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迦蓝点开大图,清晰度感人。
黄家乃是做运输起家,与云溪城内的老牌家族不同,黄家,可是个正经暴发户出身。
煤运,是暴利的源泉。
这些年黄家之所以能够在云溪城横行霸道,就是因为有钱。
有了钱,鬼都能跪舔你,更何况是作恶这等小事。
图片中黄标生那张纵欲过度的脸血污遍布,已然看不出原本脸色,眼神涣散,充斥着绝望。
而他身后则是空无一人的废楼。
背景是黑夜,拍摄角度极为刁钻,月光扫过的那刹按下快门。
黄标生脸上痛苦的表情尽数显露,不过能看出人还活着。
云溪城总署局第一时间站出来发表声明,先前,黄家找了替罪羊想要顶缸,一切准备就绪。
可谁都没料到忽然出了事,黄标生被劫走,本是可疑人员,但黄家却利用私权为黄标生开小灶,实属严重违法。
如今可疑人员出现意外,处境凄惨,署局自然要彻查。
“大小姐?”
门外,女佣见程迦蓝并未下楼,顿时心急,语气攀上些许匆促,老爷在催了。
“你先下去吧,告诉舅舅我不大舒服。”
闻声,女佣只好半路折返。
翻看微博以及各路官方报道,程迦蓝心中泛起涟漪,那男人的手法她太熟悉了。
倒不是手段,而是
那股阴邪暴虐的气息。
手指死死握住手机边缘,直至指尖微微青白,程迦蓝才肯松懈下来。
整日,程迦蓝坐在卧室,没有下楼,也没有唤佣人前去伺候。
“老爷,大小姐这是?”
“罢了,差人送些点心,她打小肠胃就不好。”程望熙倒也没有在意,语气轻快,只当自家外甥女真的不舒服。
与此同时已到傍晚,云溪城总署局的热线仍有着被打爆的迹象。
“铃铃铃-”
“董队,这边有您的电话。”
“董队,媒体想要采访”
跟特么交响乐似的,董鹤鸣简直头大,啪的一声将总线拔掉,瞬间安静下来,引来一众人不解的视线。
“都去做事。”
话毕,董鹤鸣暗自咬牙,最好不要同秦泽励有关!
黄家主母已经疯了,嚷嚷着要凶手好看,丝毫不顾忌自己儿子所造下的滔天孽行。
“喂?”
男人低沉嘶哑的声音好似鼓点般敲击着心房,董鹤鸣深呼吸,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秦队,这事”
“与你无关。”北冥瞮瞧着远处,语气微凉。
言外之意就算是有事,也落不到他头上。
另一边,董鹤鸣被怼到险些没有噎死,是,与他无关,但他问的是这个意思吗?
“做你该做的,事情自会解决。”
“不要添乱。”北冥瞮淡声开口。
通话结束,董鹤鸣看着灭掉的画面竟无言以对,前几次跟随这位秦队出任务,对方的残暴手段署局是无人不晓。
这人,不在总署局队员名单内。
具体职位大致类似于特聘顾问之流,不论是专攻技术,还是实战出动,这位秦队,手中都掌握着绝对生杀大权。
有人曾看他不顺眼想要借机惩治一番,但,最后神反转来了。
大佬带着挑衅之人出了趟捣毁犯罪据点的任务,事后回来,还哪里有找茬儿的心思?
收拾行李,立刻回家找妈妈了!
后来一打听,好家伙。
传闻中的秦队就差将对方按进战壕里了,近距离接触面无全非的尸体,饶是睡觉用餐也要时刻与尸体们ay&nbp;hi。
所作所为,就四个字
丧、心、病、狂!
为人狂戾,手段血腥,这是云溪城六大署局分队对秦泽励的评价。
不过再如何,至少在董鹤鸣的记忆中只要秦泽励出手,便从无意外!
步步算计,同时也能够确保敌方步步走入他的算计。
想到这里,董鹤鸣轻叹。
跟这种武力值与脑力值统统爆表的人面前,除去膜拜认怂,再无第三条出路。
“董队,我们这边还要出动吗,江北貌似快了一步。”
“都给我老实眯着吧,别瞎嘚瑟了。”董鹤鸣没好气地回答。
车内,北冥瞮摘掉墨镜,摇下车窗调着后视镜。
铃声正叫嚣着,北冥瞮眸色微凉。
“董鹤鸣。”北冥瞮一字一字地顿出,语气森冷。
正欲开口,北冥瞮就察觉到对面的气息声不对劲,垂头看着来电显示,勾唇浅笑。
“想好了?”北冥瞮问道。
电话另一边,程迦蓝怒极反笑。
“我劝你,最好收手。”
程迦蓝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宛若黄鹂般清澈,偏生尾音微扬,像是携着小勾子,撩得人心尖儿发颤。
也不知多久前,一样的身体,一样的声音。
那时候的程迦蓝躺在北冥瞮身下,迷离娇娆,两人纵情欢愉。
回忆戛然而止,北冥瞮轻掩着双目,神色恢复如常。
“我的事,你就这么想插手?”
故意将话说得暧昧,北冥瞮丝毫不掩饰话中戏谑,这样的态度与本尊那副不容亵渎的面孔判若两人。
他在激她。
良久,只剩下滋滋作响的电流声,静得叫人心慌。
北冥瞮也不急,就这么候着,如同一个耐性极佳的猎手,而对面的程迦蓝,就是他口中的猎物。
并且,势在必得!
有那么一瞬间,程迦蓝的心尖儿乱了一下,这态度叫她冷不丁记起曾经。
猛甩着头,屏蔽掉那些毫无营养的想法。
“劝你,不是我的义务,而是看在许之意的面子上。”说罢,程迦蓝直接挂断电话。
看着掌心中的手机程迦蓝眼底攀上薄怒,得寸进尺!
真当自己甘愿管他那档子破事儿啊?
五分钟后,看着喧嚣得正厉害的手机,程迦蓝强忍住关机的冲动,接通后她没有作声。
“让我收手,并非不可。”
忽然,程迦蓝心头悬上一股不详预感,愈演愈烈,直到对面的北冥瞮再次开口
“陪我一夜。”
好半晌。
“秦泽励,你他妈吃错药了是吗?”程迦蓝说得咬牙切齿。
合着,在这里等着她呢,是吧!
他有没有事,同自己有何关系?
程迦蓝只觉得自己如今脾气是太好了!
带着愠怒的声音别有韵味,利落却不失宛扬,北冥瞮眯着眼,似是辨认,似是享受。
就连出口成脏这种事情,在这女人口中都能叫人抓狂。
“嘟嘟嘟。”
没能等来自己想要的答案,倒是在北冥瞮意料之中,毕竟他印象中的程迦蓝,本就是头难驯的烈马。
只是那副皮囊太有迷惑性了。
难驯?
这辈子他会勒住她,是好是坏,只能供他观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