等黄素把话说完,阎冰伸出另只手覆盖在黄素都手背上说道:“从和你认识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会离开草原市的。”
说着,阎冰轻轻地抱住黄素,脑袋枕在黄素的肩膀上,贴近耳边轻声深情地说道:“我老公本事那么大,怎么可能困在草原市。你放心,你走到那里,我们娘仨就跟着你到那里。”
听着阎冰深情的话语,黄素将阎冰搂在怀里。
至于事情的因果关系就不要让阎冰知道了,这样只会让她白白担心。
时间匆匆过了三天。
黄素开车载着李伟英、陈静山,后面跟着一辆中巴车,来到飞机场接人。
坐在副驾驶的李伟英担心地问道:“黄主任,咱们就这么简单地开车去接孙教授他们,会不会有点不正式,孙教授会不会有意见呀?”
李伟英在卫生系统工作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国家级科研机构的专家教授,心里既紧张又激动。
再看就自己三个人带着一辆中巴车就去接人,李伟英总觉得怠慢了研究院的专家们。
黄素安慰着李伟英:“院长,您就放心吧!老师的性格我了解,不是喜欢排场的人。”
说着,两辆汽车已经到了机场。
在停车场停好车,三人急冲冲到出口等待接人。
不久,黄素就看见孙教授的身影。
但看见孙教授旁边那熟悉的身影,方正的脸庞,一头银丝向后梳得一丝不苟,黄素瞬间惊呆了。
就连黄素身边陈静山也满脸的惊容。
率先回过神的陈静山快步上前,弯腰握住老人的手,语气恭敬谦卑地问候道:“路老,您怎么来了!”
路老亲切和善地说道:“我听到小孙介绍了疗效收费模式,感觉非常有意思,就过来看一看。”
黄素紧张在裤子上蹭了蹭手心里的汗水,忐忑地伸出手握住路老的手,磕磕巴巴地蹦出两个字。
“陆老!”
眼前这位梳着大背头的老人,是真正中医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
是中国首届国医大师,精通内外妇儿,尤其擅长治疗风湿病,现代中医风湿病学就是陆老归纳整理的。
1952年就在卫生部工作,在卫生部工作二十余年后,又重新返回一线工作。
就是黄素重生的时候,陆老以103岁高龄依旧在广安门医院坐诊问病,是中医真正可以直达天听的人物。
陆老亲切的和黄素握手,转头看向孙教授问道:“小孙,这就是你收的小徒弟。”
孙教授在旁边陪笑道:“陆老,这就是我那个能折腾的劣徒,还劳烦您老人家亲自来一趟。”
陆老笑呵呵地拍着黄素的肩膀鼓励道:“能折腾好,能折腾好!现在的中医就缺这种能折腾的年轻人。”
“小黄呀,这次你可要折腾出点名堂来,不能让老头子我失望呀。”
黄素连连点头说道:“我也是后知后怕,现在有您老保驾护航,我这心终于放回肚子里了。”
黄素急忙向陆老引荐道:“陆老,这位是我们医院的李院长,也是疗效收费模式的提出者。”
看见陈静山、黄素在眼前这位老者面前都是毕恭毕敬的样子。
李伟英也知道眼前老人的身份绝对不一般,急忙学着黄素恭敬地称呼道:“陆老,您好!”
陆老握着李伟英的手,上下打量他一番道:“不错,非常有想法的年轻人。”
从陆老的嘴里说出快五十岁的李伟英,一点没有违和感。
陆老透过机场大厅望向草原市碧空万里的天空,感叹地说道:“我快有三十年没回蒙疆省了,回到这里还是感觉到那么亲切。”
听见陆老的话,李伟英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陆老,满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许久,李伟英才磕磕巴巴地试探地问道:“您是路志正,陆老!”
陆老也好奇的看着李伟英道:“年轻人,你认识我?”
李伟英再次激动地握住陆老的手道:“陆老,我父亲曾经就是包钢医院的医生,就是您带出来的学生。”
陆老1960年到蒙疆九原支边,在包钢工作了十三年,为包钢医院培养出一大批中医骨干。
李伟英继续激动说道:“陆老,我父亲知道您来草原市,一定非常高兴。”
李伟英高兴之余,内心变得诚惶诚恐起来,没想到自己的一个设想,竟然能把陆老请来。
这时候,李伟英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个一厢情愿的设想,或许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知道了陆老的身份,李伟英接待起来,变得更加小心谨慎起来。
亲自在前面给陆老一行人当向导,带着大家走出机场大厅。
来到停车场,看见黄素的桑塔纳和一同来的中巴车,李伟英就觉得太寒酸了,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李伟英急忙陪着笑,脸上带着不好意思询问道:“陆老,你是坐小车,还是坐中巴!”
陆老非常和善地说道:“我就坐中巴车吧!”
听见陆老选择坐中巴车,李伟英急忙道:“陆老,那我就陪您坐中巴车。”
随后,李伟英如同泊车小弟一样,殷勤地帮助专家团队,将行李放进中巴车的行李舱里,亲自负责陆老登上中巴车。
孙教授则跟着黄素坐进了桑塔纳里面。
坐进桑塔纳里面,孙教授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你是真的能折腾,你和你们院长是打算把天捅破吗?”
黄素讪讪地陪笑认错道:“我最开始没有想得那么多,就觉得这个疗效收费模式和咱们中医太贴切了,我就想尝试搞一下,现在想明白了,我也觉得后怕!”
黄素想再想起来,背后都冒着冷汗。
如果自己和李院长真的傻乎乎地就在市医院做试点,估计自己两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同样,黄素也能感受到了两位老师对自己的爱护之心,义无反顾的支持着自己。
两辆汽车开出飞机场,最后停在草原市最好的酒店前≥
陈静山带了专家团队也被市医院安排住在这里。
安排陆老、孙教授一行人入住后。
李伟英终于找到和黄素单独说话的机会。
李伟英将黄素拉到一旁,小声地征求黄素的意见。
“黄素,我们是不是要给陆老举办一个热烈的欢迎会,陆老这样德高望重的人,不说别的,陆老可是给蒙疆做出巨大贡献的人。别说是草原市的领导迎接,就是省领导迎接也是应该的。”
说着,李伟英忐忑地说道:“就被咱俩这么简陋地接到酒店,是不是太怠慢陆老了。”
黄素说道:“陆老不是注重这些虚礼的人,只要我们把疗效收费这种模式的试点做好,比任何隆重的欢迎仪式都强。”
看见黄素低调的行为,李伟英的心里面变得更加忐忑了。
“黄素,你跟我说句实话,我们就是一个新收费模式的尝试,怎么会惊动陆老。”
黄素也知道不能隐瞒李伟英,附在李伟英耳边小声说道:“我们这种收费模式,如果真的推行了,是要动西医根本利益的。”
听到黄素的话,李伟英险些腿软地坐在地上,还好黄素伸手扶助了。
明白了,现在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