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珠联璧合
江萍萍回到家里,兴奋的几乎一夜没合眼。李卫红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人长得也标致,素质也很高,说话文绉绉的,又有领导才能。这些宋子良和李卫红是不能相比的,江萍萍激动的热泪都快要流下来了,多次看着被李卫红捉过的那只手。她暗暗下了决心:绝不放弃!
从那以后,江萍萍经常出入于青年活动室,在那里学会了不少的东西:秧歌,戏曲,舞蹈,还让李卫红教会了拉二胡。她也常常给他们唱支山歌听。大家很有雅兴,看她长得又白又嫩,舞姿也翩翩如蝶,便美其名曰“玉蝴蝶”。这名字一传出,就被年轻人叫疯了。
日子长了,人们也叫习惯了,几乎把她的大名给遗忘了。再说江萍萍和李卫红因此接触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再加之以芳芳的促合,两个人的关系非比寻常,日见亲密。到青年活动室经常是两人双进双出,单个的时间很少。如果李卫红不去,那江萍萍一定不去。有时候,江萍萍怕李卫红腻烦自己,故意躲着不去,即使李卫红邀请,也借故不参加。李卫红根本没有观察到这些细节,还信以为真。
女人的心啊,细如针。其实,江萍萍的心比针还细。李卫红也有些离不开萍萍了。有时,青年活动室的一些活动项目,李卫红还得请教江萍萍。江萍萍是何等聪明的人,她那两只忽闪忽闪的水灵灵的大眼睛,不仅会说话,点子还不少。李卫红每当求她帮忙时,就盯着她的眼睛,江萍萍有时候被李卫红看的很是不好意思,就羞怯的低下头,把一头黑缎子头发让给她。
两个人的来往越来越频繁,交情也越来越深。有时候,也偷悄悄的在背地里,互相尊重的做一些小动作,比如,捉手,拥抱,接吻等,然后,会心的一笑,就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了。但萍萍掌握着分寸,在这样的男人面前是绝对不能放荡的,否则就是叶婷婷的下场!
说起这叶婷婷,年龄和李卫红相仿,又是同班同学。是村里最爱打扮的一个年轻女子,性格开朗,活泼大方,甚至天真的让人好笑。她可是村里与时俱进的唯一的年轻女子。在那个时代,女子最流行的是“不爱红装爱武装”,找女婿的标准还是“三点红”(指解放军,军徽和两个肩章)“门前站着英雄汉,没吃没喝也好看”。而她呢,在众人的风言风语中,展示着一个真正女子的个性。
有时候,叶婷婷的家长看着她的穿着也有些碍眼,就数落几句。她驳斥爹妈说,女人什么时候也变不成男人,女人就是女人!气的她爹妈几乎吐血,可儿大不由爷,女大不由娘,干生气就是管不了,因此,她的爹妈也干脆任其自由,不理不论。
她没读过几天书,但爱好看书,特别是,看起来连饭也不顾的吃。她就是村中第一个敢偸读《红楼梦》《第二次握手》《金瓶梅》的读者,她不读《水浒传》、《三国演义》,也不读《暴风骤雨》、《吕梁英雄传》,却读《小二黑结婚》、《王贵与李香香》。她说那些打打杀杀是男人们的事情,女人就得娇柔一点。正因为,她的个性与众不同,她的见地不合时宜,所以,她虽然执着的爱着,追逐着李卫红,而李卫红却看不上她,远远的躲着她。
尽管李卫红对她不冷不热,但并没有使叶婷婷灰心丧气,仍是一个劲的抓住不放。这次,半路杀出个江萍萍,使叶婷婷感到遇上了真正的对手,辣手的很啊!
看客。我们也难怪叶婷婷当场羞辱江萍萍了吧!
江萍萍与李卫红的关系,尽管包裹的严严实实。可瞒不过江玉山的眼睛。他早已观察到萍萍的变化,也觉察到女儿的心思,但假装不知道,只是在暗地里偷着乐。
李茂盛的女人也看出儿子的心事了。她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丈夫。李茂盛的观点是,只要孩子们愿意,他没二话,但不可强扭。
芳芳呢,继续当她的红娘。可近日发现萍萍不和她那么亲密了,芳芳想,这萍萍是不是吃水忘了淘井人呢?要是这样,那晚的猫头鹰我就白当了。
江萍萍利用闲暇时间,终于帮助李茂盛家的把李卫红装新的四铺四盖缝的齐齐整整的了。李茂盛在临近年底的时候,也把为儿子结婚准备的三大件: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搬回了家。看来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吹花开了。
媒婆的脚几乎磨断了李茂盛家的门槛,李卫红就是不答应。叶婷婷的家长也派来几回媒婆,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个冬天,就这样这个媒婆的前脚刚迈出大门,那个媒婆的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第二年的正月,经媒婆赵大妈的说合,李卫红和江萍萍于正月某日定亲了,隔了半月时间,又于正月某日正式结婚了。
李茂盛为儿子操办了两天的喜事,说是操办,其实很简单,只邀请了几个亲朋好友,说来也就十来个人。既没动管弦,也没动鼓班。因为,那时候正在提倡勤俭节约,上边有政策,婚丧之事是不允许铺张浪费的。何况李茂盛是大队书记,更不能带这个头热闹,如果那样就是和政策唱反调。因此,只是在家里悄悄的操办,名誉是儿子结婚,实际只是作为家长简单的炸了几个油糕,烩了几碗白菜豆腐,买了几瓶二锅头罢了,婚事不算婚事,请人不算请人。
西上房打扫得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作为萍萍合卫红的洞房。
那天晚上,叶婷婷也应邀勉强参加了他们的婚礼,没喝几口酒,就醉得东倒西歪,摇摇晃晃,她指手画脚的对着所有的宾客,说着醉话:
“呵呵呵呵,我不甘心!卫红是,是,是我的男人,是江萍萍抢,抢,抢走了我的男人!我是最爱,爱,爱卫红的!”
然后,大声嚎啕着离开了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