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瑞康看向珊妮,问道:“穿梭机你搞定?你拿什么搞定?”
珊妮抬起手,伸出食指朝着洞壁射出了一发漆黑的骨弹,一节黑色的指骨将岩壁击出一个洞来。
迪瑞康走上前去扣着那个被打出来的深洞,惊讶地问道:“哇,你还有这招啊?”
“嘶,以前没这么疼的啊……”
珊妮看着自己正在愈合的手指头龇着牙嘟囔着。
泰隆德一拳打在珊妮的骨弹打出的洞旁边,将里面那截漆黑的指骨拿了出来,把玩了一会,淡淡地说道:“这个怕是解决不掉穿梭机。”
“那怎么办?”
珊妮问道。
“我们没有能解决穿梭机的武器,但敌人有啊……”
“噢!”
珊妮恍然大悟,跃跃欲试地看向泰隆德,说:“那我们开始制定作战计划吧。”
“嗯,作战计划是这样的,你,负责保护迪瑞康。”
珊妮等了半天,发现这就是全部计划后,失望至极。
“喂!我能作战的啊!为什么要让我去保护这家伙。”
泰隆德仍然在把玩着珊妮射出去的那一节小巧的黑色指骨,淡淡地说:“我们五个可以通过信号互相共享视野,方便规避一些死角里的威胁,能迅速调整作战计划。
而且,我们比你强大得多,你难道忘了吗?摧毁魔人实验基地的时候我也在啊,当时我还没有名字,编号是阿狄仿生人091。”
珊妮仔细地回想着,想起了三年前那个朝着自己伸出半个手掌、身披白钢护甲的女性仿生人。
“啊你不是女的吗?”
泰隆德淡淡地笑了下,说:“我们没有性别,当时那批身体是赶制出来的,是以我们那个傻大姐的仿生人为模板制定的量产型。
听着,珊妮,三年过去了,能看到你从阴霾中走出来,并有了自己的新名字我特别为你感到高兴,但接下来的战斗并不适合你。
战斗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五个吧,你在这里好好保护迪瑞康就好。”
珊妮没再说话,脑海里反复掠过三年前的画面与对话。
那个身穿白色钢甲拥有女性外表的仿生人将自己拉到座椅上,为自己系着安全带的样子仿佛就在昨天。
看着没再说话的珊妮,泰隆德接着说道:“你的这一节指骨就送给我当礼物吧?”
准备工作完毕,仿生人们根据珊妮最后拍摄的敌人追剿小队分布进行着作战计划。
珊妮看着准备离开的泰隆德,没来由的一阵不舍。
“等等……”
珊妮还是伸着一只手,叫住了泰隆德。
“嗯……三年前,谢谢你为我系上安全带,谢谢你在我最混乱的时候跟我说了那些话……
总之,谢谢你当时理睬了我!”
泰德隆笑了笑,说:“你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名字!”
他说完,转身在山涧中跳跃着,不一会就消失在了远方的树林里。
一旁的迪瑞康背起背篓抱着草席走到珊妮身边。
“你俩竟然是老相识。”
珊妮没说话,看着泰德隆消失的方向,喃喃地说:“你根本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无助……”
负责追缴迪瑞康与珊妮的是一名叫施米哈尔的警卫队队长。
近千人的追剿队伍令的指挥令他这个不知越了几级家伙力不从心,他甚至手忙脚乱的下令让人员分散,五个一组进入森林范围向前平推搜索。
“老大,咱不留点人看着车队啊?”
“留什么?对方就五个作战人员。”
听到施米哈尔的话,这名队员喃喃地说道:“城南出口处警戒的卫兵没两百人也得有一百五了吧,听说一个照面就没了……”
施米哈尔作为被临时提拔的负责人,虽然军衔还没来得及提升,但他的骨子里已经流露出了上位者的傲慢与不屑。
“最烦那些畏战的家伙谎报军情了,那帮人为了不打仗什么谎言都说得出口。”
“可是……”
“可是什么?就算是他们没谎报军情,这一路上我们发现了好几把联众国的家伙丢掉的电磁枪了吧?他们没枪还有什么可怕的?”施米哈尔说着,催促着身旁这位副官前进。
“就算是这样,那沿途的目击信息怎么解释啊?四个狂奔的联众国战士跟着梭车不断地奔跑跳跃,这不吓人吗?”
“你手里的是什么?烧火棍子吗?你再叽歪我就先把你毙了。”
施米哈尔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副官,见他缩着脖子并没有看自己这边的时候,他赶紧抬起手臂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
他们已经进入这片森林二十分钟了,除了逐渐湿热的温度和飞舞的蚊虫之外,他们还没有任何发现。
近一千人的队伍被他分成了二百个小组,以五十米的间隔由东向西,像是一个巨大的筛子一般,试图将这片森林过滤一遍。
小队长唐斯负责的小队是这条过滤线最北端的小队。
此时的他正在接受卫队长的谩骂。
他将耳机摘下来,一脸嫌弃的举得老远,任由那隐隐约约的谩骂声停下来他才重新待在了耳朵上。
“好的长官!我们立刻加快搜寻速度。”
说完之后他一脸无奈地看向正在警戒着前进的步枪手卡文,说:“赶紧的吧,那个关系户要我们加快进度,我们已经落下一段距离了。”
那名步枪手卡文稍微加快了步伐,喃喃地吐槽道:“拉后腿的不是我,谁家搜索要带重火力啊!”
唐斯叹了口气,向后望去,背着直射能量炮的火力手和他那背满了弹药的装填手正在苦哈哈地赶着路。
机枪手说道:“唐斯,不行咱仨走吧,遇敌了就叫支援好了,反正你上头没人,把人抓住了你也没有功劳,升不了官的。”
唐斯骂骂咧咧,诅咒着这官僚制度的破败。
前方的步枪手卡文喃喃地说道:“我劝你说话小心点哦唐斯,卡斯迪尔那帮人跟拉姆可不一样哦,亵渎我们伟大的祖国你可是要倒霉的。”
唐斯干笑了两声,刚要出口以更恶毒的话语去奚落自己的祖国,突然感觉脖子一痛,全身一麻。
森林里高耸的大树齐齐的、无声地倒了下来,而大地则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