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的酸痛感愈发强烈,程迦蓝加重指尖力道揉捏着。
夺步上楼,程迦蓝推门而入的瞬间忽然间嗅到一缕浓香,似是熟芝麻,凑前一闻顿时了然。
这是牛乳膏的味道。
卧室内暖意盎然,程迦蓝侧身进入即刻被一团无形暖雾所笼罩。
脚步微顿,毛毯上的痕迹格外明显,程迦蓝蹲下用手指抚摸着,这分明是湿后又再次干涸。
那牛乳膏就在床头柜上,醇香气息引诱着程迦蓝深入。
味道很香,正巧程迦蓝饿着肚子,这盒糕点倒也送来的及时。
看着那似曾相识的牛乳膏,程迦蓝兀然轻笑,这一世的秦泽励竟也会哄人?
两指轻轻捏起糕点,原本被强压下的食欲此刻再度卷土重来。
不知不觉中,程迦蓝一人用完了整盒糕点,外盒体积并不大,不过内里容量却不小。
约摸着拢共有七八块,此刻却被程迦蓝用得一干二净。
程迦蓝吃得异常满足,这家糕点店她曾经时常光顾,口齿留香,她回忆着糕粉香气,颇有种意犹未尽的意味。
深夜,月色恬淡,墨色漫天。
虽凉意森森,可气息清幽倒是令人心神骀荡。
湿气过重,偏又邪风阵阵,北冥瞮被气笑。
点根烟竟也如此艰难,煋火被湿雾气瞬间打灭,前后四五次,灭掉,重头开始,如此反复。
“啪。”将打火机弃置一旁,北冥瞮再没了心情。
车内光线阴沉昏暗,微弱的光源来自于身侧跑车的车灯,定睛看着不远处偌大的程家祖宅,北冥瞮自己都未曾察觉到心底那抹急切。
甚至是隐隐期待。
整整两小时,北冥瞮终于等到那抹心念的倩影出现。
影子在窗帘的映衬下更加纤弱,没有见到正主儿,但北冥瞮眼底的幽深与失望正在慢慢散去。
长指在方向盘上的轻点着,北冥瞮不肯移开视线半步。
也是他幸运,今夜的光源很照顾北冥瞮,程迦蓝以往不愿在深夜开灯,偏好点香薰灯。
只是今日,她换了口味,不曾想最终便宜了北冥瞮。
明灯炽光,女人妖冶的身姿在白炽光之下婉约娉婷,北冥瞮喘息微重,但,视线仍旧死死锁住那身影。
微光在北冥瞮瞳孔中央处形成光点,折射出令人心窒的锋芒。
欲念,充斥在眸中。
北冥瞮嗤笑,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心头那股燥火腾地升起,他根本压不住。
许是吃饱喝足就想着找些事干,程迦蓝脱掉衣物准备沐浴,此刻时针已经直指夜间九点。
正好沐浴过后入睡,滋味不要太美好。
轻薄如纱的衣物被褪下,先前衣里的暗处春景正大咧咧地叫嚣着,北冥瞮微微眯起眸子面色冷凝。
下颚立刻绷紧,眸中精光乍现。
就这么定睛看着,北冥瞮觉着时间过得太快,直至那抹身影消失不见,他才收回目光。
猛然回神,卡槽内的手机可怜地震动着。
随意翻看着,北冥瞮打道回府,原来手机已经震动了足足有一个小时。
其实,震动声响并不小,只是,某男方才过于投入。
忙着欣赏风景,全然将手机给忘了。
将车开到一处住宅,北冥瞮便看到眼巴巴等着自己的许之意,发丝凌乱,好似个鸡窝。
“三哥,您那手机是摆设吗?”说着,许之意嘴角他妈疯狂下沉,不必做他想,他三哥定是外边养其他小母犊子了!!
“你不是睡得很香?”北冥瞮淡淡道。
言外之意睡得喷香,所以,他早来晚来有何区别?
闻声,许之意当真想回他一句,特么的,自己那是苦等他才睡过去的好不好??
做人能不能不要如此不讲武德?
会遭雷劈的啊!
“说正事。”北冥瞮接过许之意递来的冰水,迅速开口。
“兰家貌似水很深,而且那个兰浮钏前阵子才将一个小世家从云溪城内除名。”说罢,许之意心中微微愕然,这手段的确不容小觑。
那小世家在云溪城也算是颇有名气,可兰浮钏手起刀落却直接将其除之,并且,事后对流言把控极其到位。
一些排不上名号的家族根本不知此事,相反,对于兰浮钏本人评价颇高。
“咳,不过个人情史很干净,除去之前与程小姐即将订婚过之外,便再无其他。”许之意一通嘚吧嘚。
自己是爽了,可不该说的也一并秃噜出来。
乖乖,情史干净,还与程迦蓝有着藕丝难杀的关联,许之意悻悻笑着,这真不怪他啊。
这程兰两家乃是世交,后辈多些往来再正常不过。
兰家?
北冥瞮眸色幽深,他还不至于对程迦蓝身边的每一个男人都产生警惕,兰浮钏的名号他知晓,但,也仅限于此。
“上次搜查出问题的有兰家么?”北冥瞮问着,至少记忆中兰家貌似干净得很。
“并无。”
“但,兰家手中是有保全产业的。”话毕,许之意恍然大悟,三哥这是要他从此点入手?
卧槽!
依照程兰两家关系,程迦蓝通过兰浮钏办事,这一来二去的“旧情”复燃也未可知啊!
想到这里,许之意半边身子都凉透了。
他三哥这是遇上劲敌了?可单看兰浮钏的态度并无不妥啊。
“盯死,但,不要弄出风声。”北冥瞮舌尖扫过唇角,程迦蓝最好不要求到此人门下。
否则他会保证,程迦蓝再也无法见到兰浮钏。
希望,她能够听进去先前自己的告诫。
匆匆几日过去,距离程兰两家私宴愈发接近,程迦蓝忙里忙外,而秦泽励这几日竟出奇的没有来打扰她。
私宴规矩不多,程迦蓝所谓的忙碌只是为了搞几瓶陈年酒酿,两家长辈喜好品酒,作为后辈投其所好很有必要。
“都准备妥当了?”程望熙今日心情显然不错,尾音轻扬。
“是,舅舅。”
“走吧。”两人在正午时分出发,恰好是午餐时间,时机正好,一路上畅通无阻,程迦蓝今日只简单罩了件简约套装。
包房内,气氛静谧。
窗边的男人凝视着远处,冷白皮,腕关节内里的青紫色血管极为明显,身上那股子药香叫他看上去越发羸弱。
“公子,时间快到了。”
闻言,男人思绪回笼,看着腕表,唇角那抹浅弧角度渐长。
“叩叩。”
“进。”男人作声回答,清冽音色似碧泉,缓缓注入心底,悦耳的公子音,很难不引起他人好感。
另一边,已得知程兰两家举行私宴的北冥瞮,笑容邪肆。
不出面,不代表不作为。
怎么办,这女人的什么东西他都想要插一脚,叫旁人明白
他们,最好连窥视的念头都不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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